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湯尼贈予的禮物收進空間戒指後,斯科特返回了學院。
關於瑪麗安的事情被他全都彙報給了克萊因院長,聽說城主在知道這件事後非常惱怒,當即下令徹查整個城主府,最終卻隻在瑪麗安住所的不遠處,發現一隻已經斷氣了的白鴿。
克萊因院長替城主向斯科特轉達了謝意,而對於瑪麗安給斯科特下達的委托,幾個人都沒有提及。
斯科特原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在自己的寢室窗口收到了一封來自城主府的魔法信。
信裡麵沒有彆的東西,隻有一張拓版的畫像,畫像上一男一女都身穿輕便的鎧甲,嘴角的笑容雖然淺淡,但也足夠看出他們此時的和諧與幸福。
畫像上的女人長相並不屬於夫人們優雅溫婉的類型,眉毛上揚,像是一隻狩獵歸來的母狼。隻是在低頭撫摸自己的肚子時,能在那英姿颯爽的外表中看出幾分溫柔的神情。
這是······
斯科特見過旁邊那高大冷淡的男人,每次和克萊因先生前去城主府拜訪的時候,對方的氣勢永遠帶著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冷厲。
照片上的一人是城主大人,那麼剩下的一個人······
達蓮娜,或許也應該叫她達蓮娜·布萊恩。東厄城城主唯一的夫人,也是瑪麗安的親生母親,被康奈特子爵聲稱是走失妹妹的人。
根據照片上對方微微隆起的小腹來看,這幅畫像似乎是描繪於瑪麗安出生前的時候。
城主將這幅畫像寄給他是為了什麼呢?
斯科特輕輕地將畫像放在桌子上,將剩下的那張信紙展開。上麵隻有著短短的幾句話——
【致斯科特:
聽說瑪麗安向你提出了冒昧的請求。以城主的身份來說,這是個荒唐的念頭,但以私人的角度還是難以避免僥幸的願望。
畫像上的鎧甲是達蓮娜當初穿著的衣物,希望你在比賽中一切順利。】
好吧。
少年將信紙折了起來。城主的意思很是明顯,瑪麗安估計已經將委托的事情告訴了他,而他的來信中也表明了如果成功將會獲得對方兩重身份的感謝——作為一個父親,以及作為東厄城的城主。
如果這是一個真正的遊戲的話,現在的情況大概就是“刷夠了城主女兒的好感度後觸發隱藏劇情[瑪麗安的委托],然後一並觸發了[城主的感激]這樣的後續任務什麼的”這種套路了吧?
想到這裡,斯科特忍不住搖搖頭。
他坐回自己的書桌前,繼續在筆記本上寫著剛才沒寫完的話。
[比賽的詳情剛剛已經書寫完畢,如果弗蘭先生對黑暗亡靈的事沒什麼興趣的話,那就隻能等我比賽歸來再與您進行聯絡了。]
[需要的元素寶石我會放在筆記本的旁邊,弗蘭先生可以自行取——]
他的“用”字才落下一個點,筆跡就像是被什麼人強行拉遠了似的,在紙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印記。
少年一愣,接著嘴角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在他鍥而不舍地書寫了三天之後,筆記本裡的法師先生終於對他做出了回應。
這個過程似乎有點艱難,大概還帶著點死纏爛打的意味。
總結下來就是堅持不斷地寫寫寫,最開始的弗蘭還像是剛生氣的時候那樣將所有的筆跡都清除,但後來或許是清除煩了,索性任斯科特隨便書寫,他始終都裝作無視一樣不給回應。
這樣長時間且漫無目的的書寫,就像是人一定要堅持進行幾個小時的獨角戲聊天一樣。剛一開始可能還有標準的套路,後麵就會變得隨意許多。
斯科特也是這樣,
他從真誠的道歉,寫到對近期測驗中問題的解析,再到他最近讀過的書籍,然後是對異族那邊事情的猜測,最後自然而然地寫到了比賽相關的事宜上。
直到他寫到黑暗亡靈這種東西的時候,斯科特發現,不管書頁清空多少次,有關這方麵的筆跡都會被完整的保留下來。
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作為對知識的追求和對未知的探索格外熱衷的法師,弗蘭理所當然地對黑暗亡靈這種存在產生了興趣。
斯科特本身也在向克萊因院長借閱相關的資料,在自己一邊研讀的同時,一邊將它們順手抄在了筆記本上。
雖然筆記本中的法師先生依然沒有給出多餘的回應,但斯科特總是有一種感覺,就在書頁的那一邊,應當也有個穿著法師袍的人坐在桌子前,和他一起專注地看著這些文字。
直到現在,
斯科特看著那紙張上的墨痕變了個樣子——
[為什麼不將筆記本帶上?]
他終於忍不住了。
斯科特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勝利的微笑,抬筆寫道:
[因為我覺得弗蘭先生對這些應該沒多少興趣。]
[······狡猾的小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能帶進峽穀的東西有限,您應當也是理解的。]
[帶過去吧。]
[您是決定原諒我了嗎?]
[在這種難纏和厚臉皮的程度上,你可一點也不像是個平民出身的小鬼。]
[感謝您的誇獎。]
來自對麵的華麗筆跡在紙上憤憤地劃了兩下,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斯科特帶著達成了目的的愉快心情收拾好東西,將筆記本和來自湯尼讚助的金色羽毛筆一起放進了包裹裡。
在這麼多次的測驗之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