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

聽見這兩個字, 澄玄子的神色變了變。

按照他之前的推測,這幾個弟子輕易地受了商驁的脅迫,定然不是被威脅, 就是被捏了把柄在手裡。

見他神色有異, 這幾個弟子立刻便參透了其中的玄機。

這樣說, 是有戲的!

立刻, 幾個弟子心領神會,你一言我一語地向澄玄子告起了狀。

畢竟那結契的功法,他們幾個的確從沒見過, 便將那法術誇得神乎其神, 說商驁頃刻間便能以性命脅迫他們。澄玄子再要細問,他們便紛紛說那法術聞所未聞,定然是仙尊將什麼珍藏多年的秘籍傾囊相授,才使得商驁能夠恐怖如斯。

澄玄子聽著, 漸漸也不再那般將信將疑。

畢竟, 給商驁一些世所難見的秘籍, 對沈搖光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他可是有玄清上神全部傳承的人,想要什麼樣的寶貝沒有?

他自言自語道:“難怪那小子次次都這般福大命大, 難道是因為這個……”

商驁的兩次奇遇,這幾個人可都是知道的。

“是啊!觀主大人,您說商驁若不是有璿璣仙尊的秘籍傍身, 怎麼能靠著區區築基期的修為, 在金丹期大妖麵前活下來呢!”

“是啊!其中定然有詐!”

“是了!也不知是什麼禁術, 怎會在修真界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呢!”

又有個弟子繪聲繪色道:“是啊!前些日,他不是在飲冰山獨自在妖群中活了下來嗎!怎麼會這樣蹊蹺!”

澄玄子神色一凜。

此事他可是早有耳聞。麵前這幾個小子不知道, 他可是在群妖被平之後, 暗中派了弟子前去探訪的。

畢竟, 能有這樣境界能與妖群對抗的散修,會是怎樣的實力?若說這樣的人背後沒有旁的宗門撐腰,他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卻不料,前去探訪的弟子回來說,北地的妖群,居然一夜之間奇跡般地消失了。

若說商驁真得了什麼秘籍,能威脅這幾個小子的性命,他信。若說商驁真有那讓妖群消失的功夫,他是斷不能相信的。

但他信不信,有什麼要緊的呢?

若真將此事順理成章地推到商驁身上,方守行能不懷疑他師尊?隻要他二人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就不怕沒有離心離德,甚至分道揚鑣的一天。

他方守行以為他是個什麼人物?天資平平,靠著幾分長袖善舞的本事混在修真界裡。如果沒有沈搖光那父子二人在背後撐腰,區區上清宗,憑什麼位列道修五大宗門之首?

到了那時,自有他們盛極而衰的時候。

——

上清宗的千年盛典熱熱鬨鬨地落下了帷幕,沈搖光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他素來最懶怠應付這些場麵,笑著將各大宗門的前輩長老們一一送走,便想著能好好歇息一番,順帶著鞏固一下他剛剛提升的境界,穩固一番修為。

可是,最後一個客人剛剛送走,他便得了掌門師兄的密令,要他去北地探查那些死去的群妖的下落。

沈搖光未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畢竟北地荒蕪,飲冰山附近又有好幾個繁華的市鎮,其中有不少商賈和散修靠著妖獸屍身上的皮毛和真氣尚存的骨肉過活,從來都不是新聞。

但他師兄卻將此事說得玄而又玄,總之,必須要他親自前往北地,探查一番。

沈搖光也不願違逆他的想法,想著隻當前去飲冰山遊曆,若有消息便帶回給宗門,若沒有消息便算去飲冰山遊玩一圈。

這麼想著,他便答應了下來。

他並沒注意到師兄看向他時,帶著隱匿試探的神色,答應之後,便轉身回了點青峰。

卻沒想到,他剛把此事告訴商驁,商驁便提出,自己也想隨行。

沈搖光自然不讚成他這般,畢竟作為個修士,最要緊的便是腳踏實地地修煉。

可是看到商驁那棄犬一般的模樣,沈搖光又難免有些心軟。

罷了,有自己在,至少不會有什麼危險。

於是,他便帶著商驁,隻兩人一同,踏上了北上的路。

飲冰山腳下的城鎮,因著有一條常年不凍的河流經過,因此名叫活水鎮。

活水鎮雖說隻是一個鎮子,但卻比尋常的城市還要繁華幾分。飲冰山下常年寒冷荒蕪,為數不多的居民都住在活水鎮上,加上飲冰山上素來盛產天材地寶,故而來往的客商和修士絡繹不絕。

沈搖光和商驁在活水鎮上住了下來。

探查妖修氣息的事,對沈搖光來說算得上大海撈針。

此時,帶著商驁同行的好處居然顯現了出來。因著商驁當時在場,還記得妖修現身的地點,因此有了商驁在旁側指引,沈搖光倒是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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