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人是難以同神明對抗的,所以這場還未結束的戰爭被迫畫上了休止符。
在奧羅巴斯絕對的力量壓製之下,白夜國原太陽之子的勢力完全無法反抗的被抓捕收押了起來。反抗者們高呼勝利,而脫離了太陽之子暴-政的白夜國人們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喜色。
在那些歡喜的人之中,神情不像旁人那樣歡喜的人就顯得另類了起來。久夜就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盧克臉上的神色。
他像其他人那樣仰起頭看著白夜國的新神,臉上卻不似旁人那樣欣喜,反而透出了幾分茫然和暗淡。
他和薩諾斯一樣屬於反抗者陣營,是不會為太陽之子政-權的倒台而失落的,而因為他之前所謂的“人類要靠自己”的一番思想言論,久夜對他還是很有印象的。
對於盧克此刻的神態,久夜是有些疑惑的。
雖然是依靠神明之力,但他們的目的畢竟達成了不是嗎?奧羅巴斯又不是夢之魔神之類的作風,沒有流血犧牲,這樣的結局難道不算完美嗎?
因為好奇於對方的心態,在奧羅巴斯化作人形正在整頓白夜國後續相關問題的時候,久夜默不作聲的從他身邊離開了。
奧羅巴斯注意到她離開的身影,銀中帶赤的眼眸往旁邊略微偏了一下,唇邊不由得顯出微笑來。他希望久夜能夠參與他們的故事,而現在她無論要去做什麼,他都是高興的。
而正在神明麵前聽從吩咐的厄伯斯等人也注意到了久夜離去的身影,雖有好奇,但總歸還是按捺住了這好奇心,專心在此地聽從神明的引導指令。
…………
久夜開啟使用浮世遊魂盞的技能穿牆後立刻開啟了隱匿被動,這種級彆的隱匿被動是瞞不過神明的,但對大部分的人而言卻是足夠了的。
她看見盧克是在逆著他同伴的方向行進,所以有些想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而正被久夜注意著的盧克並未跟隨大部分人前往赫利俄斯內部的空間聽從神明的指令,反正現在白夜國的最高統治已經被更換了,神明的指令總會傳達到國內各處的,現在聽和以後聽都沒什麼區彆。
他邁著稍顯沉重的步伐走在向下的台階上,耳邊傳來人群之中關於太陽之子罪行的商討話語,說到激動之處,人們的聲音總會不由自主的提高。如果是以前,盧克也會加入其中,尤為憤恨的同大家一起控訴太陽之子的殘暴。
然而在反抗者們達成一切夙願的今日,盧克卻覺得那些聲音似乎都變成了遠去的雜音,腦海裡老師的話語依舊在回蕩,卻也顯得遙遠了不少。
他的腳下踩著的石質台階上還殘留著水跡,昭示著之前那場仿佛國土化成海洋前灘的場景並非錯覺。
神明和人之間的差距相當直白而冷酷的展示在了他的麵前。
對於他們而言相當困難甚至許多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事業,對於神明而言如此輕而易舉。隻要求助於神明就好了,隻要求助於神明,在艱難的事情都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那他們多年來所做的一切,那些鮮血和犧牲又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盧克回顧起自己那段東躲西藏數次差點死於龍蜥口中的經曆,整個人都開始消沉了,因為他有些找不到他半生艱難反抗的價值所在了。他的一切經曆似乎都失去了其價值,如此可悲可歎。
他目光掃過歡呼的人群,抬起頭看向一切結束後再度亮起的赫利俄斯,神色悲苦。他想要尋個安靜之地靜一靜。
抱著這種想法的盧克順著台階走到了赫利俄斯的底下殿堂回廊處,在石壁間發現了一處僅容一人通過的細小窄道,若是路過的人不仔細看,或許會錯過這裡。不過赫利俄斯是白夜國重地,若不是特殊的歸日祭,平常都不會放人前來此地,所以這處窄道就算建造得...
不隱蔽也很難被人知曉。
盧克抱著想要靜一靜的想法進入了窄道之中,現在太陽之子的政權已經倒塌,已經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也不用怕因為擅闖了什麼地方而被處死了。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進入窄道後,外麵的那些歡呼和討論聲果然被厚厚的石壁遮蓋了不少,盧克發現這裡麵是一個密室,密室之中沒有光,有個身形虛幻的幽藍罪影存於這片黑暗之中。
身形虛幻的罪影察覺到了生人的闖入,就此發了聲:
“吾乃阿布拉克,赫利俄斯之建造者。”
聽見阿布拉克這個名字後,盧克便愣住了。因為阿布拉克對於白夜國而言算是一位傳奇人物,目前白夜國所依仗的赫利俄斯就是這位據說有著神之智慧的賢者建造的。
可惜,在赫利俄斯建成不久他便消失了。白夜國曾經的統治者們稱他依仗此功想要做白夜的國王,篡奪太陽之子的地位,甚至帶人闖入宮殿企圖殺死太陽之子,因此被終生所囚。
作為反抗者中一員的盧克對於太陽之子那方的說辭自然是半點也不幸的,他更相信另一個民間傳說:
傳說太陽之子嫉妒阿布拉克的才能,才以莫須有的罪名囚禁了阿布拉克。
盧克沒想到居然能在此處見到這位賢人的罪影,作為白夜國之人,對阿布拉克這位賢人存在崇敬態度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尤其是在見識了神明之力,而對自身所為而迷茫的盧克而言,此刻能夠見到阿布拉克這位賢人,是他的幸運。
他需要這位功績堪比神明的賢人為他解惑。
所以他以絕對崇敬的態度向著這位賢人訴說了自己的身份,正想對賢人訴說他的迷茫時,他察覺到了賢人罪影的不對勁。
因為麵對他的介紹語,賢人的罪影依舊那樣虛幻飄忽,也依舊說著剛才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