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響起的兩則邀請, 讓厲火眾人陷入了尷尬,且不論基地裡正在肆虐的怪物們,卓鬱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為什麼要掐在這個時間點去招他們麵會。
“隊長,選哪個?”柳靜雲看著係統頁麵,有點迷茫。
她是厲火中最沒有背景的成員,隻覺得裁判長這種大人物要召見, 居然還有點緊張。
“哪個都可以。”卓鬱揉揉眉心, “反正被剩下的那個還會去找我的。”
他點開邀請界麵,在兩個選項中看了看。
東方裁判長, 就是這個人一直在對自己的身份好奇, 而且還下了好幾次的絆子, 他倒真想會會這個老東西, 看看他到底為何對自己如此執著。
卓鬱按下了傳送坐標。
天幕輪轉, 眾人瞬間感覺自己處於一種失重的狀態,短短半秒鐘,腳下就再度變成了堅實的地麵。
入眼是一大片銀色,無機質的冰冷穹頂和廣袤的大廳上,端立著一把古樸肅穆的交椅,一位銀發銀須的老者坐在其上,俯瞰著身下的十多個人。
卓鬱這才發現,不止是厲火, 還有兩支戰隊和他們一起來到東方裁判長這裡,此刻正低著頭,等待老者發話。
“天衍工會。”老者不怒自威,垂眸看著此次活動的第一名,然後又看向他們後方:“還有, 罪惡之鑰。你們這次的表現非常不錯,係統通知的獎勵,都會發放出去的。”
兩支工會沒和卓鬱打過照麵,互相都是陌生人,但是在這空間內齊聚一堂,大家也都壓抑著激動互相打量。
尤其是在看卓鬱。
就連東方裁判長說完之後,他本人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卓鬱。
他麵色極為複雜,像是快意、又像是欣慰、又混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憧憬,醞釀了半晌,才開口道:“卓鬱,我們終於見麵了。”
卓鬱將發絲撩到耳後,如今的他,看起來和這位老者有些相似,他用同樣的銀發銀眸回望過去:“久聞大名了。”
“不,是我久聞大名,卻一直未能一見。”老者的語氣居然變得出奇的謙卑:“像,真是像極了。”
卓鬱皺眉,柳靜雲在一邊也冒汗,心說這不是往隊長心臟上插刀子嗎。
為什麼會像。
因為卓鬱親手殺了一號,還吃掉了對方的肉/體,二者合二為一,能不像嗎?
她看向裁判長的目光也沒那麼崇敬了,反而有些敵意,總覺得這老頭沒憋什麼好話。
然而老者像是看穿了卓鬱的心事,他搖搖頭:“你以為我在說那個罪人?罷了,不提他了,他消散了也好,像他那樣罪孽深……”
“閉嘴。”卓鬱冷冷打斷了他。
其他兩個工會全都驚悚的看著卓鬱,這人不要命了嗎?居然敢頂撞裁判長?!
要知道,裁判長就是掌管片場的主要負責人,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種大人物,不然本就如履薄冰的生活會直接變得生不如死。
老者被嗆了,他頓了一下,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卓鬱看,甚至帶上了幾分懷念和激動之情。
“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卓鬱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精致的眉眼中透露著一股煞氣,看上去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哎呀呀,怎麼火藥味這麼重。”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隻見空氣扭曲,一位梳著銀色大波浪,戴著大禮帽,身材玲瓏有致的西方女性出現在了大廳之中,她俏皮的向卓鬱眨了眨眼:“還記得我嗎?我們可是有一麵之緣呢。”
聽她的聲音,卓鬱想起來在《冥灘之秘》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女巫。
原來,她也是裁判長啊。
“彆理那個老頭,正式介紹一下,我是片場的西方裁判長,小卓鬱沒有選擇到我那去,讓我很傷心呢。”
她抽出小扇子,遮住了半張臉,演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踱步到卓鬱身邊,撩起他的一縷銀發:“看來,他還是這麼做了,他就不怕傷你的心嗎?”
另一邊被晾著的兩個工會對眼前的狀況感到迷茫,明明是來接受前三名的禮物和裁判長會麵的,怎麼到了這裡,卓鬱才像是主,他們都是客?
“咳咳,裁判長大人,您找我們來是不是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天衍工會裡,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的領頭人出了聲。
老者這才將注意力從卓鬱身上收回,道:“天衍和罪惡之鑰,你們之前已經見過我幾次了,都是因為拿了前三名,而這次不同。”
美豔的女巫接道:“當然不同啦,這次叫你們來,是通知你們一件重要的事情。”
老者揮手,一張巨大的屏幕出現在眾人麵前。
隻見屏幕上顯示的,是他們好久沒能回去的現實世界,那一條條街道,車水馬龍的公路,還有久違的萬家燈火,都讓想念現世的演員們動容,然而畫麵一轉,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這是一段監控錄像,畫麵顯示在夜間,一個高聳龐大的黑影從路燈下慢悠悠踱步,在踩碎了停車場三輛車之後,才晃進了旁邊的樹林裡。
“黑森靈!”有人驚呼,“我參加過這部片子,是個北歐邪神片,這是裡麵的怪物,怎麼跑到現實世界去了!”
畫麵沒有停,裡麵的景象很快從夜晚的街道,變成了明亮的泳池。
少年宮裡有很多孩子正在和教練學遊泳,大人們在一邊聊天微笑,忽然聽見有孩子尖叫,他們連忙跑過去,發現水裡竟然飄著一具已經發白腫脹到巨人觀的屍體。
孩子哇哇大哭,連大人們也被惡心的夠嗆,剛想報警,卻發現那東西,好像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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