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鑒之焦急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回身的戚白聽得清楚,他瞧見了全速衝他而來的電動車,以及車上麵容狠絕的女人。
大腦反應靈敏,及時向全身肌肉發出危險警告,可四肢來不及反應跟不上大腦的指令,戚白就感覺自己被人猛地一拉,隨即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劇痛傳來——
''哐''地一聲,電動車直愣愣撞上戚白。
江鑒之拉了戚白一把,避開了直衝力道,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撞到在地。
戚白悶哼了一聲,沒忍住爆了一句粗。
江鑒之護著戚白被力道連著帶倒,胳膊在地上擦破一大片出了血,江教授隻是略一皺眉,也沒顧上自己的胳膊,趕緊低頭查看懷裡的戚白的情況∶
“言言你怎麼樣傷到哪兒了”
戚白臉色雪白一片,沒有出血,但電動車倒下時剛好壓著他左小腿,大夏天的痛得他冷汗都下來了。
騎車的女人也摔得不輕,倒在一旁半天沒站起身。
後趕到的兩位保安趕緊上前,一人扶人,一人移車。
戚白左腿動不了,被保安和江鑒之兩人扶起來後,瞧見江鑒之胳膊殷紅一片,鮮血混著泥土碎石子,傷口看著怎一個觸目驚心。
鮮血刺痛了戚白的眼,戚白人還沒站穩就抓著江鑒之受傷的手,生氣瞪他∶
“你傻不傻車撞上來了你還上前湊。”
江鑒之眉頭就沒鬆開過,他此時仿佛沒了潔癖,渾然不在意自己一片臟汙的傷口,而是蹲下身檢查戚白站姿不對勁的腿。
戚白舍不得罵江鑒之,便把怒氣對準騎車的女人,劈頭蓋臉就罵∶
“你他媽有病吧”
戚白不是什麼素質低下的小混混,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對比自己年長的長輩出言不遜,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女人。
於此同時,另一位保安扶穩車後去扶女人,瞧清楚她的長相後,詫異出聲∶
“是你啊,怎麼回事刹車失靈了嗎”
初步判斷戚白小腿骨折,江鑒之心下一沉起身,麵上帶著凜冽寒意掃了女人一眼,沉聲道∶
“報警。”
保安一愣,看看戚白再看看女人,更疑惑了∶
"可……你們不是親戚嗎"
騎車撞上戚白江鑒之兩人的,正是上午說要來探望病重親戚的旗袍女人。
對方換了一身衣服,可一照麵江鑒之就認出來了。
“親戚”戚白冷笑一聲
“我可沒有這樣的親戚。”
戚白話落,原本因為摔倒疼痛一直沒出聲的女人好似緩過來了,忽然張牙舞爪朝戚白撲去,竟然是想抓他的臉,聲音尖利∶
"你個狐狸精,我們看你不容易,好心好意請你當家教,你私底下卻勾引我家孩子!你還有良心嗎如今把我家孩子害成這樣,你也彆想好過”
女人被保安攔著,江鑒之護著戚白,她沒能成功近身。
戚白覺得荒謬,氣笑了∶“我勾引趙元凱?他跟你這麼說的?”
江鑒之聞言轉頭看戚白,眉頭緊擰∶“趙元凱”
戚白衝女人的方向抬了下巴,跟江教授解釋∶“她是趙元凱的媽。”
說這話時戚白表情很是反感,趙元凱以前四處打探他住宅聯係方式等隱私,他媽這次也不請自來,今天這出說不是故意的,狗都不信。
原來,趙元凱這次放暑假回去時,趙母見他幾個月不見暴瘦二十幾斤,整個人狀態也不太對勁,還以為他是在外遇到什麼事∶
很多年輕人出入社會後會禁不住誘惑,染上惡習,比如吸|毒、賭博……
吸毒會使人暴瘦,趙母擔心得不行,可問趙元凱他又什麼都不說,隻是搖頭說沒事,讓趙母不要擔心。
越是這樣越令人擔心,趙母便趁趙元凱出門進了他房間,偷偷開了他的電腦。
由此,趙元凱喜歡戚白的事就瞞不住了。
知道真相後,趙母是震驚又憤怒,然而趙元凱整日鬱鬱寡歡趙母不敢再刺激對方,認為這一切都是由戚白造成的。
趙母還在掙紮想去撲戚白,聲音滿是恨意∶
“我家凱郡麼懂事一個孩子,要不是你,他怎麼會走彎路是你,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刻意引誘"
"當初我就說你長得就不像正經人,你……"
“閉嘴!”趙母一句話還沒說話,江鑒之冷聲打斷她的話,眼裡的嫌惡跟他當初看趙元凱時如出一轍∶
"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救了。"
良好的教養讓江鑒之忍著沒對趙母動手,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足夠讓戚白和一旁的保安側目。
戚白意外沉穩從容的江教授竟也有言語如此尖銳刻薄的時候。
一旁的保安吃了個大瓜,聽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趙母是蓄意為之,果斷打電話報警,還問要不要叫救護車。
江鑒之嫌救護車慢,開車送戚白去附近的醫院,同時讓保安看著趙母,彆讓人跑了。
在悅瀾府的地界出了這種事,算是物業安保防衛不當,保安自然是十足認真積極,還拷貝了一份監控視頻,隨時準備警方查看定論。
戚白全身上下隻有左腿傷著了使不出力,被人扶著還能連蹦帶跳的走,可江鑒之沒等他蹦,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身體陡然懸空,戚白心一緊,下意識去看江鑒之受傷的胳膊∶
"你乾嘛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江教授罕見地拒絕了戚白的要求,下頜線緊繃,唇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一言不發朝車走去。
怕不小心蹭到江鑒之的傷口,戚白縮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忍不住放柔了聲音∶
“江教授你放我下來,你手還傷著。”
傷得嚴重的明明是戚白,但江教授看起來比他還憤怒,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怒容。
江鑒之臉上還帶著未褪的冷意“我沒事。”
戚白“……”
你沒事才怪!
他能感覺出來這個男人生氣了,但也明白這氣不是衝著自己。
見江教授步伐沉穩有力,打定主意要抱著自己去停車場,戚白就安心地縮在他懷裡躺平了。
他腿是真疼,不用自己走路也樂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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