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街道兩邊的路燈相繼亮起來,不遠處公園的建築在遮擋的樹林邊緣顯露出一角,拉長了的影子和街邊的長椅融為一體。
家裡的客廳連著陽台, 並不像是像木之本宅那種延伸出去有露天空間的陽台, 但也有兩扇明亮的大落地窗。
家裡的精靈們都很喜歡陽光灑進來時暖洋洋的感覺。
平日裡桃矢偶爾也會坐在沙發上看書,隻不過現在麼……
“眉頭皺得那麼緊。”雪兔伸出一根手指按住桃矢蹙起的眉頭, 結果在桃矢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重後吃痛嘶了一聲。
家裡的燈滅著,隻有靠近窗邊的落地燈散發著暖金色的光。
雪兔坐在落地窗旁邊,一條腿曲起,寬鬆的家居服長褲被捋上去,露出淤青了一大片的小腿和膝蓋,身邊散落著幾個白天坐在這看書拽過來的抱枕。
桃矢按揉雪兔膝蓋淤青的動作一頓, 力道又輕了幾分,任由雪兔的手指戳在自己的眉心,板著臉,一聲不吭。
雪兔索性撤去支撐著身體的右手,兩隻手都伸過去托起桃矢黑著的臉,笑吟吟道:“真生氣了?”
跪在雪兔身前的桃矢無奈伸手, 撈了一把沒坐穩往後倒的雪兔, 乾巴巴地回答:“沒有。”
雪兔捏著桃矢的耳垂不讓桃矢低頭, 眉眼彎彎:“可是我覺得你好生氣了。”
“知道就好。”桃矢也不反駁,順著雪兔的話不冷不熱說了一句,垂眸盯著雪兔膝上的傷。
其實從前雪兔的身上也經常會出現一些淤青和擦傷,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 之後就很少出現了,桃矢猜想應該是那個時候雪兔還在適應人類的生活,多少顯得有些笨拙的緣故。
今天兩個人從食堂分開之後就過了不到三個小時, 回到家裡,一開始桃矢還沒發現不對勁。
直到吃過晚飯,雪兔一時沒注意在他麵前站起來往廚房走,這才讓桃矢發現了雪兔走路姿勢的不自然。
“原本今天隻是走走台,大家對一下台詞,所以台上的道具有些亂。”
“當時道具突然倒下來我沒來得及反應。”雪兔輕聲解釋著,“周圍的同學太多了,也不方便讓月出來,更何況……”
如果是他的話,雖然不能使用魔法,但他的力氣遠超常人,是完全可以用最小的傷勢來接住倒下來的道具箱的。
畢竟他當時周圍驚嚇愣住來不及反應的都是普通人。
雪兔雖然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桃矢哪裡不知道雪兔的個性就是這樣,繃著表情過了十幾秒,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那個舞台劇的故事我很喜歡,節奏也很不錯,演出的時候,你會來看嗎?”雪兔的臉頰伸過去,蹭了蹭桃矢的側臉。
桃矢臉上的不高興終於還是硬生生被雪兔給蹭了個消失無蹤,無奈回答:“我當然會去。”
“疼嗎?”桃矢的視線落在那片紅紫的淤青上。
本來雪兔的皮膚就白,更顯得這片青紅猙獰可怖。
雪兔很老實地回答:“你不按就不疼。”
“剛才褲子摩擦也不疼?”桃矢挑眉。
也不知道是誰一回來就往臥室裡麵鑽,恐怕在衣櫃裡翻了半天才找出來一條不布料柔軟又是長褲的家居服。
但隻要是能遮擋小腿的長褲,動作間怎麼都會摩擦腫起來的腿麵,怎麼不疼?
雪兔小小聲道:“……一點點吧。”
桃矢盯著雪兔看了好半天,想給這隻雪兔子一個教訓,又怎麼都舍不得,最終隻能是咬了咬發癢的後槽牙,將人伸手撈起來放在懷裡,雙|腿分開把不安分的兔子箍住,伸手拿了放在旁邊的藥酒。
雪兔一看那個藥酒表情微微一變:“我不要這個!”
之前他也磕碰到過一次,那會就是被桃矢硬壓著揉淤青,雖說好得是會很快,但是揉起來的時候簡直比被撞到的時候還要痛!
桃矢側頭咬住雪兔的耳廓,用牙尖微微用力磨著雪兔耳廓處凸起的軟骨,語氣帶著些強硬:“不準亂動。”
雪兔被桃矢的動作惹得臉上浮現出緋紅:“窗簾——窗簾還開著!”
雪兔竭力轉頭想要往窗戶的方向看,但是桃矢用的力氣很大,再加上雪兔的一條腿被桃矢的手握住,一條腿被桃矢的腿壓著,整個人被夾在桃矢的懷裡,就像是一隻不停掙紮但是後腿受傷跳不出捕獵夾的兔子。
就在雪兔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藥酒已經被桃矢倒在了自己的手心裡,用力將藥酒搓開搓熱,直接揉上了雪兔腿上的那片顏色駭人的淤青。
“痛痛痛——”雪兔疼得直吸氣,轉頭就咬住了橫在麵前的桃矢的手臂。
桃矢的手臂先是一僵,而後努力放鬆,讓肌肉軟下來,任由雪兔咬他。
因為兩人穿的都是短袖家居服,雪兔這一口直接就咬在了桃矢微微鼓起來的肌肉上。
雪兔本能咬了人,但下一秒就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鬆口,心虛地盯著小麥色肌膚上的那圈十分清晰的牙印看。
結果下一秒,桃矢揉搓了藥油的無情鐵手又覆蓋上雪兔的小腿揉下去,疼得雪兔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往桃矢的懷裡縮。
桃矢語氣淡淡道:“疼就咬我。”
為了防止雪兔掙紮,雪兔的兩隻胳膊都被桃矢用雙|腿膝蓋夾住動彈不得,雪兔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