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子昂呼吸粗重,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一幕,背對他的男人體態魁梧高大,手托在容懷臀部上,容懷雙腳離地,整個身子都陷在男人懷抱裡,僅露出小半張奶白酡紅的臉蛋,琥珀色的眼眸因迷蒙而水汪汪的。
一副柔軟乖巧的情態。
不難讓人想象之前發生了什麼,貝子昂從來沒有這麼震驚和憤怒過,這五年裡容懷都像菟絲花一樣緊緊攀附著他,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容懷對他沒有了之前的熱切,還和他分房睡。
他以為兩個人隻是在鬨矛盾,隻是故意跟他冷戰,他不習慣低頭,所以就想著冷戰就冷戰,總歸容懷還是會主動低頭來,向他求和,卻從來沒有想過容懷會看上彆人,去攀附彆人。
他以為容懷會像往常一樣乖乖家裡等著他回家,他甚至在路上想好了給容懷帶什麼禮物,沒想到麵對的是自家菟絲花和彆人抱在一起。
這可真是,好一份大禮啊……
想到早上臨彆的時候,容懷笑著說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禮物,猝不及防的衝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腦海裡麵嗡嗡作響,巨大的憤怒讓他眼球劇烈充血,眼珠子全都紅了。
“子昂?”容懷迷蒙的眼睛轉了轉。
加焰將他柔軟無力的身體抱在懷裡,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睨了貝子昂一眼,“你認得他?”
“他曾經是我的alpha。”一句話讓在場兩個alpha的臉都變了。
貝子昂甚至來不及震驚抱著容懷的是加焰,就已怒火攻心,明明早上的時候他們還坐在一起吃早餐,現在他就變成了曾經的alpha?!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同意了嗎!?
“好一個曾經,”貝子昂氣得臉色鐵青,怒火把他的理智燒的精光,伸手就要把容懷搶回來。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容懷,加焰的大掌就攥住他的手腕。
加焰占有欲一向極強,一想到眼前這個人也抱過他的omega,理性一瞬間湮沒,手掌收緊施力,貝子昂隻覺得手腕傳來陣陣疼痛,冷汗一瞬間就從後背淌下來。
同是alpha亦有差距。
加焰摔開貝子昂的手腕,抬臂掐住貝子昂的咽喉。
這個力道和他掐容懷時截然不同,貝子昂感覺到一隻手臂已經失去了知覺,軟綿綿的垂在身側,緊接著咽喉被恐怖的大力扼住,一瞬間莫大的危機感淹沒了他的頭頂,腦海裡嗡地一響。
“加焰,你彆生氣了,”容懷扯扯加焰的衣袖。
加焰一頓,察覺到胸口依偎著一隻柔軟的身體:“我已經是你的omega了,之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洗手間裡靜得落針可聞,隻剩下貝子昂狼狽的喘息。
良久,容懷感覺到腰上的手掌收緊,加焰慢慢鬆開了手,貝子昂咽喉被扼住好半天都沒喘氣,剛被鬆開之後就驚天動地狼狽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加焰連個眼神都在沒再給他,抱起容懷往外走,他生怕自己再看到這個人會忍不住扼斷他的咽喉,把這個人燒成灰燼。
貝子昂手肘撐在光可鑒人的洗手池上,疼痛和怒意把他的胸膛塞得滿滿當當,他從未經曆過如此前所未有的恥辱,腦海裡麵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之前容懷和他一起慶祝生日的時候,挽著他的手臂說:“破殼的日子一定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度過。”
難怪、難怪容懷今日沒有纏著他過生日,原來是已經找到了更重要的人?
他們究竟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呢?
不肖片刻,洗手間裡麵又進來幾個人,見貝子昂手臂撐在洗手台上,額頭青筋暴起,表情猙獰而恐怖,喘著粗氣咬著牙,幾人不由竊竊私語:“這個人怎麼回事?”
“可能精神海紊亂吧……”
“最近精神海紊亂的alpha真多啊……”
餘星澤在外麵等了很久,也沒等到貝子昂,就主動來洗手間找他,見到人之後嚇一跳,貝子昂在他麵前一直表現出風度翩翩,遊刃有餘的樣子,從沒見過他急火攻心,氣得火氣壓都壓不住的模樣。
他關切地詢問:“子昂哥,出什麼事了?”
“……”貝子昂不可能告訴他,他家的菟絲花偷偷爬牆去彆人家了,下顎崩得死緊,重重喘了一口氣,半晌才從牙縫裡麵蹦出幾個字:“沒事。”
“一隻攀附彆人存活的菟絲花也想逃離主人身邊了。”
—
從展廳出來上車之後,容懷被放倒在後座寬敞的皮椅上。
他的雙腕被一隻大掌箍在頭頂,身體被上麵矯健的身影覆蓋,以一種牢牢的圈禁姿態桎梏,加焰胸膛裡翻湧著洶湧的怒火,堅固無辜的椅背都被他生生折彎,他聲音低沉的在他耳邊問:“你喜歡剛才那個alpha?”
“怎麼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