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容懷依然語調平靜:“會死嗎?”
“會生不如死……”係統語速飛快:“這個世界氣運之子就是你旁邊的秦良齊,他娘是且蘭國公主,且蘭是邊陲小國,因經常騷擾大月國邊境,所以被你父皇亡國了。你父皇還把秦良齊的娘擄回大月為奴為婢,所以你和秦良齊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你喜歡秦良齊,秦良齊卻一直對你若即若離,你生性風流,找那麼多人也是為了在他們身上尋找秦良齊的影子。直到你父皇去世,秦良齊的娘殉葬身亡,秦良齊才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氏。”
“本該為且蘭皇子,卻在大月為奴為仆……秦良齊肯定心有不甘,他想要複仇?”容懷問。
“對,為了拒絕和你上床,也是為了讓百官們放下警惕,他假裝摔斷雙腿坐上輪椅。這樣你不能勉強他上床,而又能借著你的同情和你拉近關係,時常出入甘露殿翻看奏折,百官就算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也不會在意一個瘸腿的人。”
容懷笑了一聲:“裝殘疾倒是有意思……毒又是怎麼回事?”
“你從小身體虛弱,於是就有喝湯藥的習慣,醫官之前欠過秦良齊他娘的人情,所以答應他偷偷在湯藥下毒,這種毒會逐漸腐蝕你的神經和大腦,讓你性情大變瘋狂殘暴,原主就是因此控製不住脾氣的,而且一但粘上之後就會上癮,很難戒掉,最後還會讓你成為一個癱瘓在床的活死人。”
“這個湯藥你喝了半年了,”係統垂頭喪氣:“沒救了。”
“彆人無法戒斷,不代表我不能夠做到,”容懷又問:“秦良齊最後怎麼樣了?”
“報複了你之後,他和主角受晏九黎在一起了。晏九黎就是晏大將軍晏灼的義子,再過不久戰火又起,旁邊的蠻夷又開始騷擾,晏大將軍抗敵死後,晏九黎承席了他的爵位,一掃動蕩平息戰火,還坐到了攝政王的位置,秦良齊也欣賞他,兩個人終成眷屬開創雙王共治的太平盛世。”
“有趣。”容懷犀利地指出其中的不合理:“晏灼戎馬生涯,怎麼會忽然橫死在區區蠻夷騷擾裡?”
聽他一提點,係統也覺得奇怪:“咦,好像是啊,不合理。”
容懷低頭沉思,秦良齊端著手裡漸涼的湯碗心裡略有不安,“陛下,這藥……”
“擱這吧,”容懷瞥了一眼那碗鮮紅的湯藥:“孤先想想晏灼的事再喝。”
聽他說要對付晏灼,秦良齊心又放回肚裡,笑道:“那我就不打擾陛下了。”
“慢著,你這腿一直這麼殘著也不是事,”容懷喊住他,指骨慢條斯理地在桌案輕敲:“既宮裡都是些庸醫,孤會命人廣羅民間精通醫術的大夫來為你治腿。”
“定能讓你再站起來。”
秦良齊笑意僵在臉上,容懷這一記神來之筆來得太突然,他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任何推脫之詞,總不能說他腿根本就沒事,不需要大夫來醫治吧?
“下去吧。”容懷觀察著他的表情,輕笑一聲。
秦良齊心裡頭一團慌亂,緩緩告退。
係統看在眼裡,心裡嘀咕,宿主帶入萬人之上的帝王身份未免也太過順暢了。
等秦良齊離開甘露殿,容懷走到鏡子旁邊,透過鏡子他看到一身明黃龍袍的青年,金冠高束,青絲如瀑布般散落在肩頭,容貌昳麗張揚,天生帶著一絲媚意,並不凶惡,隻眉梢挑起時,露流出幾分萬人之上帝王的恣意殘忍。
瞥向桌案上那碗藥湯,他二話不說抬手就把它倒進了盆景裡。
係統憂心忡忡,提醒道:“宿主,即使你的身體已經對它成癮,如果不喝的話,發作起來會很遭罪的。”
說著,它還找了許多犯癮的視頻放給容懷看,上麵的人毫無尊嚴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涕泗橫流嘴歪眼斜,臉上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容懷看了一眼,便無動於衷坐在桌案前翻閱奏折:“這些我都知道,在我十五歲那年便經曆過了。”
係統倒吸一口涼氣:“什,什麼?”
容懷回憶道,“我十五歲那年,宮內一場盛大的宮宴上,有人獻上調教好的猛獸供陛下取樂,後來訓獸之風風靡一時,我兄長又好奇把人當獸來調訓是何種滋味,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
“後來呢?”係統整個統核心都在發涼。
“因我不願意服從,他便想了一個損招,試圖用藥癮使我屈服,想讓我失去尊嚴匍匐在他的身下,是了,那藥還有一個特彆風雅的名字叫‘一絲雪’,得名於服用者發絲會漸漸褪色發白……”容懷說到這裡笑了一聲:“隻是他沒想到我挺了下來。”
係統想到容懷那頭堆雪般的頭發,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來的,心頭發涼:“你家裡其他人也不管嗎!?”
“其實你也猜到了吧,我也出身宮廷,陛下有那麼多兒子……名字都記不清,何談約束呢?當年唯一向我釋放過善意的人隻有位名叫聶青的將軍。”容懷感慨了一聲:“所以原主,還挺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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