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嶽姑娘。”
在高夫人的“見證”下,弘書從嶽湘手中接過吃飽的熊貓崽崽,禮貌道謝。
嶽湘微笑,藏著些許不自然:“殿下客氣。”
弘書衝高夫人頷首示意後離開。
他走後,高夫人拉住女兒的手摩挲:“難為你了。”若不是為了老爺,自幼受全家疼寵的女兒何至於跟著大軍一路奔波,風餐露宿不說,身體不便時還要強撐著幫太子照顧一頭花熊。
沒有外人在,嶽湘也不再勉強自己保持姿態,輕輕歪在她娘身上,眉心微蹙道:“不過是喂花熊喝奶而已,算不得什麼為難。若能因此讓太子承一二分情,倒是女兒占便宜了。”
說來也算因果報應,當初她不過是聽說這花熊驟然失母有些憐惜,又見它被幾個糙漢子“照顧”的可憐巴巴,一時不忍才主動照顧,並沒有想過要借此來巴結太子。
卻不想當初的因能種下今日的果,花熊熟悉了她,再回到太子身邊竟然不認人鬨騰,連進食都不願,太子這才又找她幫忙。在爹爹前途不明的如今,能有個趨奉太子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她也由此對太子的了解更多了些——第一,太子沒有懷疑花熊親近她是因為她在花熊身上動了手腳,疑心不重;第二,短短時間,花熊由一開始的一日幾餐都要她喂,變成如今幾日才偶爾需要她喂一回,足以說明太子在花熊身上費的心思不少,而且是真心喜愛,才會讓花熊快速對他親近起來。
這樣的太子,對爹爹應該也是真的信任吧,應該會在皇上麵前幫阿瑪說兩句情吧?
弘書抱著熊貓崽崽回到自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嶽湘和高夫人的方向。方才對話的時候,他發現嶽湘的身體姿態和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想了想叫來郎圖:“高夫人和嶽姑娘什麼時候開始坐車隨行的?”
他們從四川出發回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嶽鐘琪的家人要跟著大軍去京城之事,弘書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去管。不過在例行檢查後勤糧草之時,卻是意外發現,高夫人和嶽湘兩個女眷都沒有安坐於馬車內,而是一身騎裝策馬而行,一時好奇問了一句,才知道這二位自從出發就沒有坐過馬車,都是騎馬跟隨,大軍一天在馬上多長時間,她們就在馬上多長時間。
老實說,弘書心底是欽佩和欣賞的。彆看他也是每日堅持隨大軍一起騎馬,但基本一天下來,他身子都是僵的,晚上宿營時都需要貼身侍衛好好按按才行。
但方才將突然鬨脾氣的熊貓崽崽送過去讓嶽湘幫忙時,卻發現這二位都窩在馬車裡,而嶽湘的表情又不太對。
弘書不得不多想一下,這位是不是病了,若是病了,哪怕是看在嶽鐘琪的份上,也得叫太醫去給看看。不過單問嶽湘一個小姑娘不太合適,他就連高夫人一起問了。
郎圖被問得一愣,他日常護衛太子在中軍,和後勤還是有些距離的,還真沒注意這些細枝末節:“奴才讓人去問問。”
“嗯,彆聲張。”弘書叮囑了一句,就抱著熊貓崽崽培養感情去了,這小東西,還挺敏感,一點兒不對就鬨脾氣。
本來想當兒子養,結果現在更像是供祖宗。
——當然,不管是兒子還是祖宗,他都很樂意就是了,有十四億人想供還沒機會呢。
郎圖很快回來:“回殿下,高夫人和嶽姑娘是兩日前開始坐馬車隨行的,聽說好像是身體有些不適。”
那看來得病的可能性不小,弘書點點頭:“你去,將太醫送過去,讓他給嶽總督的家眷都看看,彆病了。”
“是。”
弘書當初離開時雖然沒帶葉桂韋高宜他們,但也是帶了幾個太醫的,主要是他不帶他阿瑪就不讓他走。
郎圖和太醫匆匆而去,又很快歸來。
“如何?嶽總督家眷可還好?”弘書問道。
太醫回道:“嶽總督的家眷身體確有些不適,不過並非生病,隻是常見症狀,並無大礙,休養幾日自然會好。”
若是一個十來歲的真小孩恐怕聽不懂這話,但弘書作為一個成年人的芯子,立刻秒懂。
“知道了。”讓太醫退下,弘書叫來貼身伺候的侍衛,“孤記得行李裡是不是還有些紅糖?”
侍衛回道:“是,您要用嗎?”
弘書搖搖頭,他又不是小孩子,也不饞糖,之所以行李中有這東西,還是他額娘讓人給準備的:“將東西送去給高夫人。”
高夫人接到弘書令人送來的紅糖,詫異過後很是高興:“太子真是周到細心,比你爹強多了,你爹都沒發現你不舒服。”
嶽湘臉上發熱:“娘~爹爹心裡壓著事,女兒這點小事不用爹爹費心。”
“得,不用你替你爹說話,知道你跟他比跟為娘親。”高夫人假意不滿。
嶽湘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