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元徹霆神色陰鬱,思及過往傳聞,遲疑道:“元宗主,莫非那位就是……”
據說,元徹霆仙侶被魔修擊殺,他從那時起就滿頭白發。
“沒錯,殊桃當年為傳信,頻繁在南北穿梭,卻被魔修所擊殺。”元徹霆懊惱,“倘若我那天過去接她,沒準不會發生這種事。”
楚在霜憶起夢中畫麵,她略一停頓,問道:“或許,這其中有些誤會?確定是北麵魔修出手?”
浦榮:“這樣聽來,殊桃仙子應當跟對麵有些交情才對。”
“就是有交情,才會沒防備。她那晚在南麵小徑遇害,不是普通魔修能抵達之處,隻有跟她相熟的魔修,才知道如何解除禁製。”元徹霆凝眉,“而且交情都是以前的事,自從接連有魅族失蹤,南北關係就逐漸惡化,連她過去的機會也變少,僅僅能在盛大節日露麵。”
“魅族失蹤?”
“魔修向來跟魅族混居,他們一般不將其視為靈獸,而是看做傳遞秘術的神明,跟仙修有所不同。高階魅族能化為人型,一如曾經的魑王,在部族威望很高。”元徹霆道,“北麵魅族向來隱居,沒人知道其據點,但那段日子頻頻失蹤,在四象玖洲不見蹤影。”
“有魔修斷定是魑王和殊桃交往過密所致,更有甚者對殊桃起疑,為了壓下這些聲音,她們後來回避不少。”
隻有魑王身邊人知道魅族據點,而殊桃作為唯一的仙修,難免就受到懷疑。
魑王為平複部族情緒,或許也是為保護殊桃,漸漸減少雙方碰麵。
“但她都謹慎至此,如此看重北麵,卻依舊慘遭毒手。”他緊盯桃木牌,臉上閃過狠色,沉聲道,“因為她跟兄長不同,並非魔修而是仙修,便沒法被對岸接受。”
不管殊桃跟多少魔修交好,總有看不慣她身份的人。隻是她向來坦蕩磊落,不將偏見煩擾放心上,依舊為南北兩岸來回奔波,確信仙修和魔修並無隔閡。
元徹霆一直不曾阻攔她到北麵,不料此舉會招來殺生之禍。世事難測,至純至善者卻沒有好報,他又怎能不燃起怒火?
“元宗主節哀。”浦榮察覺靈氣波動,勸道,“思緒過重恐會影響識海,不利於修行精進。”
元徹霆恨意翻滾,致使威壓都鋪開,甚至襲湧周圍人。
“我自毀屬地之時,就再沒想過修行。”元徹霆道,“現在能憑這副殘破之軀,抵禦來襲的魔修就夠了。”
楚在霜聽對方說完,聯係斐望淮夢境,以及毓涅城鏡石,確信諸多事件並無差錯。不管是魅族接連失蹤,還是魔修內部分歧,在夢境裡都能一一對應。
隻是知道魅族據點之人極少,仙修更僅有殊桃仙子一人,背後主使從何下手,現在倒是撲朔迷離。
她感覺千絲萬縷編織起來,無奈朦朦朧朧隱隔薄霧,似乎還差什麼環節,需再伸手試探一番:“那您後來是否手刃真凶?”
元徹霆聞言,他瞄她一眼:“我在木牌裡記下那股魔氣,當年殊桃身殞過後,曾到北麵指認凶手,誰料此人極為狡猾,當時竟然一無所獲,不知究竟躲到何處。但忘川之戰爆發當晚,我卻在淮水遇到那人。”
眾人怔愣。
鬱冷萱:“在淮水邊遇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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