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給萩原研二打電話的時候, 鬆田陣平也收到了爆處組同事的“召喚”。

“市區內部多處地方出現炸彈!鬆田隊長,請馬上回局裡!”

“多處地方?”鬆田陣平冷哼一聲,將外套脫掉,拿著電話, 一邊招手示意綺月過來, 一邊回複同事道, “真巧, 我在吃飯的地方也遇上了。”

“啊?在哪裡!”

鬆田陣平報上餐廳的名字和地址, 詳細說明了當前情況後, 道:“這邊你們進不來, 我先自己處理,你們找個人帶著工具來做接應就行, 其餘人先去其他現場。”

“好、好!我會儘快安排!”

鬆田陣平收起手機, 繼續檢查周圍的餐桌、盆栽等等能夠藏匿物品的地方。

綺月拄著拐杖快步走回來, 問他:“怎麼樣?”

坐著輪椅活動起來不太方便, 好在出門時她把伸縮拐杖也放到輪椅上了, 這下正好換上。

“你悠著點走。”鬆田陣平隨口囑咐著,撩開餐桌桌布,蹲在地上,上半身探進桌子下麵巡視,答道,“我這裡沒發現第四個,你那邊呢?”

綺月指指餐廳後廚的方向, 道:“配電室有一個, 廚房的桌下有一個。”

“看來應該就是這五個了。”鬆田陣平站起身, 打量著整個餐廳。

在發現炸彈的第一時間, 他們兩個警察就打算將所有無關人員都疏散出去。

但是……

“廣末先生正在想辦法打開大門的電子鎖, 目前還沒有進展。”

綺月看向餐廳門口的方向。

這家餐廳的大門分為內門和外門,外門就是一道普通的玻璃門,內門則是一扇電子防盜門。當電子防盜門被觸發的時候,所有的窗戶也會同時落下擋板。

也就是說,防盜係統一旦開啟,整個餐廳就會被圍得密不透風。

這完全不是一個普通餐廳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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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有點大材小用,但既然有這種防盜措施,那肯定是不用白不用啊。”餐廳經理訕訕地道。

“然後我們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裡。”偷聽到這話的水野永四郎埋怨吐槽著。

在知道公文包裡有炸彈之後,水野永四郎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有人借機尋仇呢。正打算趕緊離開餐廳,這套所謂的防盜措施突然自動啟動,鐵門鐵窗一閉合,把所有人關在了餐廳裡麵。

餐廳經理想通過控製中樞關閉防盜模式,但係統就是不響應。

“係統有被入侵的痕跡。對方篡奪了經理的權限,現在這台電腦已經無法操作係統了。”諸伏景光將餐廳經理的筆記本電腦放到桌上,對綺月和鬆田陣平道。

鬆田陣平忙中偷閒地問:“你能破解嗎?”

諸伏景光歎氣道:“一時半會兒破解不了,而且我現在手裡也沒有軟件,恐怕得需要……”

綺月明白,接口道:“我已經上報了,公安的技術人員在趕來的路上。”

目前餐廳裡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其他的顧客和工作人員(包括水野永四郎)加起來一共三十七名,都被綺月手持公安警察的證件,集結到了餐廳的後廚,那裡有水有吃的,就算困個一天一夜也沒有問題。

至於水野永四郎看到她公安證件時那幅震驚的表情,綺月全當沒有看見,諒他也不敢胡說。

之後後廚的門被鬆田陣平牢牢關上,門外又用不鏽鋼的桌子立起來擋住,算是在有限條件下儘量減少可能的爆炸對無辜群眾的影響。

而化名為廣末明的諸伏景光,被綺月以“需要懂高

級電腦技術的人”的理由留在了後廚外麵。

為了不顯得突兀,綺月還刻意問了其他無辜的群眾,有沒有懂技術、且自願留下來幫忙的——還好大家都選擇乖乖地留在後廚裡,不然綺月還得想辦法把人勸回去。

如此,整個大廳就隻剩下了他們同期三個人,說話做事都方便了許多。

“要是讓班長或者那混蛋知道你竟然問群眾這種問題,少不了要寫一通檢查。”鬆田陣平故意搖著頭,嘖嘖出聲。

綺月翻了

個白眼,“權宜之計懂不懂啊?不然你給我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把廣末先生留下?”

“咳,”諸伏景光摸摸鼻子,溫聲道,“我相信綿星。”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真誠得對綺月道:“如果他生氣,我會幫忙勸他的,肯定不會讓你寫檢查。”

綺月:“……”

她不想知道“他”是誰。

鬆田陣平差點笑得站不穩。

綺月扶額,“彆鬨了,快乾活!”

綺月腿腳不便,便由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分頭將五個炸彈從它們各自安裝的地方拆下來,和公文包裡的控製器一並收集起來。

離後廚最遠的餐廳大門口位置擺了一張餐桌,六個危險品依次放在上麵,一一等待拆彈專家的處理。

“行了,你們趕緊退後吧,彆打擾我工作。”鬆田陣平先將從餐廳裡找到的剪子等工具擺好,活動著手腕、手指,開始趕人。

但諸伏景光和綺月往後退了五步遠,就站定不動了。

見鬆田陣平還有話說,綺月無奈地道:“你快拆吧,你要是拆不掉,我和諸……廣末就算退到牆邊也躲不過,左右也不差這幾步遠的距離。”

諸伏景光默默地點頭。

鬆田陣平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沒再說什麼,埋頭作業去了。

諸伏景光問綺月:“你跟警視廳那邊又聯係了嗎?其他地方怎麼樣?市區內部多處地方同時出現炸彈,這又是什麼情況?”

綺月點頭,“萩原大概跟我說了一下。”

她轉述著案情,同時心想,如果是多處地方出現炸彈的話,那公文包裡的危險品就應該不是刻意針對水野永四郎。

“大概在半個小時前,多地警署接到報警,說發現了疑似炸彈的東西,第一批警員查看回複說,這些東西有的是真炸彈,有的隻是惡作劇。這種不同尋常的警情被緊急上報警視廳,搜查一課和警備部已經分頭派人去查看這些地方了。”

“據萩原說,這些安放炸彈的地方沒有規律,有餐廳、有商場、有草叢、也有公園,但無一例外都是人流量比較多的地方,炸彈安放的位置也

並不是很隱蔽,隻要路人稍微細心就能發現,所以警署接到的報警電話都是普通民眾打來的。”

“截止到剛才和萩原的電話,已經有幾處炸彈爆/炸,不過暫無人員傷亡,隻是造成了一定範圍內的騷動。”

聽綺月說到這兒,諸伏景光不禁皺眉,擔憂地道:“但隨著次數增多,新聞報道肯定會壓不住的,如果不趕緊控製局麵,將事情調查清楚,勢必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鬆田陣平遙遙傳來一句:“這是有預謀的作案,放這麼多炸彈,又不傷人性命,對方一定彆有目的。”

綺月忍不住回道:“你好好拆彈行不行啊?我們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裡了。”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我是在請求你專心!”

“這麼簡單的東西拆起來用不了三分鐘!”

“那麻煩你這三分鐘專心一點行不行啊!”

諸伏景光聽得哭笑不得,安撫二人道:“好啦好啦,綿星,你還不相信鬆田的專業性嗎?鬆田你也是,先把炸彈拆了再來討論案情。”

綺月嘴硬反駁道:“我不是不相信他!”

鬆田陣平抽空瞄了眼拄著拐杖的同期,哼哼道:“害怕你就說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誰害怕——”

“不過你安心好了。”卷毛警官打斷綺月的話,他低著頭,認真拆解著炸彈,動作乾淨利落,慎重但毫無遲疑,語氣反而輕描淡寫,“有我在這兒,不會讓你再經曆一次爆/炸的。”

綺月怔愣住了。

“……”

說起來,如今她再經曆“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似乎已經不再像最初那樣應激或者焦灼了。

也許是因為,從最初到現在,曆經的每一次都很危險,每一次,她又都不是一個人去麵對這些。

“……”綺月彆過頭打量著牆上的壁花,咕噥道,“所以我說,我沒有不相信啊。”

縱然立場不在一邊,時至今日,她也不會質疑大家的實力和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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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空曠的餐廳裡,回音不錯。

鬆田陣平無聲地勾唇,將解除成功的炸彈放置一邊,再拿起另一個。

而諸伏景光眸光閃動,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正在通話的手機,輕輕地彎起眉眼笑起來。

雖然仍不知原委,但zero,從警校時期就發現的綿星的心理問題,現在似乎好了不少呢。

氛圍突然安靜下來,綺月有些不自在,清清嗓子,提議道:“我們繼續說案情吧。”

“嗯。”諸伏景光順其自然地接口道,“現在市區內所有放置炸彈的地方,基本都已經被找出來了,接下來,隻需要花費時間挨個去拆除就好了。”

“這樣嗎?”綺月聽著這話覺得哪裡不對勁,疑惑地問道,“那其他地方有像咱們這裡一樣,有人為入侵防盜係統的跡象嗎?”

“沒有。”諸伏景光搖搖頭,環顧著大廳四周,略帶凝重地道,“這裡是特殊的。”

“可這裡有什麼呢?”綺月捏著下巴思索,“現在餐廳被圍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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