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起獸人們最關心的事情,第一件當然是幼崽,而第二件,就是神明。

其他的種族尚且不知,但獸人族對於神明的憧憬和敬畏是顯而易見的。

作為神明的代言人和執行者,祭祀就成了大家都尊敬的人物。

——這種尊敬中毫無疑問會帶著些好奇。

祭祀的生活是怎樣的?

他/她真的能看到神明嗎?

等等等等。

當這位主辦者提到有關於祭祀的事情時,旁邊獸人們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來,就連那位綿羊小姐和老馬丁都不例外,大家統一好奇地看向主辦者。

“彆賣關子了,拜托——我把今年最好的麥酒讓給你!”

旁邊的豹型獸人哈哈一笑,將手裡的酒杯推搡到了主辦者的麵前。

對方見效果達成了,也不再繼續吊人胃口,隻是神秘一笑說:“還記得這次征伐活動開始前祭祀是怎樣說的嗎?”

“這段時間會呆在神殿裡為勇士們祈福,等征伐活動後再開放神殿?”很快有人接話道。

這件事是祭祀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的決定,就算是獸人們不擅長記憶,但也能想起來幾天前的這件事。

“對,就是祈福。”那人點了點頭,“我們家就在離神殿最近的地方,就在前兩天晚上,我親眼看到神殿的那邊發出來了奇怪的光!”

“奇怪的光?”有人詫異地看向他,像是想要看看這位同伴是不是在說胡話:“我也住在附近,如果有光發出來的話我不可能睡得那麼安穩······”

“不,不是那種光芒!”主辦方打斷了對方,信誓旦旦地說道:“不是那種點燃燭火後的光亮,而是一種像是天上的星星都落下來的樣子——你會察覺不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位主辦者當晚因為在競選幼崽中落敗而傷心過頭,也不可能在那個時間登上自己家的房頂,更不可能看到這樣奇異的一幕。

可是,就算他這樣說,其他人的眼神也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

“我、我見過······”

就在這時,一道弱弱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等到人們將目光轉向那邊的時候,卻發現,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剛才還在害羞的綿羊小姐!

見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這邊,那位有著白色卷發的女士看起來更加驚慌失措了,可是她還是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我、我、我也見過。”

“那景象很美,星星和神殿連在一起,就好像是有什麼寶物從天上掉到村莊裡來一樣。”

她像是在回憶那天看到的那一幕,因為場景過於夢幻的緣故,讓她的語氣也變得夢幻了起來。

這反應不像是作假,有了第二個人的作證,說明主辦者那天看到的的確是真的——

“難道是說······神諭?”

老馬丁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這一嗓子落下後,整個相親會上都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能看出來彼此眼中的激動之色。

如果真的是神諭的話——

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知道,不知從多久以前開始,幼崽們出生的頻率就跟著不斷降低,而曾經會在神諭中給予子民以正確方向的神明大人,也很久都沒有再賜下過神諭來指點迷津。

“是神諭嗎?女士,你能再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嗎?”老馬丁的激動並不比其他人少。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領養到了修,老馬丁從來都沒有結婚或者相親的念頭。因此,我們的村長先生算是相親會上最為年長的那個,同樣也是見識最廣的那個。

他在年輕的時候是見到過神諭降下的——

老馬丁想要跟對方再多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等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竟是已經坐到了對方旁邊的座位上去。

“啊——要喝杯酒嗎?”他張了張嘴,最後硬著頭皮給自己打了個並不存在的圓場。

——

修在尋找骨頭上的確有著驚人的天賦,那些屬於小骨架的骨頭無論是藏在石頭縫裡、還是呆在某個巨型骨架的肚子裡、掛在某塊石頭的邊緣上,都能被這隻年幼的幼犬敏銳地尋找到。

甚至其中有一塊骨頭,是修對著一根枯掉了的樹嗷嗷叫的時候,斯科特從那棵枯樹上的鳥窩裡麵找到的。

那根灰白的碎骨似乎是被那鳥獸當成了築巢的好材料,結果帶回家後卻發現硌人的很,於是嫌棄地丟在了最邊緣。

斯科特沉默地收起了骨頭,打算不把這些多餘的小細節告訴那隻脾氣火爆的亡靈。

一千年後的修能夠靠著自身卓越的天賦看穿偽裝魔法師的力量,而一千年前的修雖然沒有達到過去的那個地步,但竟是也能夠當成半個金色羽毛筆來用了。

他甚至比金色羽毛筆還多了幾分幸運屬性——斯科特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修畢竟隻是個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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