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看著秦時律帶來的人。

白林穿著白色襯衫,外麵套著一件卡其色的外套,身形修長,長相清雋,他站在秦時桀身邊,一臉溫柔的看著唐煜。

“你好,我叫白林。”

唐煜看著他伸出的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銀色的戒指,他伸出手跟白林握了下,聲音有些發虛:“你好,我叫唐煜。”

白林想收回手,卻發覺唐煜沒有鬆手的意思,他笑了笑,看著唐煜。

唐煜回過神,連忙鬆開手:“不好意思,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林:“可以。”

唐煜看著他姣好的麵容和臉色,絲毫看不出病態,嘴唇是微紅的,而不是蒼白:“白林哥,你的頭發是真的嗎?”

秦時桀看了一眼白林柔順的頭發,這看起來難道像假的嗎?

在唐煜的記憶裡白林得了癌症,他認識白林的時候白林就隻剩下不到半年了,那時的他隻能每天躺在病床上,根本就不可能自己站起來離開醫院。

秦時律聽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被唐煜問的這麼認真,白林都不知道該怎麼答了,他揉了揉唐煜的頭:“你這叫什麼問題?”

唐煜堅持的看著白林問:“是嗎?”

白林笑了下:“是真的,你要摸摸看嗎?”

唐煜:“可以嗎?”

白林低下頭:“可以。”

唐煜手在他頭發上摸了摸,確定那是真發而不是假發後,眼睛一酸。

秦時桀問秦時律:“他沒事吧?”

白林看著唐煜臉上的淚,笑容僵了一瞬。

唐煜笑了笑:“白林哥,你跟秦時桀結婚了嗎?”

白林看著一邊哭一邊笑的唐煜:“結婚了,五年前一出國就領了證。”

唐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原來遺憾是可以彌補的,悲劇也是可以改變的,或許他可以不用那麼擔心自己和秦時律會重蹈覆轍。

白林跟秦時桀沒有在醫院待太久,走的時候唐煜依依不舍的拉著白林,千叮萬囑的說:“白林哥,你以後每年都要記得體檢,身體健康很重要。”

秦時桀覺得他這話是在內涵他,為什麼隻讓白林體檢,是嫌他不乾淨嗎?

秦時桀跟秦時律嘀咕:“你家那個怎麼回事,他怎麼這麼粘我們家白林?”

秦時律看了眼扯著白林滔滔不絕的唐煜:“大概老毛病犯了,他喜歡跟好看的人做朋友。”

秦時桀不乾了:“那他怎麼不搭理我?我醜?”

秦時律看了他一眼:“前麵左轉洗手間裡有鏡子,你可以去重新審視一下你自己。”

秦時桀:“”

從醫院大樓出來,白林回頭看了一眼醫院大門。

秦時桀摟了一下他的腰:“看什麼呢?”

白林搖頭笑了笑:“沒什麼,之前聽你說你這個大哥能力很強,能應付你們家的事,可我覺得能力再強的人也不能保證事事順遂,唐煜傷的那麼嚴重,你大哥肯定很心疼。”

秦時桀覷起眼睛看他:“你跟這小孩應該是頭一次見麵吧,你平時對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是主動跟他握手,又是讓他摸頭發的,我當年碰一下你頭發你還給了我一巴掌,白林,你這算不算雙標?”

白林笑道:“你吃醋啊?我就是喜歡這個小孩,不可以嗎?”

秦時桀炸毛:“喜歡?你居然喜歡彆人?”

白林不理他,自顧自的走向停車場。

他確實喜歡唐煜,回想起那個遙遠的前世,他臨終前最想看到的就是唐煜和秦時律幸福的生活下去,現在看來,他的遺願似乎並沒有達成。

唐煜的反應說明了一切,他看得出唐煜的眼淚為什麼而掉,他為什麼要叮囑他每年體檢,甚至在他問起他的頭發的時候,白林也主動讓他摸一摸。

白林坐進車裡,再次看向醫院大樓希望這次,他們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

病房裡,秦時律扶著唐煜站在窗前,看著秦時桀的車開出醫院大門,秦時律說:“人都走了,還沒看夠?”

唐煜趴在玻璃上依依不舍的喃喃:“白林哥今天真好看。”

秦時律伸手把他的臉從玻璃上隔開:“你以前見過白林?”

唐煜沒有回答,他轉移話題問秦時律:“周伯也跟薑叔叔一起去緬江了嗎?”

秦時律問:“你怎麼知道薑先生去緬江?”

昨天薑伯言他們在病房外說的去緬江的事,秦時律也是正巧那時候過來才聽到的。

唐煜老老實實的承認:“我讓小林哥偷聽的。”

秦時律看了眼林喆。

林喆就像一個專業的狗糧袋子,不管他們兩個在他麵前怎麼親昵他都能淡定無虞的坐在那,麻木不仁,視若無睹。

林喆“嗯”了一聲,承認自己偷聽。

秦時律說:“周伯沒去,我讓黎誠送他回我們家了。”

唐煜跛著腳往他身上貼:“秦時律,我也想回家。”

住院實在是太沒意思了,他想回他們的家。

唐煜的傷本來也不用住院,他說想回家,秦時律就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晚上秦時律被夢驚醒,醒來發現唐煜不在身邊,他從房間裡出來,發現唐煜一個人住在客廳裡抽煙。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唐煜嚇了一跳,連忙按滅了煙頭。

什麼時候?唐煜想不起來了,他隻記得是在秦時律離開他之後的某一天,那三年他抽煙抽的很凶,因為失眠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抽煙,有段時間他抽煙把嗓子給抽壞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唐煜有點慌,他下來之前秦時律明明睡的很沉。

秦時律把唐煜從沙發上抱起來,“一身煙味。”

唐煜看著他問:“你討厭嗎?”

秦時律:“不討厭,但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為什麼不睡覺自己一個人在這抽煙?”

唐煜說:“我睡不著。”

他腦子裡很亂,想起一切後他中擔心會舊事重演,今天見到了白林,他知道事情可能會有所改變,但他不確定,他依舊害怕。

唐煜失眠很嚴重。

秦時律觀察了他幾天,每天晚上唐煜都不睡覺,瞪著兩隻眼睛發呆似的看著他,好像生怕閉上眼睛他就會跑了。

又過了兩天,唐煜恢複了睡眠,但又有點睡不醒的意思,一連三天秦時律醒了他都沒醒。

這天,秦時律剛到家張嬸就給了他一個小藥瓶,說是換床單的時候在唐煜的枕頭底下發現的。

秦時律查了一下藥瓶上的字,居然是安眠藥。

唐煜這段時間都沒有出過門,每天進進出出的都隻有林喆,這藥隻能是林喆給他弄的。

第二天一早,林喆剛進門就被秦時律給叫了出去。

秦時律還沒等開口,林喆就先發製人的問了他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秦總,你相信重生嗎?”

昨天晚上唐煜發現床單換了,但他的藥仍放在枕頭底下,張嬸換床單肯定會看到藥瓶,她就算不拿走不問他,也不會再偷偷放回原來的位置。

秦時律昨晚也沒有問過他安眠藥的事,唐煜篤定他已經知道了。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林喆,讓他做個準備,果然,林喆一來就被叫了出去。

秦時律被他問的懵了一下。

之前秦時律就覺得林喆有些神神叨叨的,經常跟唐煜兩個人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卻能聊起來,現在他知道他們為什麼有共同語言了。

重生?嗬,唐煜是穿書,他就整重生是吧?這倆人看的是同一個係列的小說?

秦時律狐疑的看著林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問你,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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