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店主說完了規則之後就離開了,留下的八個人留在這間堆著許多玩具的屋子裡。

而也是在店主離開之後,原本還有些亮光的屋子的能見度更低了一些,隻能留下了兩盞可以迷迷糊糊看清楚彼此的臉的暗燈,還時不時的閃動了兩下。

“好的,好的。”達米安歪了歪脖子,“我們來看看這裡有什麼線索。”雖然小孩覺得這裡應該沒有什麼謎題或者關卡可以難得到他,不過他也不介意成為眾人之中率先開始探索的人,就算是簡單的遊戲,也有勝負之分的。

他必然是最強的。

小孩的勝負欲來的突如其來又理所應當,幾人在黑暗之中彼此對視,似乎連眼底都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因為作為有另外一層身份的大家是經常會在夜晚活動的,所以能見度低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是多大的阻礙,他們的眼睛已經足夠在不是完全黑暗的環境之中看到他們想看到的。

伊凡眼尖的看到他們的老父親已經自顧自的勘察起了這個房間的環境,跟阿爾弗雷德兩人之間並沒有言語,但是就是默契十足地轉到了一層架子後麵。

不愧是你,薑還是老的辣,有的人還在用嘴巴跟眼神在交鋒,有的人已經在找線索的路上走了老遠了。

剛剛還跟提姆達成初步合作意向的卡珊德拉飛速倒戈,女孩幾步就離開了男孩們湧起戰火的空間,她在伊凡身邊站定,隨後才對著黑發少年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來。

不太明顯,也有些模糊,但是伊凡看到了。

“我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小偷。”卡珊德拉這麼說著,“這裡太危險了,我可以跟你一起行動嗎?”

伊凡:“……”這麼快進入角色,也行吧。

於是他點了點頭,伸手跟卡珊德拉伸出來的拳頭碰了碰,女孩的心情明顯就好了很多。

“所以你有什麼計劃嗎?”伊凡發問,他沒有想著去問兄弟們也沒有去管已經偷跑的老父親,畢竟玩遊戲麼,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了。

卡珊德拉的拳頭沒有收回,而是悄悄朝著布魯斯的方位一指,意思很明顯,先蹭布魯斯的線索,偷偷的發育然後驚豔所有人。

伊凡思考了兩秒鐘隨後點頭表示讚同,而另一邊的兄弟們也有了大概的行動方針,大抵上因為平時合作的夠多了,所以他們決定不聽指揮分開探索,比比誰最厲害。

伊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其實這個密室逃脫雖然時常會出現賣隊友的情況,但是也沒有必要一開局大家就分崩離析吧!

布魯斯這個偷跑的人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在他的想法裡應該是他以偵探的身份統籌全局,安排每個人自己的行動路線,大家合力完成這一次的遊戲,促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所以在小鳥們三言兩語定下了接下來的行動方針之後,布魯斯就用不怎麼讚同的語氣說起了分開行動的弊端。

比如線索收集不齊影響遊戲進度,亦或者是分開行動之後如果有突發狀況不能及時互相通知。

傑森用手指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我隻是個學生,不想相信身邊的陌生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況且我這個年紀想要冒險有什麼不對?”他說著話將手放了下來,順便捏住了自己的身份吊牌隨意的扇了扇。

“我是竊賊吧。”提姆轉頭發現自己的結盟小偷同伴已經跑去了伊凡身邊,也不是很意外,聳了聳肩膀,“我雖然害怕但是想著趁著混亂找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也很正常吧?”

達米安揚起下巴,“我會找到最有利的線索,你等著我回來吧,偵探!”

迪克:“我想要警察的身份。”

布魯斯:“……”

阿爾弗雷德抿了下嘴唇,借著昏暗的環境

輕輕勾起了嘴角,老人家心裡的鬱氣消散了不少。

還沒等他們繼續說什麼,布魯斯手裡的對講機就哢哢的響了兩聲,隨後一個忐忑的熟悉的聲音傳出來。

“那個,如果已經商量好了的話,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好家夥,開局十分鐘,這群人就站在原地說了十分鐘有的沒的的,這是有自信他們即使浪費了很長時間,他也不敢真的時間一到就讓他們離開嗎?

可惡!他們猜對了!

給的太多了,還是包場一天!

這就是有錢人嗎?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提醒了一句,之後就安靜的閉了麥,繼續懷著激蕩的心情看起了實時監控。

這並不是什麼想要偷窺豪門的惡趣味,而是真的因為這種遊玩的項目內因為含有恐怖元素,所以需要時刻注意到顧客的情況,還有就是工作人員可能也會被嚇到的顧客進行攻擊所以做的雙向保險。

被催促提醒了的布魯斯乾咳一聲,還準備再說點什麼來讓大家聽從指揮,但是小鳥們一個個的都已經有了決斷,所以很快就四下散開。

傑森率先拉了拉屋子裡唯一的門,無視了現在場景之中的諸多可能藏有信息的娃娃,然後在發現第一道門沒有設防之後,就快樂的跑了。

其他小鳥也都緊跟其後,很快腳步聲就消失了。

布魯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裡剛剛找到的不知道是什麼門的鑰匙,一時覺得這個東西是不是用不上了。

伊凡也跟卡珊德拉一起竄了出去,無傷大雅的可以脫離老父親的場合,誰不撒歡誰傻!

要說這個密室做的真的很用心,並沒有因為主題是玩具屋而局限住活動的範圍,房間外的走廊很長,房間也不少,並且每個房間旁邊還標注了是什麼主題的玩具,就連走廊的牆壁上也都是隱約可見的漂亮的彩繪。

與其說是玩具屋,不如說是玩具城吧。

卡珊德拉走在伊凡的身側,兩個人都沒怎麼著急,甚至一邊走還一邊仔細地看著牆壁上模模糊糊的壁畫彩繪。

隻是在他們快要走到走廊的儘頭,也就是靠近另外一條橫著的走廊的時候忽的有一道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拖拽著什麼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由遠及近,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極其明顯。

伊凡跟卡珊德拉同時轉過頭,兩雙眼睛對上,隨後都看到了彼此的眼神。

一種名為躍躍欲試的眼神,韋恩家的孩子們從來不懼怕挑戰,他們麵對未知的時候總是會選擇迎難而上,當然也會收集情報。

卡珊德拉指了指拐角的地方,伊凡豎起拇指比了個了解的手勢,隨後兩人接著放輕了腳步,伊凡更是慢慢的緩緩的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站在了拐角的地方,隨手抓了抓頭發,將肩膀上的小辮子也解開了,再繼續揉搓了兩下。

卡珊德拉則是看到伊凡的動作之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無視掉空曠的環境裡響起的工作人員刻意發出的腳步聲,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將腦袋伸了出去,先是看向了沒有腳步聲的左邊,左邊也是一條走廊,看起來這個密室的空間是真的挺大的。

女孩裝作下意識地轉了個頭繼續看向了右邊,隨後她就跟一個渾身纏滿了繃帶,手裡提溜著一個長條形狀東西的身上還沾滿了血汙的人對上了眼。

當然或許也沒有對上。

扮演提刀追趕者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想到自己發出了那麼刻意的腳步聲之後還會在開局這麼短的時間裡遇上直接撞上來的,心理感慨了一下女孩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剛剛想提起道具刀轉個圈,並且發出一陣嘶吼來嚇人。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這個女孩喉嚨之間爆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提刀人:“……”小姐你這個膽子過

來玩這個真的不怕躺在這裡嗎?

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他的工作,提刀人儘責地完成著自己的工作,他用肌肉飽滿的手臂掄起了道具刀跟之前做過很多次一樣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圈兒,隨後‘啊啊啊啊’的嘶吼了兩聲,就朝著女孩的方向跑了過去。

跑的時候甚至還特意加重了腳步,力求做到每一步都從聲音跟氣勢上都帶上十足的壓迫感。

卡珊德拉平靜的驚叫好了之後,就衝了出去,並且往左邊的走廊上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十分賣力的回頭,似乎在看對方是不是快追上了。

提刀者也很賣力,他也不想一開始就把人給抓了,聽說這次來的是大主顧,他們一天隻要工作一場,老板也承諾了會多加工資來著,所以他也不想對方的體驗變差,比如一開始就淘汰一個人這種。

所以他也考慮到女孩的體力問題,腳步有刻意的放緩,在女孩已經跑到了這一條橫向的走廊的儘頭的時候,他還在考慮怎麼放個水,怎麼不著痕跡地提醒女孩她旁邊的很多娃娃屋的門都是可以打開的,躲進去之後隻要不出聲他就可以當做自己是看不見的。

女孩成功的被他堵在了儘頭,他也再次放緩了腳步,變成了一步一走一掄刀,企圖讓女孩自己去找生路。

卡珊德拉卻是一個矮身忽的加快了速度朝著提刀者衝了過來,並且十分靈巧地從他的身側竄了出去。

提刀者開始還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配合起來了,他像是無能狂怒一樣再次發出了怒吼,然後繼續追了上去,尋思著下一條路就當做女孩跑遠了不再追了吧。

女孩的身影拐向了她來的時候的那個豎向的走廊,提刀者的眼睛一亮,下意識的跟了上去,女孩的身影已經快跑遠了,提刀者也出現在了交叉路口,他掄著刀往豎著的走廊裡跑著,一邊跑還一邊看著周圍的房間,發出的動靜同樣不小,也是在給某些正在各種主題玩具屋裡找線索的客人們提醒。

‘外麵有事件,自己記得躲好。’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簡直敬業極了,可是跑了兩步他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因為他覺得似乎有一股涼風一直盤旋在他的背部,但是這裡的確沒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的喘息聲,他正在扮演著追人的角色,處於職業道德自然不可以在監控下做出跑著跑著忽然停下回頭看的舉動。

難道是老板把空調的溫度打低了?

然後他就在幾個呼吸之後再次看到了自己追著的那個女孩,她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還有可以躲進玩具屋裡去躲避的選項,此刻正雙手撐著腿,似乎很艱難地停在原地喘息著。

提刀者:“……”帶不動啊。

似乎也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女孩從喘息之中抽空抬起頭,隨後就不見絲毫猶豫地再次跑了起來。

提刀者沒辦法也隻得繼續跟了上去。

但是背後的冰冷的感覺還停留著,還有著越來越冷的感覺,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在下一個拐角的時候假裝不在意地用眼角瞄了一下。

恐怖遊戲或者很多有恐怖元素的作品之中有一項一直被寫或者被應用到的常見套路,就是走著走著回頭/或者開門/或者某種平和的情況下忽然出現一張鬼臉,幾乎要貼到人的臉上,從而造成意想不到的突然的巨大驚嚇,讓人的心臟狂跳起來。

現在占據著提刀者的視網膜的就是一張跟他貼的極近的,慘白的,雙眼的眼白都有血絲的,有著一頭蓬亂的頭發的臉孔。

這張臉的主人就保持著一種十分奇妙的姿態跑在他身側落後一點點,那張慘白的麵孔十分張揚且清晰的彰顯著存在感。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借著微弱的燈光,身經百戰的工作人員似乎看到了對方嘴巴張合了兩下。

沒有聽到聲音,但是提刀者就是

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出現了一行文字,【你發現我了。】

提刀者:“……”

提刀者:“!!!!”

工作經驗豐富的他還在心裡盤算著是不是某種顧客反嚇人的可能性,畢竟這個行業他見過的顧客種類太多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過這個念頭在下一秒對方以一種極其輕鬆地姿態再次貼近了一些,並且裂開嘴角,露出了一個慘白又病態的笑容之後生生碎裂了。

怎麼說,就是有點常識的人就應該知道,人類這種生物或者說很多常規的生物他隻要運動他就應該有基本的身體反應,但是剛剛那張臉的主人湊近之後他沒有聽到一點點的喘息聲,還有對方的腳步聲也幾不可聞,就好像對方就隻是隨意的模仿著跑步的動作卻沒有重量一樣。

提刀者的腦子一嗡,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腳下趕緊加快了速度,而身後的人也跟著加快了速度跟了上來。

他沒有貿然發出驚叫,隻是再次加快了速度。

然後心裡的小人抖成了篩子,畢竟都這樣了,他自己都開始體力不支了,喉嚨間也不可抑製的發出粗聲的喘氣,對方還是維持著笑容不費力地跟著。

再次跑了一段時間之後他還發現跑在他之前的那個女孩子就一直保持著一個穩定的跟他的距離,時不時還回頭看兩眼。

提刀者:“……兄弟彆追了!我隻是工作人員!”

後麵跟著的人不為所動,但是前麵跑著的女孩則是跑得更快了,她甚至發出了十分清晰的反駁,“彆想騙我停下來,你身後根本沒有人在追。”

一句話讓提刀者的心再次墮入冰窖,他沒忍住再次回頭,那張慘白的臉,咧開的嘴角,以及忽然從對方口中流出的即使是光線不太好的隻有微弱燈光的環境下卻依舊可以看出顏色的紅色的血跡。

提刀者:“啊啊啊啊!”

伊凡:“誒嘿嘿嘿~”

卡珊德拉:“……”女孩繼續加快了速度。

男人的叫聲再次響起,不同的房間裡搜索著線索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們聽出了跟前兩次的那種刻意發出的叫聲的不同,畢竟常年出入危險場合,解救過許多普通人,淒慘的驚恐的叫聲他們可是很熟悉的。

想起在之前響起的熟悉的女孩的喊聲,大家也都有了一點好奇,畢竟卡珊德拉就算是示警也肯定不會發出那樣的尖叫來著,更有可能是家裡的女孩跟誰一起想出了什麼點子。

這裡要著重說明,韋恩家的小鳥們,是真的沒有一個是省心的,彆看表麵上看著是什麼樣子,骨子裡的不安分是刻在靈魂之上的。

一個個人的腦袋從玩具屋裡探出來,很快大家都看到了自家的女孩在前麵姿勢標準呼吸穩定地跑著,兩條腿邁過的距離都跟有尺子量過一樣,跟在後麵的是一個手裡胡亂揮舞著什麼長條狀東西的綁著染血的繃帶的人,看起來是成年男性的體型,一邊跑一邊時不時發出驚叫,而綴在最後也僅僅跟男人有半步之遙的地方,他們新回歸家庭的小鳥正披散著頭發,陰魂不散地跟著。

布魯斯:“……”

男人沉默地看著手裡的第二把鑰匙,開始思考自己玩遊戲的方式是不是過於傳統了一些。

阿爾弗雷德也瞅著目不斜視跑過去的三人小隊,隨後再次勾起了嘴角,“希望卡珊小姐跟伊凡少爺還記得工作人員是普通人。”優雅的管家先生即使穿著休閒服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也維持住了自己的形象,“好了,少爺,我們應該去下一個地點了。”

按理來說,在前有時間限製,後有危險的提刀者的步步緊逼之下,玩密室逃脫的人應該會在各種謎題之中掙紮,在被追趕之中丟掉理智,思考問題也變得極為苦難,最後還可能會出現意外的穿著玩具服的工作人員來幾個貼臉殺

,或者開門殺增加刺激性,最後在找到諸多線索之後挖出玩具屋背後的秘密,順利的完成這一項驚險又刺激的旅途。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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