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德拉野心勃勃以來,兩人不是第一次不歡而散,所以當馬德拉摔門出去的時候迦羽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與其去關心馬德拉的心情,倒不如去關注一下自己新收養的小孩。
迦羽凜上樓,輕輕敲響了黑澤陣的房門。
綠眼睛的小孩小心翼翼將門打開一道縫隙,見到是他後連忙開門。
“他走了嗎?”黑澤陣有些緊張地問。
“嗯,已經走了。”迦羽凜進屋,將被隨意放到床頭櫃上的禮物拿了起來,拆開後給黑澤陣戴上。
藍寶石的袖扣很配這孩子,看起來貴氣了許多,果然人靠衣裝。
“這個很貴吧?”黑澤陣小心翼翼撫摸著袖扣上的寶石,試探著問。
“給我弟子的見麵禮,寒酸了可不行。”迦羽凜笑了。
馬德拉當然不是衝著黑澤陣,他衝著冰酒送這份禮物,就算不是精挑細選在價錢上也至少要過得去,不然太掉身價了。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剛剛馬德拉用力摔門的聲音,就算是樓上房間裡的黑澤陣都聽得很清楚。
迦羽凜笑了笑,岔開這個話題,抓起書架上的一本童話書問:“想聽睡前故事嗎?”
黑澤陣搖了搖頭。
迦羽凜了然,這就是想聽的意思。
“乖乖躺下,我給你念故事。”
黑澤陣乖巧躺到了床上,又用手輕輕扯了扯迦羽凜的袖子,小聲說:“老師一定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可以自己睡的。”
“今晚聽《小紅帽》的故事怎麼樣?”迦羽凜似乎沒聽到黑澤陣的話,問完之後也沒等他的回答,照著故事書念了起來:“從前有個可愛的小姑娘,誰見了都喜歡……”
黑澤陣抓著自己的杯子,怔怔地看著認真念故事的迦羽凜,至少在這個瞬間,他對這人的防備與恐懼全然散去了。
迦羽先生其實並不凶,雖然偶爾會讓他吃不上飯,但從來都不會打他,迦羽先生是個好人!
黑澤陣躺在溫暖的被子裡真摯的期盼著:希望迦羽先生不要因為今天的那個伯伯不高興,他希望迦羽先生能開開心心的。
伴隨著迦羽凜輕鬆悅耳的聲線,黑澤陣打了個哈欠,漸漸地睡著了。
放下故事書,迦羽凜輕輕揉了把黑澤陣黃金細軟的發絲,滿意極了。
隻是……
想到回國的馬德拉,迦羽凜犯愁地捏了捏眉心,該拿你怎麼辦呢?蠢貨。
時隔三年,馬德拉在霓虹的聲望早已不如過去,幾日內他拉攏到的人屈指可數,還都是一些在這邊壯誌未酬的年輕人。
說白了就是一群有衝勁兒、有乾勁兒,卻少了能力和城府的熱血青年。
根本就不用去想,那些人平日裡邊當個炮灰用還可以,想聯合他們乾大事根本不行,一個個全都是拖油瓶。
在馬德拉看來,能夠和他共謀大事的人必須是迦羽凜,可是上一次見麵兩人直接談崩了,想想就心情抑鬱。
他路過一個油畫展的時候,從車窗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一大一小手牽著手的兩個人,立刻停車走了過去。
“你看,這是明顯的巴洛克派,線條浮誇扭曲是它的特點之一。”
“老師,這真的不是胡亂塗抹出來的嗎?”
“能放出來展覽應該不是吧?”
“……為什麼你的語氣也這麼不確定?”
迦羽凜顯然也沒有多少藝術細胞,至少欣賞不了巴洛克派的作品,黑澤陣更加不懂,隻感覺很亂來。
“巴洛克派的作品往往會用誇張而強烈的語言來呈現一切,不是你們所說的隨便塗抹。”站在兩人身後的馬德拉聽不下去了。
黑澤陣
被嚇了一跳,看到是他後有些緊張地更加攥緊了迦羽凜的手。
迦羽凜倒沒有半分驚訝,隻反駁:“沒人懂的藝術豈不就是隨便塗抹?”
“藝術隻是給專門的一部分人看的。”馬德拉的意思很明顯,土鱉就不要來逛油畫展,回去畫畫簡筆畫算了。
迦羽凜回頭,一言難儘地看著他,說道:“你這話可就有點得罪人了,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看不懂藝術。”
馬德拉一聳肩膀。
“我們走了,陣醬,看來我們不配看油畫。”迦羽凜拉了黑澤陣便走。
“上我車吧。”馬德拉按了下車鑰匙,蘭博基尼的車燈亮了下。
迦羽凜也沒反對,拉開後座車門和黑澤陣坐了進去。
馬德拉開車,發動車子後不爽地吐槽:“你們全坐後麵去了,倒襯得我像是個司機。”
“你不是司機嗎?”
“我是行了吧,你這家夥。”馬德拉歎了口氣,發動車子。
明明上次才生了一肚子氣,這會兒兩人相處起來卻沒有多少芥蒂,以前也是這樣,兩人搭檔分分合合好幾次,最後始終會聚到一起。
“你考慮下我的話。”馬德拉一邊開車一邊遊說迦羽凜:“如果你幫忙,我未必會輸給他。”
“彆當著孩子的麵說這些事情。”
“有什麼關係?他不是你的弟子嗎?”
“他年紀太小了,暫時不適合接觸組織裡麵的事情。”
聽到這話,馬德拉猛地回頭,質問:“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將年齡拿出來說事,實話告訴我,冰酒,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讓他加入組織?”
迦羽凜沒說話,事實上他也在猶豫。
“是‘那位先生’讓你收養的他吧?你不讓他加入組織,先生會同意?”
“這倒並不是問題。”迦羽凜考慮的是,就算自己不讓黑澤陣加入組織,但以自己的身份,肯定也會給黑澤陣帶去很多組織方麵的麻煩,說到底,他還是不要養孩子比較好。
黑澤陣茫然地看著兩個大人因為自己的事情爭執,完全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輛大貨車從前麵直衝過來,速度極快。
“車!看車!”黑澤陣驚恐地喊了出來。
馬德拉一直回頭和迦羽凜說話,聽到這話立刻將頭扭了回去,猛打方向盤想要繞開,卻不料那輛卡車也一打方向盤,又是直直地擋在了他們的車子前麵。
而就在這種時候,卡車依舊沒有任何刹車的跡象,甚至還在加油門。
“讓開!”
聽到迦羽凜說話的一瞬間,馬德拉的身子已經被掀開,甩在了副駕駛上。
迦羽凜同樣一踩油門,車子迅速朝卡車衝了過去,在壓到路邊的一塊碎石後半邊車身猛地躥了起來,半邊車子架在路旁的欄杆上硬生生從卡車與欄杆的夾縫處駛了過去。
“下車!”
突破這個危機後,迦羽凜伸手攬住後排的黑澤陣一個滾地下車,馬德拉也翻下了車子。
“轟——”
一枚火/箭/炮的炮/彈正中車身,車子猛地爆/炸,掀起強大的熱浪。
“是朗姆,一定是朗姆!”馬德拉一瘸一拐地走向迦羽凜,朝他怒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幫我嗎?朗姆他想要我的命!”
迦羽凜沒說話,一摁他的肩膀將人下壓,一發子/彈堪堪擦過馬德拉的頭皮飛了過去。
迦羽凜帶孩子出來玩沒有帶/槍,熟練地順走馬德拉的手/槍,一槍/擊/斃卡車車頂上的狙擊手,又連開幾/槍將衝下車的黑衣人擊/斃,這才說道:“朗姆比你狠,比你人脈廣、城府深,你拿什麼和他鬥?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鬥得過朗姆?
一個年紀輕輕就在組織站穩跟腳且城府深沉手腕強硬的二把手,與一個空有野心卻全無能力的老人,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如果你的搭檔不是我,如果當年我沒有將你送出國,你早死了!”
“對,一切都是因為你,但是你可以幫我,如果你幫我的話,我們未必鬥不過朗姆!”馬德拉倔強地反駁。
迦羽凜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反問:“就算我幫你贏了朗姆,那到時候組織的二把手是你還是我?你現在可以為了權利拉朗姆下馬,到時候是不是就要籌劃著乾掉我了?”
馬德拉瞪大了眼睛,連忙反駁:“我沒有那樣想過!”
迦羽凜懶得和他廢話,總之他是不可能幫馬德拉篡位的,又是幾槍將想衝過來的人殺死後,他搶了一輛摩托車,將槍丟還給馬德拉和他分道揚鑣。
“冰酒!”馬德拉喊了他一聲。
但迦羽凜走得毫無留戀,就連半點的猶豫都沒有。
馬德拉隻能將剩下的幾個人解決,同樣搶了一輛車離開,他就是想不明白了,組織裡明明他和冰酒的關係最好,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冰酒一點都不肯幫他。
回到家後,迦羽凜不爽地爆了粗口:“操!”
一聲怒吼,嚇得黑澤陣在旁邊抖了抖。
“抱歉,嚇到你了。”迦羽凜安撫地蹲下身子,摁著他的肩膀安撫他:“彆怕,我們已經到家了,沒人敢在這裡亂來。”
剛剛經曆了一場槍林彈雨的小孩縮了縮身子,就連迦羽凜的觸碰都讓他感到害怕。
迦羽凜沉默片刻,收回手說道:“你先回自己房間待著吧,也冷靜一下。”
話音剛落,黑澤陣連忙小跑著離開,上樓回房後便將房門反鎖,看來是真的被嚇到了。
一個年紀輕輕就在組織站穩跟腳且城府深沉手腕強硬的二把手,與一個空有野心卻全無能力的老人,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如果你的搭檔不是我,如果當年我沒有將你送出國,你早死了!”
“對,一切都是因為你,但是你可以幫我,如果你幫我的話,我們未必鬥不過朗姆!”馬德拉倔強地反駁。
迦羽凜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反問:“就算我幫你贏了朗姆,那到時候組織的二把手是你還是我?你現在可以為了權利拉朗姆下馬,到時候是不是就要籌劃著乾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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