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笛恩看完卷宗後, 內心全是問號。

神元組織是傻逼嗎?

——天上掉下來一個外星生物的屍體利維坦,你們研究就算了,屍體自動消失不讓你們研究,你們就想辦法再撈一大批屍體?

——你們怎麼就這麼肯定, 再找來的屍體是屍體, 而不是利維坦生物本身?就不怕藍星人類被這種生物全都吞了當養殖場?

伊笛恩萬分不理解, 但這點疑惑在他心頭一閃而過就被拋棄了。

他為什麼要去理解智障?

伊笛恩將卷宗放回去, 他打算翻看之後的卷宗,腦子裡想的是後續的各種計劃, 就在此時,他猛地覺得不對!

那是一種被什麼東西注視的感覺!

伊笛恩狀若無意地放卷宗,在書卷放上去的一瞬間, 他的身體驟然縮小化為一隻老鼠。

就在伊笛恩變化的瞬間, 一片漆黑的如流水一樣的幕布猛地蓋了下來,伊笛恩在看到這塊幕布的瞬間瞳孔驟縮,緊接著他一咬牙,直接自爆了。

另一邊,伊笛恩的本體正快速穿梭在昏暗的地下牢房裡,某個瞬間, 他的身體微微振動,接到了限石傀儡傳遞回來的信息, 他麵色微變。

“那是聖骸布嗎?”

可以禁錮空間,防止覺醒者逃竄的隸屬於神庭的聖遺物。

伊笛恩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越發冷厲。

神庭很快就會排查整個教區建築,伊笛恩在行動之前就想好了怎麼躲藏。

如果神元組織原先的首領還在, 伊笛恩恐怕還不敢這麼大膽, 但換了個假貨……那個家夥是不會在乎神庭秘密流傳出去的, 反正距離聖靈降臨日隻有不到兩星期了,隻要確保這期間伊笛恩沒辦法脫離教區、無法給外界傳遞信息即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神庭地下有龐大的用於懲罰信徒的牢房,伊笛恩打算在牢房裡當一隻老鼠,等弟弟來救他。

伊笛恩按照之前搜集的情報,一路向下來到神庭最深層的、沒有一絲光亮的水牢,水牢入口有放置著各種工具的小房間,伊笛恩看了看,準備在這裡暫住。

隻是老鼠優秀的嗅覺讓伊笛恩聞到了水牢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

伊笛恩小心警惕地鑽到水牢門口,他雙目微閉,再睜開,切換成了夜視眼,一瞬間,他看到了水牢深處漂浮著一具人體,好像是屍體,但又好像還未徹底死透,就宛如……

“限石的傀儡本體?”

那具身體微微反轉過來,露出了一張伊笛恩有些熟悉的麵容。

“德米?”神元組織的二把手德米?

伊笛恩眉頭緊皺,德米怎麼被關在水牢裡?

難道……伊笛恩很快就有了個猜想,就如同他能發現神元組織的首領被替換了,德米作為二把手,難道他會察覺不到異樣嗎?

“我叫德米,你呢?”

一夜過去,天光大亮,在奧地利靠近德意誌的邊境荒野之中,慕衛廷正在向著北邊開車。

他撿回來的白袍子少年已經醒了過來,和之前那種冷淡的、像是人偶似的感覺不同,再度醒來的少年好像恢複了人類的知性,主動詢問了慕衛廷的名字和目的地。

“叫我慕就行了。”慕衛廷通過後視鏡發現那個白袍子少年依舊雙目空洞,似乎沒有視野,但臉上神色柔和了不少,最起碼看著像人了。

他說:“我昨晚迷路了,無意間闖入了你們的戰鬥中。你有要去的地方嗎?沒有的話我就去警局了。”

名為德米的白袍子少年歪了歪頭:“你為什麼要帶我離開?”

慕衛廷爽快地說:“我看到你變成一堆石頭,又能變回人,我以前沒見過,覺得挺神奇的,就拉上車了。”

慕衛廷依舊用著女音和德米說話,而從德米的感知中,慕衛廷就是個普通人,至於男女……他已經失去了辨認性彆的能力,他隻能通過生命能量來判斷普通人和覺醒者。

德米聽後有些無語:“就因為這個?”

慕衛廷奇怪地說:“是啊,人變石頭哎!雖然出國前知道覺醒者的事,但變石頭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要不是考慮到你可能還活著,我就拍照留念了!”

德米沉默了幾秒,又問慕衛廷:“你現在是開車去警局嗎?”

“對啊,你乾掉了那些穿著黑袍子的人吧?萬一有人追上來怎麼辦?當然要去警局尋求保護了?我也和大使館說了,雖然昨晚迷路了,但現在天亮了,我應該不會再拐錯路了。”

慕衛廷沒想過說假話,因為不管是他接受的培訓,還是在連山會裡遇到的那些覺醒者隊員們,都讓他明白普通人很難在覺醒者麵前說謊。

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速,甚至一些器官的變化……說謊時身體的異樣在覺醒者的感知中清晰可見,慕衛廷又不是那等從小接受間諜培訓、說謊如本能的王牌特工,他的自我認知很清晰,他就是個普通人。

雖然是普通人,但是規定普通人不能有自己的小心思?隻要將小心思妥善地隱藏在真實的話語中,哪怕被看破了也沒什麼。

“或者你自己下車,我去警局?”

慕衛廷坦然道:“我有點害怕昨晚追著你的人殺我滅口。”

德米涼涼道:“那你還帶上我?”

慕衛廷誠懇地說:“萬一我還沒到警局,追殺先來了,你這麼個誘餌和擋箭牌,我好歹也有幾分活下來的可能嘛!”

德米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女人太誠實了,誠實得讓他生不出來氣。

“轉道向北。”

慕衛廷聞言利索地轉動方向盤。

德米好奇地問:“你現在不怕被追殺了?”

慕衛廷:“我現在不轉道,可能馬上就被你乾掉了吧?”

德米心底升起一抹讚賞:“你挺識時務的。”

慕衛廷謙虛地說:“都是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

隨即慕衛廷不再說話,而是專心開車。

車子沿著坑坑窪窪的土路向前行駛,不知何時,兩側變成了高大的鬆樹林,樹木無限延伸到遠方,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慕衛廷瞟了一眼油箱,有點頭疼。

他本來計劃是到下個小鎮休息並加油的,現在半中腰返程,又轉道向北,繼續這麼開下去,估計下午就要沒油……

話還沒說完,突然整個車子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竟直接向前飛了出去!!

慕衛廷下意識地踩油門,咣當一聲,車子落地,他又鬆開油門,緊接著繼續踩,車輪在馬路上發出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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