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和紀折騰的這些日子裡, 琴酒比和紀自己都還更了解和紀的傷勢恢複的怎麼樣。
所以他看著正坐在他安全屋裡興致勃勃的挑著任務的和紀,額頭不由得冒起兩根青筋,惡聲惡氣的說道:“你想死我可以幫你, 不用你這麼拐彎抹角。”
攤在沙發上的和紀一手將文件丟到了一邊,另一隻手將琴酒扔給她的外套隨手掛在了沙發背上,聳了聳肩說道:“到能動彈的地步就可以了,總不能真的一直清閒到完全恢複的時候吧。”
就像是逐漸褪去了少年稚氣的琴酒,和紀的這具身體也在慢慢的長大。
知道和紀曾經昏睡過十年的琴酒對此異常關注,等到發現Boss對此並無表示後才不再注意這點。
琴酒麵無表情:“有誰敢越過Boss給你發任務?”
“這不是理由。”和紀的手指下意識的輕點文件喃喃道:“關鍵是……來不及怎麼辦?”
來不及?
琴酒皺眉:“什麼來不及?”
有著淡金色短發的女孩瞬間拿回文件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琴酒回憶了一下自己從認識朝日奈和紀以來,幾乎沒有過安寧的時候。
身為被Boss親自綁定的搭檔,和紀接下的任務他就一定要跟著執行。
這個時候的琴酒還沒有成為未來的那個酒廠扛把子, 被分配到身上的任務水平與數量基本就是正常的組織成員的水平。
那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在和紀蘇醒的那一天,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麵的Boss將他喚到了身邊,將和紀托付給他的同時, 也將行動組的權力下放給了他。
從這一日開始,琴酒就再也沒有閒下來過了。
但是這樣的好處琴酒並不是沒有感覺到。
從一個普通的組織成員, 一躍成為在組織內擁有話語權的存在, 琴酒獲得的好處遠遠超過和紀帶給他的麻煩。
琴酒也知道自己是沾了誰的光,所以平日裡和紀如何偷懶將任務掃尾丟給他,琴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
但是。
銀發殺手實在想不通朝日奈和紀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她這樣忙碌,對她自己到底有什麼好處呢?
這麼想了,琴酒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有什麼意義呢?”
和紀翻閱著文件的手指停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和紀尖銳的指出來了不管是琴酒還是其他人都一直疑惑的一點:“你們都在想, 為什麼阿蓮禁錮了我十年,我醒來後卻不恨他, 甚至是任勞任怨的為他付出, 為這個組織賣命。”
女孩那雙煙紫色的雙眸褪去了往常的溫和, 望著琴酒的視線中是冷靜到幾乎是鋒利的理智:“我如同你一樣忠誠於組織, 忠誠於烏丸蓮耶。”
“為了達成最後的目標,我與他是永遠不可分割的共犯。”
他們永遠都不會知曉朝日奈和紀與烏丸蓮耶之間緊密的關係。
他們是同一個人,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烏丸蓮耶的存在並不是為了接替先人的意誌與理想,他是係統為了維持這個世界順利運轉而利用獎勵分離出來的靈魂,不是那個肆無忌憚用和紀身體研究著永生的【烏丸蓮耶】。
他們在最終都會離去,徒留一具組織Boss的空殼被係統操縱,直至迎來被紅方消滅的結局。
但是除了他們無人會知道這一點。
琴酒的瞳孔緊縮。
女孩話語中的堅定毋庸置疑,而她所說的話語也讓他感到不敢置信。
身為組織Boss會與朝日奈和紀一同追逐的目標,琴酒的腦海中隻有一個答案。
...
——那就是【永生】。
這段時間的某些疑惑忽然得到了解釋。
為什麼沉睡時的朝日奈和紀外貌一點也不會變動,而醒來後卻在正常的生長。
琴酒注視著女孩的雙眸,然後平靜的移開了目光。
他們又開始了忙碌執行任務的日子。
這時候就要提到,朝日奈和紀並不是完全的武力派。
不對,不如說在橫濱那個異能力者遍地走的地方,身為無異能者的和紀無法成為一個武力派。
雖然智商比不上自家老師,但是對比起柯學世界這些沒有受到過異能力者洗禮的家夥們,和紀還是拔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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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她與琴酒一起出任務,已經變成她在後方指揮製定計劃,琴酒執行任務了。
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與和紀一同搭檔了將近一年的琴酒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又一次任務結束之後,琴酒將自己心愛的□□收入風衣的暗袋中,坐進了停在街邊的保時捷356A的駕駛座中。
坐在副駕駛上的和紀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摘下了耳邊用來與琴酒交流溝通的耳機,不大有精神的說道:“我們回去吧。”
琴酒卻沒有動作,他微微側過頭,神色莫名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已經困到快蜷縮成一團的女孩。
和紀被這如有實質的眼神嚇得瞬間清醒:“陣醬你乾什麼?”
和紀對琴酒的稱呼一直是不固定的。
最開始還沒熟悉的時候琴酒和Gin輪換著喊,後麵膽子大了點後開始喊琴醬與Gin醬,再後麵知道被貝爾摩德告知琴酒的真名是黑澤陣後(雖然一直都知道),就開始大雜燴的亂喊了。
琴酒也沒猶豫,直白的說道:“你最近很奇怪。”
“傷還沒好的時候都敢拎著槍單槍匹馬的乾翻一群人,怎麼現在這麼簡單的一個暗殺任務都要躲在後麵指揮了?”
和紀可沒有被琴酒的眼神給嚇到,甚至還提了提自己身上蓋的小毯子,懶散的說道:“這不是相信你的實力嗎?”
琴酒擺明了是不相信和紀這單薄的理由。
他看著女孩眼底的烏青,還有放在毯子上越發纖細的手腕,擰著眉問道:“你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身為殺手,琴酒比任何人都要細心細致。
所以他比誰都要早的發現女孩日漸消瘦。
車窗外是喧鬨世界的車水馬龍,車內是獨屬於兩人的寂靜。
良久,和紀神色淺淡的說道:“我們走吧。”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琴酒雖然仍心存疑慮與不安,卻也知道自己無法從和紀的口中得到答案。
就這樣,在琴酒與和紀的努力下,黑衣組織新吸納的勢力逐漸穩固,琴酒組織二把手的位置也變得不可撼動了起來。
不過令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明明是搭檔,朝日奈和紀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