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吵了一架。
這還是迦羽凜和黑澤陣第一次吵得這樣凶,甚至差點動手。
迦羽凜讓他停下那些任務,他明明將道理給黑澤陣講的很清楚,但對方就是不聽。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在黑澤陣看來獵殺臥底的任務反倒是能讓他更快地晉升,他現在野心勃勃的模樣迦羽凜都有些認不出了。
兩人不歡而散,誰都沒有妥協。
夕陽西下,黑澤陣氣走了迦羽凜,一個人坐在安全屋的台階上麵無表情地望著遠方的公路。
“黑澤……”
“我現在叫做琴酒。”
“好吧,琴酒,我覺得你該聽你老師的。”內格羅尼坐到了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在台階上看夕陽。
黑澤陣卻皺了皺眉,問:“你是以什麼立場和我說這話的?”
“哦?”
“你明明是‘那位先生’的人,他對我有什麼心思,你彆說你不知道。”
“是啊,我的確是‘那位先生’的心腹,如果先生要我對付你,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但是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內格羅尼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黑澤陣對他未免也太防備了。
“你這樣提醒我,‘那位先生’不會高興的。”
“隻要你不出賣我,誰又會知道我究竟對你說了什麼?還是說你對先生忠心耿耿,一定要將我勸你的話打小報告?”
黑澤陣沒有說話,他對“那位先生”自然沒有忠誠可言。
“如果是彆人我就不勸了,和組織綁在一起沒什麼不好的,但你的老師是冰酒,他的人脈超乎你的想象,比組織好的去處絕對不少。”內格羅尼拍了拍黑澤陣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琴酒,仔細考慮一下吧,你的未來並非隻有組織。”
作為朋友,內格羅尼還是希望黑澤陣能留一條退路的。
內格羅尼離開了,黑澤陣卻默默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收斂了所有的情感。
他沒有退路,隻要老師還留在組織裡麵,他就永遠沒有第二條退路。
組織裡的琴酒依舊瘋狂,逐漸有了topkiller之名,在組織的人脈與權勢也水漲船高。
轉瞬幾年,黑澤陣18周歲的生日到了。
兩人這幾年一直都在冷戰,兩人似乎也有和好的意思,但每次卻都有發生新的摩擦,畢竟在主要的問題上兩個人都不願意退讓,自然也不可能安穩。
但是今天,迦羽凜訂了一個大蛋糕,希望能夠和黑澤陣好好過一個生日。
很有默契的,黑澤陣早早結束了今天的任務,示意伏特加先回去,自己風塵仆仆趕到了老師的莊園。
“坐。”迦羽凜邀請對方落座。
黑澤陣沒有坐到迦羽凜對麵,而是坐在了他的身邊,就和小時候一樣的黏著他。
“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海鮮,嘗嘗看?”迦羽凜用刀叉破開正中央巨大的龍蝦,給黑澤陣夾了些蝦肉。
“謝謝老師!”
“怎麼沒帶伏特加過來?”
“我讓他回去了,我想和老師單獨過個生日。”黑澤陣沒有隱瞞,望著迦羽凜的眼神偏執又隱忍,在迦羽凜望過來的時候立刻低垂下頭。
老師……
這麼多年,就隻有老師會這樣照顧他,不管是生日還是節日,所有重要的日子全部都是老師陪伴著他度過的。
他也想陪著老師,最好永遠都陪著老師。
“琴醬長大了。”迦羽凜伸出手,指尖輕輕滑過對方銀色的長發,突然又想到因為自己一句“銀發最漂亮”對方便將頭□□白,那個時候迦羽凜還訓了他一頓。
如今反倒是越看越順眼了。
隻是當年的赤子之心,如今卻不知還剩多少。
“聽內格羅尼說,你最近很辛苦。”
“沒有,我最近工作少了很多。”黑澤陣說的也不算是假話,對比起從前的確是工作少了不少,組織裡麵的臥底都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
黑澤陣已經徹底在組織站穩跟腳,現在沒人敢惹他,不管是貝爾摩德還是朗姆,儘管那兩個人的身份地位都在他之上,但也不敢和他硬碰硬,畢竟他一直是以勢如破竹的氣勢闖過來的,硬碰硬的話誰都不怕。
“我最近給你安排了一個輕鬆點的工作,去人魚島出差。”
“人魚島?”
“對,據說那裡有‘長生’的秘密。”
聽到這話,黑澤陣嗤之以鼻,顯然對“長生”完全不信。
“那位先生”的年紀大了,漸漸地開始恐懼死亡,單單是“長生”這件事情就不知道被他搞出過多少的烏龍來了,如今竟然還沒有放棄。
“什麼時候?”
“沒有期限。”
“我手上還有幾個任務,做完就會過去。”黑澤陣很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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