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容懷在外麵站了沒一會兒,驀然聽見裡麵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他立即回身拉開門,當看清裡麵的場景,忍不住頓了頓,牧炎雙眼血紅暴虐地揪著中年男人的頭一下一下往床頭撞,中年男人疼得幾次想逃都被他硬生生扯回來。
血濺得到處都是,在瘋狂的撞擊聲中,似乎品嘗到了血腥的甜美,牧炎雙眼紅得宛如惡鬼,他大掌如鉗般死死掐住中年男人的頸部繼續往床柱上慣去。
那孩子滋味不錯吧……
如此飽含下流覬覦的一句話,如同觸碰到某個機關,徹底衝破了牧炎的枷鎖,讓他瞬間爆發,再無任何理智可言。這個流氓,不過是一條蛆蟲而已,憑什麼覬覦他的容懷?
殺死他。
殺死他!
他就不能再覬覦容懷了。
中年男人簡直毫無還手之力,他從未體會過如此巨大的恐懼,咽喉大動脈被死死扼住,白眼直翻,額頭鮮血噴湧,模模糊糊看見容懷進來,他拚儘全力嗚咽:“救、救救我——”
容懷漠然在旁邊旁觀。
很快床柱下塌,中年男人被撞得昏死過去,又再次醒過來,直到看見他頭骨凹陷下去一塊,容懷才阻止牧炎:“可以了。”
牧炎雙眼血紅,正想直接扼斷中年男人的喉嚨,容懷將手覆在他滾燙的大掌上,牧炎僵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容懷將中年男人踢開,然後輕輕摟住他,兩人氣息交纏,眼底清晰倒映著彼此。
牧炎粗重的喘息才逐漸平複。
容懷緩緩放開牧炎,看著腳下麵目全非昏死過去的中年男人,嗓音清冷平靜:“解決問題不止這一種辦法。”
係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是的,容懷有千百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比如上個世界氣運之子一個殘了,一個背負巨債,而雲念梔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容懷讓她得到之後再失去,真可謂殺人誅心。
畢竟宿主信奉死亡是一種解脫、恩賜,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報複。
中年男人隻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寄生蟲,甚至不是氣運之子,宿主捏死他就像捏死蟲子一樣輕而易舉。
時間一晃就到了除夕,容懷睡到準點醒來,洗漱後換上衣服,往樓下走,大廳裡管家正帶著傭人們包餃子,電視機裡正播放著有關他的新聞報道。
記者背後就是尚明高中,容懷當時並沒有接受采訪,於是接受采訪的換成了班主任老趙。
記者用極其振奮的語氣說本次校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容懷首次打破曆史拿到滿分第一,不僅給大家展示了他的成績單,而且還積極期待過年後他國際競賽上的表現。
“怎麼還在看這個?”容懷奇怪地問:“不看看央視過年節目嗎?”
管家笑眯眯的:“牧炎特彆喜歡這個新聞,錄下來一直放。”
牧炎耳根略微發紅,連忙打斷管家的話,捏著手裡剛剛成型的餃子問容懷:“我包的這個怎麼樣?”
容懷切了個台,順便對他的作品予以肯定:“還不錯。”
管家笑著說:“牧炎動手能力特彆強,什麼東西一教就會。”
牧炎其實心裡是存了私心的,他聽管家說容宅過年一直有吃餃子的習俗,裡麵會放上幾枚硬幣,如果吃到硬幣,今年就會順順利利,也算是討個好彩頭。
於是他刻意給自己的餃子做了標記,哪個餃子裡麵有硬幣他清清楚楚。
除夕夜很快臨至,電視機裡熱熱鬨鬨的喜慶的氣氛也感染了容宅裡每一個人,就過年不能回家的傭人們臉上也掛著笑容,就連伴侶機器人頭上都戴了喜慶的朱紅小圓帽。
牧炎盛了一碗餃子,放在容懷麵前:“趁熱吃。”
容懷擷了雙筷子,他吃飯斯斯文文的,一丁點兒聲音都不會發出來。牧炎自己也盛了一碗,放在麵前,卻沒吃,隻顧盯著容懷。
果不其然,容懷剛吃兩隻餃子,牙齒就被輕輕嗑了一下。
他吃到了開年第一枚硬幣。
傭人們立即對他表示祝賀,管家也笑盈盈說道:“您今年一定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容懷繼續吃碗裡的餃子,結果又連著吃了兩枚硬幣,統共就五枚硬幣,他就占了三個。
大家都非常驚訝,容懷稍微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抬眼望向牧炎,牧炎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怎麼了?是不是吃了太多,口渴了?”
容懷唇邊噙著笑意,沒有拆穿他。
晚餐結束之後,容懷給每個人都發了紅包,這是貨真價實的福利,所有人喜氣洋洋道了聲謝,然後繼續去忙忙碌碌。
容懷和牧炎坐在沙發上看晚會,有一些沒有事情做的傭人也跟著看,直到接近零點的鐘聲,牧炎忽然拿出帽子和圍巾給容懷戴上,低頭在他耳畔沉聲道:“容懷,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禮物?”容懷剛出聲,眼睛就被大掌蒙上,牧炎道:“跟著我。”
視線被遮擋的時候,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敏銳,容懷感覺到牧炎在身後,眼上掌心的熾熱的溫度,因為身高的差距,炙熱氣息吹拂著他殘存咬痕的頸側,讓他的腺體也開始微微發燙。
走了兩步,容懷就後仰倒在牧炎懷裡。
容懷呼吸急促,指尖抓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