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他為了完成任務而進行的行動,好像真的引發了一場小型的戰爭。

斯科特這樣想道。

現在的他正身處在去往流浪獸人營地的路途中,身下的三花絨獸奔跑的速度極快,連周圍的植物都晃成了殘影。

“嘿,斯科特!感覺怎麼樣?”

“感覺相當不錯,莉莉你的速度可真快啊。”斯科特回答說。

他沒有說謊,哪怕是在整支隊伍裡麵,年輕的莉莉都跑在了最前方——這還是在載著一個他的前提下,雖然莉莉自己聲稱“你輕的就像是一團棉花”,但這並不能影響斯科特對她的評價。

這一句話,就讓那絨獸樂得呲出了兩根獠牙:“那當然,我可是村子裡最靈活的絨獸!連媽媽都追不上我!”

她說話的時候,嘴邊那鋒利的光芒看起來格外滲人,可斯科特在獸人村生活的這段時間卻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雖然他們健忘、好戰、食量巨大,很多時候都不喜歡收斂利爪和獠牙,但不得不說,幼崽的身份在獸人族中算是最佳的通行證。

他們總是很難拒絕幼崽的請求,哪怕這請求真的很讓人為難——

就比如,斯科特為什麼會出現在絨獸小姐後背上的這回事,也跟獸人們的這個特點有著相當大的關聯。

——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今天早上——

“什麼?!你想要去流浪獸人的營地?”

昆娜夫人瞪大了眼睛。她連手邊舀甜湯的勺子都忘記拿,差點就把碗扣進了鍋裡。

但她卻顧不得這些,而是狐疑地拽了拽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絨毛把它堵住了。不然,她怎麼會聽到斯科特在說什麼想要······

“是的夫人,我想要去流浪獸人的營地。”少年又重複了一遍,打碎了昆娜夫人的那些幻想。

這位絨獸女士從那雙灰眼睛裡看到了屬於斯科特的執著和認真,這讓昆娜的態度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為什麼?”

她想要知道理由。

說實話,斯科特並不屬於獸人族的幼崽,也不屬於她——儘管是昆娜將斯科特從外麵救回來的,但她卻知道,對方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雖然她覺得並不應該,但如果對方的理由能夠說服她的話,她也沒辦法去阻攔斯科特。

“我覺得,自己在失憶前也許去過那裡——總覺得很在意,想要親眼去看看。”灰發的少年黯然地垂下了眼睛,半長的碎發灑落在他的臉邊,將他的神情映襯的更加落寞。

“也許······我能夠找到一些彆的線索,或者想起來更重要的回憶呢?”

昆娜夫人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柔軟了下來。

斯科特說的半真半假。

假的部分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什麼失憶不失憶的橋段,因為什麼被追殺、怎樣來到這個獸人的村莊,來到這裡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這些斯科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真實的部分卻是由於,雖說他什麼都記得,但起碼一千年的時間差額和完全不同的種族習慣,卻讓他的所有常識都派不上半分的用場。

所以說,他失憶跟不失憶也沒什麼兩樣。

但斯科特是真的想要去流浪獸人的營地裡去走上一圈的。

這倒不是完全因為那一觸即發的“小小教訓”,這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出於對自己惹下的禍事自己收拾的心態,斯科特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會對其作出糾正。

可更多的原因則是在於——

流浪獸人的營地本身的意義。

斯科特回想起那兩位絨獸女士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信息。

······

······

先前就提到過,獸人雖說能夠變作人形、也有著人類社會的許多基礎規則和禮儀,但本質上還是保留著相當一部分的野獸的特性。

其中就包括了領地和權屬問題——

幾乎所有的獸人都會在成年之後離開家中,在他們因為成年而脫離“幼崽”的身份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她成長為了和父母一樣強大的獸人。

驟然成年的獸人會進入一段相當躁動的成年期,在理智和野性的交戰中,野性通常會占據上風。

具體表現為更加的好戰、野蠻,對於刺激和自由有著更多的需求,無法忍受輩分、規則等等的束縛,對比起人類那無傷大雅的“青春期”,獸人們的“成年期”就顯得難搞上一百倍有餘。

所以,在獸神的注視下,

這些年輕的成年獸人都會因為自願或者非自願的形式離開自己的家鄉外出流浪,從一個“有居所”的普通獸人變成一個“無居所”的流浪獸人。

他們會在野外流浪,通過狩獵、爭鬥、遠行等等的形式,在大自然中消磨掉自己無處發泄的精力和野獸的脾氣,同時也增長自己的閱曆和見識。

就像是他們的名字一樣,流浪獸人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流浪,隻有在一種情況下,他們才會有統一的集合點。

獸人的村莊裡不歡迎流浪獸人,他們的交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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