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鏡對麵,居海清收起了痛苦的表情繼續道:「唐老師,這個當然是有原因的,當時我和很多鄰居們想著要維權,但都不知道怎麽弄,就在那個時候,有律師找上了我們。」
「不過後麵我們才知道,當時和我們聯係的都不是律師,是他們律所的法律顧問,和我們說可以幫忙起訴,要回我們的錢。」
「那個收費很貴,其他鄰居們都不想弄,隻有我和另外一個打官司了,當時我記得收了十六萬多的律師費……」
現在的律所可不是很多人以為的律師們天天搞接待,大律所都養著自己的銷售,對外呢都叫法律顧問,不會自稱律師。
他們才是找案子的主力,當然了,銷售是怎麽回事誰都知道,他們真的很敢說,也很敢承諾,反正最後都是看合同的,除非你把銷售們說的話全都錄音……
保險行業為什麽以前一直被人詬病,同樣是這個原因,很多人都看不懂那份超厚合同,都是聽業務員的講述呢,最後發現賠不了,起訴更贏不了……
唐方鏡不用聽都已經知道後麵的大概情況了,官司贏了沒問題,有合同在呢,肯定能贏,法院在種問題上不可能判輸。
但是,為什麽有的人說,很多的爛尾樓,割業主最後一刀的正是律師呢。
還是在執行問題上,執行難,爛尾樓的執行更難……
法律途徑有用嗎,當然有用,你不打官司怎麽確定權利呢,啥都不乾的話訴訟期限過了就更彆想要回錢了。
但是收費極其高昂,最後爛尾樓業主們依舊血本無歸,這肯定是讓很多人想著不是個滋味。
居海清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情況基本差不多,二審贏了,但執行不下來,到了今年法院已經宣布對方沒有可執行財產,終止了本次執行。
「可是……當時你找的律師就算給你打官司輸了也不可能有責任啊,和收了你多少錢沒關係的,更不用說人家官司還贏了。」唐方鏡再次說道。
「唐老師,這些我也清楚,現在就是有個問題,我是寫小說的嘛,平時在網上也經常查一些法律,所以稍微明白點。」
「當時我問了一下他們那個律師,說能不能去申請財產保全,他們說可以試試,不過應該凍結不到什麽錢,我想著律師費都交了那麽多,索性做個財產保全吧。」
「我現在還記得,當時做保全的那個法官都很詫異,說居然真的凍結了房地產公司的一部分錢,具體多少不清楚,但肯定比我的房款要高,我當時很開心的,覺得肯定沒問題。」
居然還有這種事,唐方鏡估計這家夥也是碰巧了,而且遇到的法官也有責任心。
「那既然都凍結了,為什麽後麵執行的時候沒錢了啊?」
居海清很是激動道:「唐老師,那我後麵才知道,凍結是有期限的,到期了得去續保,不然就給解凍了,你說,我又不知道這些,按道理來說這應該是他們律師的事對吧。」
「結果我去找他們,人家告訴我說,這個不關他們的事,保全本就不是訴訟的必要程序,而且這個保全是我做的,那後麵就應該我自己去弄,這個事怪我自己。」
「可我當時簽合同可是簽的什麽特彆授權啊,他們說這樣子雖然收費高點,但是我不需要操心,那我也就沒去管了,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我去律協投訴,律協告訴我說律師沒有責任,如果我還有什麽想法,建議我走法律途徑,可他們是律師啊,我怎麽可能告得了律師呢!」
這就是居海清為什麽沒再去想辦法的原因,起訴律師甚至律所,在他看來這不就是去找泰森打拳嘛。
耿耿於懷的隻有一點,為了省事簽了什麽特彆授權代理,花了十六萬多,結果還被說成是自己的責任,怎麽想都受不了。
至於開發商,那維權的路就是另外一條了,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停。
唐方鏡已經重新坐下,你還彆說,這個事真的有意思。
「那個律所是什麽律所,負責你案子的律師叫什麽名字啊?」
唐方鏡的表現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居海清已經有點失望了。
他之前也找過其他的律所,但是沒人願意接這個案子,更多的律師則是說,執行不了那怪不到律師頭上,因為財產保全確實不屬於正常的訴訟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