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抬手摸了摸身側的白色羽毛, 觸感是記憶中的柔軟,絲毫沒有打人的時候閃動著冷芒的鋒利。
月的眼睫一顫:“……彆亂摸。”
桃矢表情苦惱地歎氣:“要是我們在一起被小怪獸看見,審判日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月完全不為所動:“我沒有答應。”
審判就是審判,那是選定新主人的重要儀式, 怎麼還會有什麼低配版或者再來一次的說法?
還是對著那麼一個小姑娘……
月的表情一頓。
太蠢了, 絕對不要。
狹窄的空間裡, 桃矢欺身上前,伸手環抱月的腰身, 明明身處月的羽翼籠罩之下,卻將擁有羽翼的存在握在了手心。
“你乾什麼?”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桃矢的臉頰貼近月,溫熱的呼吸順著月的發絲掠過修長的脖頸間, 帶著溫吞的笑意:“嗯……補魔?”
月聽見補魔兩個字,翅膀上的毛都微微炸起來, 臉上麵無表情, 那雙漂亮的眼睛卻閃動著星芒。
半晌, 月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撇開腦袋,嘴硬道:“……我的魔力很充足。”
桃矢沒說話,隻是抬手將月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抬手慢慢捋著月的長發。
如果魔力真的充足的話,月怎麼會在小櫻的魔力下就維持不了雪兔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阿雪和月最近在計劃什麼,但既然阿雪說是驚喜, 那桃矢姑且也可以當做不知道, 隻不過讓月維持這種魔力空虛的狀態可不行。
“體內的魔力還剩下多少?”桃矢低聲問道。
月的唇動了動, 幾秒後,才猶豫著,慢吞吞道:“……四分之一左右。”
桃矢:“?”
隻剩下四分之一居然不來找他, 反而就靠著日常的接觸相處來吸收魔力?
如果是月的法陣沒有出現問題的時候,桃矢不管什麼時候都能通過庫洛裡多的魔法陣提供月存在的魔力。
但自從上次月體內的法陣莫名凝滯之後,魔力的供給就必須要用另一種更為直接的方法。
桃矢垂眸,一隻手握住月的手,低聲問:“可以嗎?”
和雪兔直白的表達喜歡不同,月在感情方麵卻如同中國的圓月,總是內斂地等待圓滿的那一刻,隱忍地,用其他的方式來偽裝自己。
就連身後的翅膀都比月本身更擅長表達自己的期許和喜愛。
月隻覺得喉嚨有一種陌生的乾澀,魔法生物天生對魔力強大的人有著近乎食欲驅使的欲|望,對契約的主人更是天性依賴,他不知道自己對桃矢的喜愛是不是有被這些影響,但是……
月清楚明白的知道一件事。
月抬手抵在桃矢的身前,輕輕退開一點,拉開兩人的距離。
桃矢隻是看著他,目光專注而認真。
沒有上一次的進攻性,處在月羽翼包裹之下的桃矢乍看上去竟然有種無害的引誘力。
不論是月還是雪兔,身高都比桃矢要矮一些。
修長完美的脖頸在這方被羽翼分割出來的空間裡舒展。
月的雙手拂過桃矢的肩頭,仰起頭,輕輕吻上了桃矢的唇。
桃矢的眼中是近乎克製地隱忍,他抬手環住月的身體,就像是天空擁抱了他的月亮。
魔力在兩人身周環繞穿梭,狹窄道具間裡的灰塵儘數湮滅在純淨的魔力之中,最上方懸掛著的老式吊燈搖晃著,燈繩和燈壁碰撞,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情感的存在太過複雜,月或許還分不清那些情感的組成,但是對他而言,隻需要明白——
這樣的碰觸與深入,他隻能接受麵前這個人的給予與索求。
短暫的幾秒後,月放開桃矢,垂著眼,用一種故作自然的語氣彆扭道:“這些魔力足夠……”
話還沒說完,月隻覺得後頸一燙,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牢牢掌控,他渾身一僵,緊接著,桃矢的吻再度壓了下來。
“唔……”
這個吻越發的炙熱而激烈,但是道具間裡的魔力卻緩緩平複下來。
就仿佛激蕩的隻是這個唇齒交接的吻本身,與魔力無關。
看似冷冽遙遠,高不可攀的月亮真正擁入懷中時,卻是溫暖如春風細雨的柔色。
道具間的門外傳來蒲扇翅膀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股陌生魔力從遠及近,然後在門前徘徊了兩圈,居然開始不管不顧地猛烈踹門。
月的眸子猛然睜大,魔力不受控之下狠狠朝著外麵敲門的東西抽了過去。
強悍的魔力抽得門外的黑崽子翻了三個跟頭,但卻並沒有受傷。
它仔細嗅了嗅這股魔力的味道,抬爪撓了撓腦袋。
這味道怎麼怪怪的——像又不像的,感覺像是和了什麼彆的東西進去了似的。
算了,這家夥不好惹,後麵還有個奇怪的東西追著,打起來太麻煩——媽媽可是囑咐過外麵的人類都很可怕,還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