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怡的這組水下人魚照片大獲成功,光影效果極佳,攝影師也很會抓角度。在他的鏡頭下,蘇詩怡一度覺得自己就是人魚公主愛麗兒——
不對不對,她才不要為了男人化作海上的泡沫,這個比喻說錯了。
不過,還是可以吃一個遊樂園同款的人魚冰淇淋。夢幻的粉紫色冰淇淋,再配上抹茶口味冰淇淋小球,裹上巧克力醬的華夫餅,一塊粉嫩嫩的愛心棉花糖,完美契合她今天的發色和魚尾。
她在泳池邊坐著拍照時,真的很像是好奇人類王國而上岸吃甜品的海洋公主。
——這是她自己的形容。用顧朗的話來說,隻能是剛從水裡出來的水鬼(?)對冰淇淋狼吞虎咽……
行吧,就算是首富千金,也不能使用讓頭發上岸後立刻變乾的魔法。
攝影師修圖挺快,蘇詩怡很快就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發了幾張人魚照片,很巧,Dior也在此時發了道歉聲明,看起來他們的速度更快。
廢話,不能不快,從蘇詩怡說出那句話的功夫,就立刻有來自英國貴族的顧客打電話過來,說要取消還未進行的高定訂單,態度之堅決讓他們難以挽留,這個電話還沒掛斷多久呢,又有新的打來了,這位顧客竟然還會為自己不是第一個而生氣。
雕牌:……
你們禮貌嗎?
奧若拉洋洋得意,她總算搶先柏妮絲一步!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人,留給蘇詩怡的好印象自然不同尋常,後麵的隻能算跟風罷了。
實在是不快不行啊,因為科妮莉亞的事情,他們家的顧朗先生和蘇詩怡心中的地位已經快跌到穀底了,再不想點辦法挽救,那還得了?
至於這項多米諾骨牌的行為會給雕牌帶來多大的打擊,那就沒辦法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嘛。他們英國人連文物都準備還了,你們法國人道個歉還彎不下腰嗎,到底是哪裡來的驕傲哦,哼。
很快,取消高定的通知像雪崩了的雪花般向Dior湧去,這對它們的時尚影響力是重大打擊。全球總裁還接到了所屬酩悅軒尼詩集團的問責電話,何至於將這件事鬨到這樣的地步,品牌的危機公關是廢物嗎?
集團就差提起總裁的耳朵,在他耳邊大聲說,蘇詩怡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她對於此項爭議事件非常不滿,你們為什麼還不立即做出行動,在這裡乾等著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行吧,八月不上班的法國人也沒辦法,隻好從各個度假地返回總部開會。
倒不是商量怎麼辦——除了道歉還能怎麼辦,難道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能讓那位任性又不講道理、絲毫不顧全大局、毫無淑女體麵的千金小姐蘇詩怡消氣嗎?
當然,這些話他們隻敢自己說說,還要謹慎地防著有沒有二五仔悄悄錄音,萬一傳到蘇詩怡耳朵裡,他們就完蛋了。
一邊罵一邊畏懼,這很雕牌。
言歸正傳,大家要商量的是誰背鍋的問題(……)設計師是肯定要祭天了,他絕對逃不掉,除此之外,通過這項設計的人是誰,在輿論危機發生後采取不恰當應對方式的又是誰。好吧,雖然這都是大家一起決定的,但關鍵時刻能死一個好過死一群吧。
如果可以,他們也不想掰扯到這麼難看,可是蘇詩怡,以及她身邊的人,難道是那麼好糊弄的嗎?既然都準備道歉了,就要做足誠意,免得吃力不討好。
對於法國人來說,能在蘇詩怡遊個泳的功夫完成在派係林立基礎下的利益拉扯,絕對是效率相當感人了。
蘇詩怡看完他們的道歉信,又特意對比了一下中法兩門語言有無“翻譯錯誤”,直到確認這次雕牌沒耍什麼小心眼,真的老老實實道歉後,才給他們的這條動態點了讚,沒有評論。
至於這是什麼意思,是否代表蘇詩怡與Di
or冰釋前嫌,就讓其他人去猜吧,反正她應該是不會再使用他們品牌任何支線的商品了,本來那麼多高定就穿不過來。少一個競爭對手,最高興的是香奈兒(bushi)
蘇詩怡從泳池邊出來,又在浴缸裡舒服地泡了個澡。
果然還是家裡最舒服啊,外麵的浴缸實在是太逼仄狹窄,連遊個泳都做不到,算什麼好浴缸?
她穿著睡衣走出房間時,還恰好遇到了媽媽。李舒曼女士剛從南美洲回來,雖然臉上還是帶著精致到無可挑剔的妝,不過在麵對女兒時,還是難得放鬆的帶上了倦容。
雖然經常通話,但蘇詩怡其實不太知道怎麼和媽媽麵對麵相處,尤其是她沒辦法告訴李舒曼女士真相,她並不是她的女兒,而媽媽是這樣認為的,她在欺騙她——
但媽媽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還親親她的眉角。
“詩怡。”她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蘇詩怡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抵觸,“你最近好像……健康了一些。”
蘇詩怡拿五包辣條打賭,媽媽原本要說的是瘦了,後來發現沒辦法昧著良心,就改了口。
嗚嗚,難道她的臉真的變圓了,沒有那麼誇張吧QAQ
媽媽笑起來好溫柔:“是真的健康,以前太瘦啦。媽媽記得你剛到家時,好像還不到一百斤,可是你有一米六五呢。”
“這段時間和爸爸出去玩,開心嗎?”
“肯定開心啊。”蘇詩怡點點頭,“人人都知道爸爸最疼我啦。”
李舒曼隻是笑笑,又給她整理額前的碎發。這些動作真的很親密,就像是……就像是蘇詩怡幻想中媽媽的樣子。
她從小就是想象力豐富的人,不然沒辦法應付小學作文裡層出不窮的父母命題。
蘇詩怡忍不住抱住了媽媽,就像奶糖總是喜歡在她懷裡拱來拱去似的,她也笨拙地蹭蹭媽媽的肩膀。她的動作不太熟練,幸好媽媽不會嫌棄她。
李舒曼拍拍她的肩:“怎麼了?詩怡,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說給媽媽聽。”
“和爸爸就不能說了嗎?”
在樓上走廊處凝望著這對母女倆的顧朗突然開口,語氣裡還有點酸,“受委屈了不知道找爸爸,白陪你半個月了,沒良心。”
顧朗他怎麼……李舒曼啞然失笑,她還以為“男人永遠長不大”這句話在顧朗身上不成立,原來也是要分對象的。
也許是詩怡的出現,彌補了他心中的一分空缺吧。
蘇詩怡滿臉無辜:“沒有,我就隻是單純地想媽媽了而已。再說了,有爸爸在,也沒人敢給我委屈受啊。”
高貴冷豔如Dior,在她先不給麵子之後,還不是隻能灰溜溜地和她道歉。毫不誇張地說,放眼全世界,未必人人都要尊重她,但肯定沒有人想要故意得罪她——此項僅針對智商正常者。
畢竟腦子有坑的龍傲天,還流連穿梭在非洲各個礦場,祈禱奇跡降臨,趕緊挖到稀有的粉鑽給他個解脫呢。
這番話說得還稍微像點樣,顧朗臉色好看一些。他再看向李舒曼,語氣又切換回她熟悉的模式:
“回來了?這一路辛苦了,多謝你。”
在蘇詩怡聽起來稍微有點公事公辦,但對李舒曼來說,這才是令她熟悉和放鬆的相處。
“談不上辛苦,隻是有點小麻煩。”
她揉揉蘇詩怡的頭發:“好孩子,回房間睡覺去吧,我去你和爸爸談點正事。”
蘇詩怡有點像抗議,她都快滿二十二歲啦,怎麼還把她當小孩子哄啊。
好吧,在兩位大佬麵前,她確實像個幼崽QAQ
她和爸爸媽媽說了晚安,竟然有種異樣的和諧——不得不說,這在他們三個互相沒有血緣關係的家庭成員之間,倒
也真是蠻神奇的。
蘇詩怡的小學作文裡顯然不會幻想出這樣的情景,但現在已經很好了,她很知足。
她去餐廳撕了一小塊全麥麵包,再配上睡前的一杯牛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小白仿佛找她上癮似的,竟然又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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