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克勞德先生饋贈的經驗。

斯科特站在奧蘭多的身後,在心中短暫地感歎了一句。

他還是第一次使用靈魂饋贈的這項技能,而它比想象中還要更加實用。

開啟技能後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人格被克勞德先生所附身,某些必要的知識、經驗都自然而然地隨著眼下的情況出現在他的麵前。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正處於“追上奧蘭多”這項特殊任務的過程中,斯科特絕對會將它作為一項超清晰·課程特訓來進行下去——這絕對會比任何口頭指導來的更加迅速。

雖然因為魔力消耗過快的原因,這項特訓持續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就是了。

感受著體內所剩寥寥的魔力,斯科特望著前方白發少年的背影,開口說道——

“追上了。”

這句話剛一出口,對方的肩膀忽然顫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他。

是的,追上了。

兩個身高相仿、但長相與氣質都截然不同的少年就這樣麵對著麵,安靜地站在那裡相互對視。

誰也沒有先開始說話,就像是兩個第一次見麵的雕塑。

帶著寒意的風在兩人的身邊吹過,發絲在空中飄蕩了一下,然後又安安靜靜地落了下來。

這是一個類似於山穀的複合地形,比之前遇到的許多地形還要大上不少,有著高大的林木、陡峭而不可攀爬的岩壁,以及不遠處一汪清澈的、泛著瑩瑩藍光的湖水。

原本還有著動物在這湖邊飲水,但早已經被這兩個不速之客給驚擾到躥入林中。

“你想怎麼樣?”是奧蘭多先開的口。

在剛剛的逃跑行為中,他的短發已經從整齊變得淩亂,而眼底的情緒也像是跟著發型一起被打破了似的,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困擾。

斯科特的眼神卻絲毫未變,就像是剛開始提出要求的時候一樣:“來打一場吧。”

“我不能和你打。現在還不是時候。”奧蘭多搖搖頭。

還不是時候?

果然。斯科特的判斷在這時得到了對方的親口證實。奧蘭多的確有著現在不能對他出手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多半與那位不見了的聖徒脫不了關係。

斯科特的心中有了結論,但還是堅持說道:“可我想打一場。”

在對麵的少年做出反應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逃跑是沒有用的,剛剛的事情你也知道。”

“而作為一名騎士,你應當直麵我的戰鬥挑戰。”

斯科特這句話說得理所應當。他的身姿挺拔,長劍向前伸去,那姿態猶如演練過千百次後刻入骨子裡的騎士模板,向著對手發出了坦坦蕩蕩的邀戰。

任誰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會被這樣決鬥般的前奏所感染,而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比騎士更加騎士的少年正在坦坦蕩蕩地說著假話——

假如現在是在真正的遊戲中的話,多半能夠看到他空蕩蕩的藍條。

斯科特想道。

但這一點卻隻有他自己知道,很顯然,對麵的少年已經相信了他的話。

奧蘭多準備繼續逃跑的腳步一頓,表情看起來更加困擾了。

不能打,也不能逃,沒有比這更難辦的事——這還是奧蘭多第一次遇到這樣為難的情況,他看著斯科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隻行走的紮手刺球。

到最後,他能重複的隻有這一句:“我不能和你打。”

斯科特看著奧蘭多,而奧蘭多也看著斯科特。

又是一陣無言的、卻像是相互較量似的沉默。

最終,反倒是灰發少年的那方先開了口。

“你確信?”

“我確信。”

“那不如來聊聊吧。”

“我不能和你······什麼?”奧蘭多說到一半,才發現對方所說的並非之前的話題。

“哐當”一聲,斯科特將自己的劍丟在了地上。黑色的長劍在重量的作用下陷進了綠油油的草坪,怎麼看都非常引人注目。

“你之前跟蹤我是有理由的吧,剛好我追逐你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少年舉起空蕩蕩的雙手展示了一下,然後將手插進了外袍的口袋:“反正都是有理由的,所以既然打不了,乾脆就來聊聊吧。”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雖然奧蘭多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但邏輯上竟然被成功說服了。

打架——打不了——對方還是想打架——無解;

替換成聊天——有點奇怪——但他說得好像很對——不違反原則所以能試試看。

這樣的邏輯在奧蘭多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在得出最終的結論後,他在斯科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當啷——”

是奧蘭多的劍也被丟在地上的聲音。

【這是發生了什麼?】從頭旁觀到尾的克勞德震驚地問道。

他明明一直呆在現場,卻像是硬生生跳過了幾十集的劇情。為什麼剛才還是一觸即發般的對峙和邀戰,現在就變成了雙方卸下武器的聊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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