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候。
寧秋水洗漱之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長長呼出一口氣,晚上『洗衣機』跟他講的事情對他衝擊其實挺大的。
尤其是關於他的師父,關於那個早就死在了記憶深處的女人。
他很難去判定自己對於『壽衣』的感情。
起初的時候,是敬仰,是羨慕,是感激,到後來是體諒,是心疼,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愛慕。
一次搗毀毒販集團的特殊行動中,『壽衣』穿著輕薄紅裙持槍從大火中衝出來幫他解圍時,寧秋水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誘惑和人格魅力。
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一個對自己好還能打還好看的女人呢?
不過,當那個生命之中對他最重要的女人死於每個人都會經曆的病痛之後,寧秋水在極度的空虛裡也漸漸學會了釋然。
曾有一位哲學大師說過,人的相遇就是為了分彆。
寧秋水腦海中又掠過了許多過去的事。
一幕幕如同幻燈片一樣放映,讓他漸漸失去了困意。
手機忽然震動。
寧秋水打開,發現有兩個人找自己。
一個是『鼴鼠』,大晚上的還沒有睡覺,在給他搜資料,並且已經找到了不少和『噩夢事件』有關的一些事。
另一個則是白瀟瀟。
對方給他的消息很簡單。
就五個字。
——來我家喝酒。
寧秋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現在的確也睡不著,索性乾脆出門,打了個司機,朝著白瀟瀟家而去。
一開門,寧秋水就看見了穿著輕薄紗質睡衣的白美人,她家裡的空調是24h全天開著的,所以即便外麵很冷,但家裡確實暖和。
白瀟瀟半躺在沙發上,兩根手指勾著一瓶果酒,晃來晃去,眸中半帶著倦意。
“你還真來了?”
她聲音略帶驚訝,驚訝中又流露出幾縷驚喜。
本來她隻是今晚睡不著覺,尋思著自己起來喝點酒,順便給寧秋水發了個消息,沒想到才過去一會兒,人就真到了。
喜悅之餘,白瀟瀟立刻又意識到是寧秋水這時候壓根兒就沒有睡覺,所以才能夠看見她的消息。
“你不是找我喝酒麼?”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失眠。”
“你還會失眠?”
“嗯,你不也失眠了?”
寧秋水很自然地接過了白瀟瀟遞來的酒,然後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喝著。
“這麼晚了,你在想誰?”
白瀟瀟忽然坐了過來,擠在了寧秋水的身邊。
後者稍微回過了神,敷衍道:
“一個女人。”
白瀟瀟眉毛微微一挑,低聲道:
“有我好看嗎?”
寧秋水回道:
“沒有……但比你能打。”
“你這樣的,她一頓吃八個。”
白瀟瀟翻了個白眼,語氣略帶醋意。
“真的假的?”
“我還以為你在想我呢……嗬,是我白某人自作多情了。”
叮。
她輕輕撞了撞寧秋水的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儘。
寧秋水沒有介意白瀟瀟這態度,道:
“那隻來殺你的鬼已經死了,但背後的主使還沒有挖出來。”
提到了來刺殺自己的鬼,白瀟瀟收斂了些臉上玩笑的神色。
“大胡子跟我講了……真是抱歉,連累你們差點死掉。”
她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