當尤利西斯踏到擂台上來的時候,圖爾斯的視線依然是輕飄飄的在對方身上一晃而過,像是在注視著剛剛被打敗的那些路人們一樣。

或許在他的眼裡,這個學院中根本就沒有值得重視的對手。

就算尤利西斯是第一學院的魔法首席,就算他曾經算計過自己丟掉了寶物,但圖爾斯依然不認為對方有能力對自己構成威脅——

沒看到昨天這家夥被自己打的像落水狗一樣狼狽的時候嗎?

可直到圖爾斯習以為常地釋放出自己最常用的咒術鏈時,對麵的法師卻並沒有其他人那樣被壓製的恐懼,相反的······

尤利西斯正麵迎著那咒術爆裂的衝擊,那頭玫瑰金色的短發在風波中向後飄揚,露出了他那飽滿光潔的額頭和一雙什麼也這擋不住的、熠熠生輝的堅定眼瞳!

在尤利西斯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法杖中準備已久的咒語跟著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風界縛鎖!”

“嘿,這個我記住了!”理查德眼睛一亮,一邊快活地喊道、一邊持劍縱身躍起。

在青綠色的光芒下,在圖爾斯預感到了什麼似的停滯中,在劍士鏗鏘的刀劍相接間——

風,

變成了他們的方向。

——

“這怎麼可能!”薇妮不敢置信地衝到了看台的最前方,兩隻手緊緊地抓在旁邊的護欄上:“這絕不可能!”

她滿懷欣喜地來迎接圖爾斯的勝利,前麵對方輕鬆碾壓對手的樣子也更是讓她興奮不已。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對麵那個法師······簡直像是會預判一樣!”薇妮錯愕地喃喃道。

作為在被中心城帶走前就認識了圖爾斯的人,她當然知道對方的強大。不光在天賦檢測的時候就有了無與倫比的頂級天賦,法師等級更是比同齡人更強上許多,小小年紀就已經有著深厚的魔力積累。

更彆說,就連咒術鏈這樣稀少的天賦,圖爾斯同樣可以擁有!

薇妮是知道咒術鏈在作戰的時候究竟有多麼恐怖的,她私下也嘗試著將魔法鏈接到一起,可就算是無縫銜接兩個都變得異常吃力。在麵對圖爾斯的攻擊時,其他人最常感受到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襲擊與密不透風的壓力。

可現在,他對麵那個粉色頭發的家夥,竟然在和圖爾斯的交手中顯得遊刃有餘!甚至那人像是有了神官們的預知能力似的,輕而易舉的就能破解掉圖爾斯的關鍵技能,讓來自頂尖天賦建立的開場優勢蕩然無存!

薇妮看著台上顯得有些狼狽的那方,簡直無法接受——目前處於下風的人竟然是圖爾斯和他的隊友!

圖爾斯的心中也更是震驚。

對麵的人是能夠看穿彆人內心的想法嗎,為何總是能及時地對關鍵技能做出應對?

這個叫做尤利西斯的家夥,為什麼能在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難道說昨天的他是在藏拙?

可這也並沒有道理······

圖爾斯有些煩躁地抓緊自己手中的法杖,他最終還是察覺到了異樣,放棄了使用習以為常的咒術鏈。

但問題出現了——

圖爾斯本人,幾乎沒有將任何人放在

過眼裡。這個任何人中,包括了第一學院的人,也同樣包括了他身後那位劍士搭檔。

在過去的作戰中,基本上都是靠著圖爾斯本人摧拉枯朽的魔咒將局勢狠狠地撥向優勢方,他甚至都沒有怎麼在意這個劍士做了什麼、怎樣輸出的。

這就導致,圖爾斯和他的搭檔之間所謂的“默契”竟是比一張紙都要薄,就算比起昨天在“特訓”之前的尤利西斯和理查德兩人都遠遠不如。

破綻,出現了。

圖爾斯惡狠狠地瞪向自己的搭檔:“沒用的東西,自己想辦法配合我。”他嗬斥道。

怪不得這家夥就連第一學院的人都打不過,隻能在比賽中拿第二的成績,本質上就是廢物一個。如果不是他在中心城的搭檔愚蠢地投效了其他聖徒,又怎麼可能會輪到這個家夥有機會拖他的後腿。

訓斥完了搭檔的圖爾斯轉過頭來,將法杖的尖端遙遙指向了對麵的尤利西斯——

“難道你以為這種伎倆就能打敗我嗎?太過天真了,”他想到了上次自己在黑街被耍了的經曆,冷笑一聲:“有些僥幸一次就夠了,現在——”

圖爾斯龐大的魔力帶著強勢的威壓,一寸一寸地蔓延了開來。

“給我滾下去!”他斥道。

作為壓力釋放對象的尤利西斯,首當其衝感受到的就是那仿佛來自靈魂的衝擊。

他的耳邊似是響起了恐懼的尖嘯,如同淒厲的女妖,又像是男人嘶啞的低吼,紛亂的嗡鳴結合在一起,尤利西斯的腳步甚至連動都無法動上一下!

“這是······他在乾什麼?”瑪麗安在監督席上瞪大了眼睛。

剛剛的她還在揮舞著手臂為這個粉毛的小貴族加油,結果下一秒,對方卻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而就在他的對麵,正是一道來自圖爾斯的咒術衝擊!

“是魔力潮汐。”在瑪麗安著急地將身子探向前麵的時候,她聽到了身邊克萊因院長的聲音。

“魔力······潮汐?”小姑娘那雙圓滾滾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魔法師晉升到四十級以後,證明對魔力的領悟更上一個階梯。這時候高等級的法師可以對低等級的法師進行大範圍的魔力壓製,讓對手陷入恐懼的震懾中,這種技能被魔法研究會稱為‘魔力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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