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市, 某高檔會所。
裴佑平和張美妮笑著送走幾位老板後,轉頭就呸道:“什麼東西!幾年前他們哪個不求著我辦事?現在一個個就知道耍滑頭,言語間推三阻四的!”
張美妮心不在焉地應和, 裴佑平罵完又沉思起來,把車鑰匙遞給她:“說來說去,還是得去B城求沈家, 他們之前的態度和那個裴時屹有關,你也知道, 幾年前我被那小畜生綁著當場退婚,出醜不說, 現在外邊都知道我們父子之間幾乎不共戴天, 現在我還離開了裴氏, 怕是背地裡都覺得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半點兒險都不敢冒。”
“在他們眼裡,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拿回裴氏的大權,爹跟兒子耗時間,那不可怎麼耗也耗不起……”
“不過, 幸好還有你這個後手, 咱們先去機場!”
“其實不用這麼急, ”張美妮語言間有些猶豫,“沈家這段時間我也在聯係,他們那邊始終繞著圈子不提正事,現在又年底了, 你還是彆去了, 到時候反而遭嫌棄, 還是年後再說吧。”
“當年談聯姻的時候, 他們可沒看是不是年底!”裴佑平臉色很不好看, “而且我這次又不是找他們說城南那個項目, 求他們,怕是等那項目易手到審批過了我都沾不上個一星半點……我這次去隻是要他個準話,真不想幫我,大不了一拍兩散!以後我們裴氏和他們沈家再不來往就是,要是還想和裴氏交好,再慢慢談。反正年後B城周邊那個項目我想弄過來開發,他幫我一把就是,以後我回了裴氏,肯定不會虧待他們。”
張美妮一怔:“你哪來這麼大的信心?現在誰不知道你和裴氏已經完全分割了。”
裴佑平瞥她一眼,嗤笑:“看來成州這孩子什麼都沒告訴你啊。”
“……”張美妮臉色大變,“成州?成州怎麼了?”
裴佑平語氣放緩:“既然上次跟老爺子說了那話,過年我肯定要把他弄回來先穩住那邊,你彆看老爺子現在對我心狠,可我的孩子就是他的親孫子,成績又那麼好,他真能不在乎?”
“可是……”
“彆可是了!你這兩天多給裴成州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在老爺子麵前好好表現,也儘量多說我些好的,等我真的好了,他也有好日子過。”
張美妮恍惚站著,裴佑平看她神色不對勁,狐疑道:“你這是怎麼了?跟了我這麼多年,不就盼著這一天嗎?我和顏嫚已經離婚了,如果老爺子認下成州,我也可以和你領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你提前也不跟我說,現在突然說這個,我哪兒反應得過來?”
裴佑平仔細打量她一眼,隻當她是高興過了頭,皺眉叮囑她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可彆給我出差錯。”
“……你彆過河拆橋就行!”張美妮臉上笑著,心裡卻已經亂了套。
到了機場,趁著去洗手間的間隙,張美妮給成州打電話過去。
“怎麼了媽?”
“你要回國了怎麼都不跟我說?!”
“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又不是我想回,我爸非讓我年前回去,還有那個……算了,這事兒我還是等見了你再慢慢說吧。”
張美妮厲聲道:“還有什麼?你先給我說清楚了!”
“……”
“你快好好跟我交代清楚!”
磨了好一陣,那邊終於鬆口,青年氣著說:“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什麼身份!一個私生子,他以前不讓我回國不就是怕我影響他的聲譽?現在又叫我回去,除了攤牌了見家裡人還能乾什麼?肯定是要做親子鑒定的!這麼大事兒,總不可能你們說什麼那老爺子就信什麼吧?不過我是不想在裴家過年了,那老爺子有個從小帶大的孫子,你覺得他會對我多好?去了也
是過街老鼠遭人嫌棄……說實話,我爸催我回去的時候我都沒想去,回這一趟就是被話激了,不過我不後悔,做了親子鑒定也好,免得遭人嫌棄還要被人懷疑,做完了我就走!你就彆管我了!”
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張美妮心急如焚,再打回去那邊死活不接。
她心裡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那孩子回國了,一時間著急,想也不想打給了顏嫚:
“顏女士,你當初答應過我的!我也都好好按照你說的在做,可現在怎麼又有一幫人讓成州回來做親子鑒定?裴佑平現在還沒垮,他要是知道了,我和成州怎麼辦?!”
那邊靜了兩秒,說:“張美妮,你不用擔心這個,這件事我大概知道一些,聯係他的不是裴老爺子的人,我可以保證,那份親子鑒定隻會在適當的時候出來。”
“真的嗎?”
“我不會拿孩子開玩笑。”
“你、你不能騙我!”
“你隻要記住我當初跟你說的話就行。”
張美妮憂心忡忡地放下手機,整理好心情又對著鏡子檢查一番,確定無誤就出去找裴佑平。
不料一過去,男人便在那講著電話大發脾氣,過於激動,連自己行李箱都重重踹開了,驚得前邊的人大叫一聲,安保跑了過來……張美妮急忙過去解釋,道完歉把裴佑平拉到角落,忍著煩躁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裴佑平氣得臉都紅了:“剛剛收到消息,上次咱們接手的那項目出問題了!虧大了,現在甩手都來不及!艸!那家夥居然敢這麼搞我……”
聽著那陣罵聲,張美妮心虛不已,眼看裴佑平漲紅的臉瞪向自己要遷怒,連忙上前好言安撫:“好了,做生意不就是起起伏伏?先彆急,咱們不是要去沈家嗎?比起你接下來籌劃的大事,那些也不算什麼,年後說不定就有什麼轉機了呢……”
裴佑平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可彆再給我掉鏈子!”
張美妮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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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吃的虧太大,到登機前,裴佑平還是憋不住罵罵咧咧,半點兒沒曾經在人前維持的精英模樣,等下了飛機到B城機場,休息過一段時間,氣總算消了些,臉卻還黑著。
他們上了這邊前來機場接應的車。
車上,裴佑平目光陰冷地瞥著張美妮,幾度張嘴,最後一想這是身邊僅有的幾個有用的人之一,又咬牙把那些話咽下去。
憋屈至極!
張美妮知道他這會兒正心煩,也不怎麼說話了,專心補妝。
等到了沈家門口摁門鈴,裡麵的保姆卻說一家人都不在,去外邊玩了。
裴佑平忍著怒意問:“那你們沈總什麼時候回來?我到時候再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
裴佑平隻好讓張美妮打電話過去問問,結果一直是占線。
裴佑平煩躁得不行,直接搶過她手機,換了張新卡進去,再打,倒是有人接了,隻是那邊一聽是他,就笑著說年後再約著見,這些天都在外省參加酒會。
裴佑平接下來的話都沒說出來,那邊就說著忙,匆匆掛了電話。
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掃興而歸,張美妮繼續安慰他:“你要實在急,就在附近酒店住著,他們一回來,咱們就在門口截著,肯定能見著人。”
裴佑平滿心怒火,進了酒店房間就開始摔東西。
張美妮在一旁看著沒阻攔,反正最後賠錢的又不是她,真攔了,被摔的怕就是她了。
“這老東西!我就不信他不回來!”
裴佑平這輩子都沒這樣窩囊地盯人,在酒店王八似地窩了兩天,第三天離開的時候突然得知那位沈總居然一直在家裡——因為他前腳離開
酒店要回江雲,後腳就得到助理親眼看到沈總開車出門的消息。
裴佑平許久沒說話,等回過神就撕了回江雲的機票,憔悴無比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