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宅邸。

複雜的結界擋不住它們曾經的主人, 特彆設置的預警係統不會在五條血脈通過時響起警報,雖然家族千年來已經麵貌大變,但迦羽凜踏入這裡依舊如魚得水。

他太熟悉了, 每條直係旁係留下來的血脈,他們身上所反映出的咒力氣息,對他來說都太熟悉了。

這裡是他的家,曾經的。

與其說當年是他叛逃, 倒不如說是五條家強硬的將他驅逐, 他隻不過是在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之後懶得回家罷了。

這個家, 他不想回來時, 沒人能強求;他想回來的時候, 也沒有人能夠阻擋。

陽光正好, 五條悟嘴裡咬著一根毛筆,正躺在五條洋介院子裡的吊床上, 手上拿著一份家族的報告看得心不在焉。

慵懶的大貓貓翻了個身, 格外熟練地喊人:“洋介, 我看不懂!”

在五條悟旁邊不遠處,五條洋介坐在樹蔭下, 麵前的石桌上堆了足有半米高的卷宗。

這些都是家主應該處理的, 但現在卻堆在五條洋介的麵前。

五條洋介沒有回應, 他心無旁騖地拿起一份卷宗開始批示,對於這樣的工作早已熟練到麻木。

誰讓他有個不負責任的家主呢。

“反正你處理這些工作那麼熟練,就全都交給你啦!”五條悟將毛筆和報告全丟了過去。

沾了墨水的毛筆在空氣中甩出幾個墨點, 正滴在五條洋介剛剛簽好的名字上, 將被模仿筆跡的“五條悟”幾個字完全暈染。

五條洋介:……

家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要不是打不過他……

“家主, 照理來說, 這些工作應該全都是你的。”五條洋介將卷宗放到一旁, 抬頭望著五條悟,語氣耐心又帶著幾分哄騙:“如果讓族裡的長老知道家主終於開始自己批閱文件,他們一定會喜極而泣,高呼家主的賢明。”

五條悟想象了一下那種畫麵,頓時被惡心到了,他才不需要那群糟老頭子對他歌功頌德。

“我要走啦!”五條悟從吊床上翻了下來,語氣得意:“我今天下午還有課,上課也是正經事!”

五條洋介毫不留情地拆穿:“可據我所知,家主根本沒有正經給學生們上過幾次課,我記得今天你常去的那家店有半價活動吧?你最好不要讓我在那裡逮到你。”

五條悟:……

貓貓支棱起來的耳朵又塌了下去。

“老師,彆這樣嘛。”五條悟開始撒嬌。

“做家主很累的,不好好補充甜品怎麼能行!”五條悟據理力爭。

五條洋介看了看還在隨風搖晃的吊床,又看了看自己手底下的各種卷宗,語氣不冷不熱:“做家主的確很累,但累的是我。況且我教你的隻有茶道,當不起家主一句‘老師’。”

五條悟瞬間炸毛,質問:“喂,五條洋介,你一定要和我算得這麼清楚是不是?我是家主,你要聽我的!”

“好。”五條洋介起身,離開。

五條悟立刻瞬移了過去,蹲在地上兩隻手揪著五條洋介的衣角,頗有種可憐兮兮的模樣,“彆走。”

五條洋介:……

“族裡的事情這麼多,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沒有洋介他還怎麼去浪啊!

五條洋介:……

“我給你加工資行了吧?”五條悟開啟了氪金模式。

五條洋介頓時更無語了,但他還是用雙手將五條悟攙扶了起來,聲音無奈又恭敬:“家主,不要做有損威嚴的事情。”

“反正也沒人能看見。”話音剛落,五條悟突然意識到什麼,迅速回頭正撞見立在牆頭上的迦羽凜,頓時一挑眉毛質問:“你是誰?”

如果是往常,迦羽凜說不得要逗這個小輩幾句,尤其是撞見了五條悟撒嬌的場麵,但此刻他卻完全沒那種心情。

他一個瞬移到了五條洋介身邊,拉著對方直接進屋關門。

“洋介!”五條悟頓時怒了,竟然有人在他麵前搶人!

他一拳打破木門,麵前卻是一道道咒力構成的結界,層層疊疊,打掉一層還有一層,宛如洋蔥。

五條悟忍不住爆粗口:“這麼賤!”

房間內,迦羽凜鬆開五條洋介,直接說道:“占卜!”

“什麼?”五條洋介愣住,看著迦羽凜的樣貌表情漸漸凝固。

他……見過這個人。

占卜,夜爵,催眠……

是先祖五條凜。

對方將關鍵性記憶從他的腦海內封印,然後……他們又一次相見了。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五條洋介漸漸想起這人的身份,也想起這人的強大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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