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紀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組織眾人眼中的形象是是什麼。
但是她沒有阻止, 甚至有意放縱這個流言。
在坐上安室透開來的車後,看著男人毫無波瀾的表情與眼神中還沒有來得及收斂的震驚與疑慮,和紀彎了彎唇笑道:“去我的安全屋。”
她沒有想要現在就戳穿波本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冷靜的意思, 畢竟不管怎麼樣,如今的主動權都握在她的手裡。
果不其然,在將車開入偏僻的小道後, 金發男人終究還是按捺不下心中的疑慮,裝作不經意的試探道:“剛剛的那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是今天才認識的警官先生。”像是在與朋友談論趣聞一般, 和紀將咖啡廳裡發生的事情當作故事講給了安室透聽。
在聽見和紀原本都要離開, 是那位長發的警官先生伸手把她攔下來後, 安室透咬著後槽牙, 硬生生的擠出了笑容。
其實安室透也明白, 這件事情不能怪萩原研二。
冰酒的外表的確是會讓人放鬆警惕,如果把今天的事情放在沒有進入組織臥底的自己身上的話, 他覺得自己也會做出一樣的舉動。
但是眼睜睜看著同期與組織成員相談甚歡的後怕仍然在心底盤旋, 讓安室透有些控製不住話語裡的情緒,帶著攻擊性的問道:
“是嗎,那你明知道那兩位先生是警察, 還願意與他們交談?”
安室透的心底並沒有擔心這種詢問會暴露什麼, 要是冰酒反問也可以用組織成員怎麼能接觸警察這一點掩蓋過去。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冰酒向他投來了耐人尋味的眼神。
“波本,你知道嗎?”
少女並沒有回答安室透的問題,而是以指梳理著長發, 那被易容覆蓋著的麵容上露出了完美無缺的笑容。
安室透在這莫名的寂靜中繃緊了脊背。
“你和蘇格蘭都是一樣的人。”
然後他就聽見和紀輕聲說道:“就像是從遠方飛來的白天鵝落入了烏鴉堆。”
“——滿身高潔, 與這肮臟汙穢的泥潭格格不入。”
此時已是黃昏。
夜色漸漸的吞噬天空, 白晝逐漸被黑暗取代。
男人驟然踩下了刹車, 手下意識的就摸上了腰間的□□。
暴露了嗎?
他望著仍然微笑著的少女, 在少女的不為所動下躊躇。
冰酒特意將他與蘇格蘭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安室透確信,自己與諸伏景光是前後進入組織的,履曆上沒有交集,在進入組織後也是在成為搭檔後才裝作剛剛熟悉起來。
冰酒是在他們已經搭檔許久後才蘇醒的,如果是因為他們是搭檔的緣故才提起的話,那應該還要再加上一個萊伊才對。
所以,他們是暴露了嗎?
安室透又想到了諸伏景光來尋找他時,男人深藍色的貓眼中,對冰酒那動搖又堅定的信任。
他的友人也在迷茫。
迷茫著不敢信任,卻又動搖著想要說服他人來讓自己覺得,自己並沒有想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波本暗暗握緊了手中的槍,麵上卻裝作了一副無辜的模樣:“如果是對我想要從琴酒手下轉去朗姆那裡不滿意的話,可以去找朗姆哦。”
“畢竟我隻是他們手下可憐的打工人罷了,想要尋找一個好下家又有什麼錯呢?”
他在賭。
在賭冰酒並沒有確認他們是臥底,在賭這隻是冰酒的一時興起所以才伸出的試探之手。
夜色吞沒的已經淺淡到肉眼不可見的白晝,窗外,路燈漸漸亮起,將光撒進車窗內。
和紀歎
了口氣,而安室透沒有錯過和紀眼底的那一抹失望。
他看著和紀靠回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冷淡的說道:“既然已經決定去朗姆那邊了就去吧。”
“琴酒手下也不缺你這一個情報人員。”
安室透順著和紀的這個話調笑了幾句,然後轉回頭安靜的開車。
看起來這隻是冰酒的一時興起罷了。
估計是hiro這段時間的表現讓她懷疑了,但現在看來,這關已經過了。
男人悄悄的鬆了口氣。
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緊靠著椅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可是,他的心底依舊在質問著自己。
——這真的是冰酒的一時興起嗎?
【看來直接換陣營這種事情對降穀零來說還是太過刺激了。】和紀在遺憾的對係統說道:【還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先跳反到警方然後再來一次跳反刷降穀零的情緒值呢。】
被和紀忽如其來的騷操作嚇到了的係統正在尖叫:【我還以為你要戳穿降穀零的馬甲!!降穀零是一定要在黑衣組織臥底到組織滅亡的!!要不然後麵的劇情怎麼走!!!】
【而且降穀零已經握住槍了啊!!要是他再激進一點你就小命不保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
和紀敷衍它:【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和紀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呢,但她也隻是想要嘗試一下嘛。
反正不管怎麼樣,要是今天降穀零真的拔槍乾掉了她,有著黑衣組織Boss馬甲的和紀還能讓自己下令處決了降穀零不成?
大不了就是收回空白馬甲複活,然後給大家表演一個我克隆我自己。
現在還是繼續進行那個計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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