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戴均沒有再來學校,遺留在班級裡的東西,也被班主任送還給他的父母。鐵證如山,在楊主任的審問下,戴均把做過的事一一交代清楚。
在一中上學期間,他曾傷害過兩位同學。其中一位父母離異,性格怯懦,本來精神狀況就很差,又因為這件事而徹底失控,休學在家;另一位是升學後受不了成績的落差,鬱鬱寡歡,被戴均抓住把柄,用□□馴服馴服,後來被丟棄了,成績一落千丈,但反而意識到之前都是假的,隻有認真努力來的成績才是真的。
關於如何處理戴均,政教處又吵了一架。
五班的班主任對戴均的印象很好,加上他的父母多次找上門,難免心軟,意思是開除完就算了,不要記在檔案上,以後要跟著戴均一輩子,總覺得太過了。
從法律意義上,戴均沒有觸犯法律。就算是微博上的發言,也頂多可以認定這是個人渣,他沒有教唆彆人自殘,隻是斷絕聯係。
楊主任義正辭嚴的拒絕了。
顏又作為唯一出席現場的證人,將整件事聽得很完整。
楊主任擲地有聲道:“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我們作為老師,肯定是希望所有學生都能有美好的未來。。但戴均這種行為,已經傷害到了彆人,法律上確實不能懲罰他。但如果學校也不處理,那他犯了錯,霸淩彆的同學,以後長大了,隻會更膽大妄為。這件事一定要記在他的檔案上,他才會為自己做過的錯事反省。”
顏又單方麵原諒楊主任披馬甲騙自己的事了。
地理測試的成績下來後,顏又考到了全班平均分,雖然不算突出,但進步很大,畢竟隻在考試前臨時學了幾個晚上。
主要功勞是薑星時的。
顏又過了一個堪稱無聊的周末。
周一的清晨,顏又難得去參加一次升旗早會。
上了快兩個月的學,他隻來過兩次。一次是為了澄清,這一次是為了看到最後的結果。
這一次不用上台,是完全的看客。
顏又沒有和同學們一起站在隊伍裡,周圍的過敏原密度太大,延綿不絕,多看幾眼都會窒息,身處其中,可能會昏迷。
於是,顏又理所當然的得到了特許,去往了一邊。
操場邊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同學,有的是身體不適,有的是不能劇烈運動,總之都是一些傷殘人士,顏又混入其中,也不算突兀。
秋日的太陽不算曬,顏又閉著眼,自欺欺人,都能聽到連續不斷的嘈雜腳步聲。
跑第一圈的時候,薑星時看到在操場旁坐著的顏又。
他的腳步漸慢,因為個子高,所以一貫排在隊伍最後,脫離隊伍時,也沒人注意到。
顏又依舊閉著眼,周圍太吵了,他感知不到越來越近的人。
薑星時停在他麵前,垂著眼,目光落在顏又肩膀的樹葉上,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校服外套的扣子。
有東西兜頭罩了下來。
顏又猝不及防下遭遇暗算,像一隻被塑料袋罩住腦袋的貓,急的團團轉,迫不及待想要撥開眼前的玩意。
“顏又。”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
“太陽太大了。”這是解釋。
薑星時隻停留了很短的時間,沒有給顏又拒絕的機會,很快地離開,追上高二二班的隊伍。
顏又在薑星時的校服裡發了一小會兒呆。
那些好聞的、屬於薑星時特有的氣息將顏又包裹其中,與外界隔離開來,令並不刺眼,但也會傷害到顏又的陽光遠離。
一位同樣坐在操場旁邊,離得不近不遠的女同學突然靠近。
她嘗試著問:“同學!”
顏又:“嗯,怎麼了?”
女同學受到了驚嚇:“!”
原來這位真的不是女生嗎!
從頭至尾,顏又一直在逃避密度過高的過敏原,沒有睜開眼,而這位女同學則將剛剛發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顏又的身材很瘦,但和一般女孩子的差彆還是十分明顯,不太可能認錯。
一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男同學突然停下來,脫掉外套,給眼前這位同學。校服的款式不分男女,令女同學產生了誤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性彆。
她湊得更近,聲音壓得很低:“就剛才,那個男同學脫衣服給你,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咳,總之就是冷了,然後那個人是你男朋友。還想你們膽子真大,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圍都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