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配待在這宴會上的人清除出去?

聽到這句話後,所有人都忍不住為之一愣。

要知道,眼下的這場由帝都學院所舉辦的學院塔聚會,是隻有學院塔的守門人以及各大主城中的優勝選手才有資格參與的聚會。

這位神官就算是瘋了也不可能想要把守門人從這裡清除掉,更不可能對出身自中心城的那幾位轉學生動手。

那麼,他口中的目標範圍一下子就被縮小到了兩支隊伍之中——

一支是帝都學院的優勝者隊伍,其中以五皇子作為領頭的法師;

金發綠眼睛的五皇子緊抿著嘴唇,惱怒地看著那貿然闖入的神官。

另一支就是來自東厄城的隊伍,其中包括艾倫,以及他那熱愛冒險的老大——

紅發的劍士幾乎立刻就站起身來,將那斯科特的傀儡向身後藏了藏。

雖然艾倫並不擅長解讀這些聰明人的彎彎繞繞,但是結合過去他們和神殿的種種不合,少年幾乎立刻有了一種直覺——這個神官說不定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可是······艾倫的身體比剛才更僵硬了幾分。

如果老大在這裡的話,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斯科特已經有了很多和中心城神殿打交道的經驗,更是絲毫不懼怕那些所謂的高位神官。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裡,

老大他——不在啊!!

這可怎麼辦?

艾倫表麵上緊繃著麵孔,一副高大又沉穩的劍士的風範,讓注意著這裡的其他人在心中暗暗點頭;可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內心已經慌亂的要命了。

——

時間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慌亂而靜止下來,在那神官發表了驚人的言論之後,人們的對話還在繼續進行著。

“但願你能給出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否則,你最好能承擔擅闖進來的後果。”

這次開口的並非是五皇子。就算是這位備受皇室寵愛的皇子,在麵對神殿的時候也做不到這樣毫不客氣。

更何況那聲音低沉又嘶啞,根本不是還未成年的少年能擁有的聲音。

剛才還得意萬分的神官臉色一變,可等他看清楚說話的那人之後,剛才還惱怒無比的表情就這樣被硬生生壓了回去。

“當然,我們同樣作為神明的侍從,所要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把那些害蟲清除掉而已——這也是為了學院塔的環境好,不是嗎?守門人。”

沃爾特神官掛上了一個客套的微笑,看向那佝僂著身體的人。

即便他有著充足的底氣,甚至連許多帝都的貴族都不放在眼裡,但是,沃爾特神官在對上這個所謂的守門人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感到一陣心虛。

他所說的“同為神明的侍從”雖說更像是拉近關係的話,但在某種意義上也不算是錯誤。

畢竟,學院塔在傳說中是由神明所建造的領域,而看守著學院塔的守門人當然就是為神明所服務的人。

隻不過,就算是自稱消息靈通的沃爾特神官,也不太能摸得準這個“守門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神殿中對於學院塔的記載跟人們所知道的沒有什麼兩樣,而關於守門人的事,也不過是提了一句“守門人是一個職業,他們世世代代地看守著學院塔的入口。”,模棱兩可的簡直像是吟遊詩人們口中那毫不靠譜的傳聞。

依據沃爾特自己原本的判斷,就算這個守門人再怎麼情報稀少,也不過是個看守大門的家夥而已——能厲害到哪裡去?

可是,彆說祭司大人特彆叮囑過“不要跟守門人正麵衝突”,就連來到宴會之前······

沃爾特又一次回想起了他在守門人那身粗糙的熊皮大衣下麵,無意中看到的那雙幽綠色的眼睛。

簡直像是被野獸盯上一樣的讓人脊背發涼,這也是沃爾特能夠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的最主要的原因——雖然他並不想提及,可百年來伏低做小的能力的確給了他一些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守門人沒有再說話,他關心的就隻有這場宴會,對於其他的事情都表現的興致缺缺。

如果不是沃爾特聲稱聚會中混進來了犯罪者,他根本不會允許對方靠近。

沃爾特也明白他不應該再繼續耽擱下去,於是立刻大聲咳嗽一聲,將全場的注意力重新轉回到自己的身上來。

“這是整個大陸上所有少年才俊聚集的宴會,本應是一場高雅的、智慧的、進行著才能和友誼的交流的宴會,我作為神明的使者,本不應該在這裡打擾你們。”

“可是誰能想到呢,一個窮凶極惡的犯罪者竟然混在了你們這些優秀的天才們中間!”

“如果要讓這樣的人和大家交往認識,甚至在未來進入學院塔、去獲取神明的知識!這將會造成怎樣可怕的後果——說不定,一個惡魔似的家夥就會因此橫行在這個大陸上!”

沃爾特將開場白說的慷慨激昂,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除了配合著做出驚訝表情的轉學生們,連五皇子的臉色都跟著變了一變。

犯罪者?在這個聚會上?

沃爾特盯著所有人的目光,鎮定地從懷中摸出來了一個蓋著教廷印章的卷軸。他手腕一抖,將它張開在了其他人的麵前——

“這是象征著神明嚴格意誌的審判蜂鳥,而它能夠承載著偉大的預言,將犯罪者找到、暴露在正義的審判之下!”

從那卷軸之中,猛地飛出來了一隻由聖光組成的鳥雀,它先是在整個房間中環視了一圈,接著目標明確地一頭衝向了房間角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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