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假的周六日補周四周五的課。

對絕大多數同學而言,幸運的是周四下午有一節體育課。

顏又昨天被瘸腿小貓弄得嚴重過敏,回家後還是吃了藥,睡得也不好,斷斷續續的幾個小時,今天精神很差。

體育課上,他難得去得很早,想要找個地方繼續打瞌睡。

九月的太陽沒有那麼強烈,他靠在操場邊最高的座位上,用帽子蓋住臉,整個上半身都軟綿綿地靠在鐵絲圍欄上睡覺。

過了一會兒,也許很久,半睡半醒間的顏又很難準確地感知到時間,他聽到很多嘈雜的腳步聲,那些人坐在了前排的位置上,很吵鬨地說起話。

顏又被迫聽這些。

大多與剛才打的籃球有關,互相吹剛才哪個球打得好,或是即將來臨的國慶長假,還有些彆的八卦,哪個班的班花戀愛了,是那些很瑣碎的、學生間的話題。

顏又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有人問:“班長呢?”

“好像有點事,沒來。”

“什麼要緊的事啊,體育課都不來。”

“誰知道。好像有材料要交,急著寫。”

“老師的好學生,有好也有壞啊。讓我寫我可不寫。”

顏又徹底清醒過來。

他等了一會兒,這些同班同學似乎打得累了,要休息很久,而籃球場上又多了彆的班。

顏又戴上帽子,從他們身邊邁過去。

他絕對、絕對不是想去看薑星時在乾什麼,隻是這些人太吵,不如去教室裡睡。

走到二樓時,顏又在門前停了一會兒,教室裡空蕩蕩的,隻有薑星時一個人,似乎在寫什麼。

他繞到後麵,門正好是開著的,腳步又很輕,走到離薑星時座位不遠的地方。

然而,桌子上擺的不是什麼材料。

顏又有點驚訝:“班長,你竟然在寫檢討。”

薑星時的筆一頓,轉過頭,臉上沒太多表情,顯得冷淡:“嗯。”

又說:“政教處主任要求的,五千字。逃課應該寫兩千。”

隱瞞不報是剩下的三千字。

薑星時的表格是空白的,他不想說那個逃課的人是誰,楊英才拿他也沒什麼辦法,於是,兩項紀律違規都由薑星時一人承擔。

而薑星時作為風紀委員會的一員,罪加一等,多寫一千。

顏又怔了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薑星時能犯的錯似乎隻有昨天晚上。

一瞬間,顏又的心情從幸災樂禍變成心虛。

顏又拾起桌上的稿紙,已經寫了三張多,大概快四千字了,看起來工作量就很大。

薑星時似笑非笑地看著顏又:“剩下來的應該你寫。”

顏又不想接受這種酷刑,很敷衍地奉承:“我之前沒上過學,不會寫這些。班長的檢討寫得真好。”

薑星時:“之前沒寫過。”

顏又硬著頭皮說:“沒寫過還能寫得這麼好,更厲害了!”

又覺得回來果然不是一件好事,準備逃跑:“我去幫班長買點喝的,要什麼健康的飲料?”

薑星時掀起眼皮,語氣有點散漫,是在彆的同學麵前不會出現的神情:“喝點不健康的。”

看來,心情不好,的確需要冰可樂消消火氣。

畢竟薑星時的好學生包袱很重,寫個檢討,都要在沒人的體育課奮筆疾書。

顏又這麼想著,從冷櫃中買了兩瓶冰可樂,決定以可樂代酒,表達自己真摯的感謝。

回去的路上,還沒踏進教室,顏又就聽到有人的聲音從教室裡傳來:“薑星時,你竟然也會犯錯,竟然也要寫檢討書?”

顏又停下腳步。

他看到薑星時的座位前站了一個陌生人,至少不是同班同學,顏又沒見過這個人。

薑星時低著頭,指節敲著桌麵,很沉悶的聲響。

“那個……”

顏又摘下口罩,對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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