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一番劇烈的內心糾結之後,司機林益平吐出了一口氣,又給自己點了根煙,說道:
“這段公路……可能會出現一些超自然的靈異現象。”
“比如?”
林益平搖了搖頭,回頭朝著大巴車的方向看去,臉白了些:
“你心裡有個準備就成。”
“我隻說這麼多。”
他說完,猛猛吸了幾口煙,然後就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先回去吧!”
“跟車子裡的人商量一下,前麵到底會遇見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早知道……不拉『這一班』了,草。”
他罵了句,和寧秋水一同回到了大巴車處,剛接近這裡的時候,二人就聽到了車子裡傳來了一陣罵聲:
“泥馬勒戈壁的,給我!”
“不給!”
“給我!”
“不給!”
“你他媽的想死?”
胖子暴躁的聲音傳了出來,二人急忙上了大巴車,發現胖子正在搶一對母子的水。
男孩兒憋紅一張臉,卯足全身上下的力氣死死抓著那瓶水,而胖子此刻被曬傷的那半張臉已經愈發嚴重了,不但脫皮,而且水泡密密麻麻起了一大片,一些潰爛的地方還在往外滲水,形容極度猙獰。
他一隻手捂著濕潤的紙巾敷在自己的半張臉上,這才讓那名看上去年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兒能跟他掰扯。
周圍的人很冷漠,都在看戲,沒有人上去幫忙。
又或者說,他們並不願意得罪胖子。
Npc在血門之中向來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不用擔心殺了人,對方會變成厲鬼回來複仇什麼的。
“乾什麼,乾什麼?”
林益平將傘收了起來,對著二人問道。
男孩兒憋紅了一張臉,咬緊牙關道:
“這個胖子搶我們的水!”
胖子被『胖子』兩個字刺痛了內心,他一腳踹在男孩兒的肚子上,後者眼珠子猛地一瞪,酸水就吐了出來,整個人弓著腰,宛如蝦米一樣滾了幾個座位,捂著肚子倒在地麵上抽搐,而他的母親,那個看上去臉上已經掛著風霜褶皺的女人,這個時候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她歪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像是身子沒有力氣,雙目也隱約翻著白,似乎中暑了。
“行了!”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跟一個小孩兒過不去乾什麼?”
“你要水,要吃的,前後不遠的地方都有便利補給站。”
胖子沒有理會司機,擰開了水瓶,猛地灌下了幾大口,喝足之後,僅剩下的小半瓶他也沒有留著,直接倒在了覆在自己被曬傷的半張臉的衛生紙上。
這股清涼感,帶給了胖子一絲絲的慰藉,他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盯著司機和寧秋水問道:
“喂喂,前麵到底怎麼回事?”
“媽的,堵了得有一個多鐘頭了吧?”
司機也不回座位了,側靠著一邊兒的座椅,目光落在了捂著肚子抽搐的男孩身上,確認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對著車上的乘客說道:
“這條路的前麵出車禍了,有兩個逆行的人和前麵的車子撞在了一起,把路堵死了,想要過去,得一會兒先去把前麵的車子挪開……這個倒是不難,再等幾個小時,等天上的太陽小了,我就去挪車。”
林益平話音剛落,人群裡之前那個讓人下車探探情況的女人刁芷茵就忍不住道:
“等等……你剛才說等天上的太陽小了,你去挪車?”
“不是,前麵那麼多人,他們為什麼不挪車?”
“就這麼乾堵著?”
她說完,一名穿著寬鬆牛仔套裝,神情冷淡的男乘客淡淡回答:
“你為什麼不看看窗戶外麵的車子?”
這名叫做刁芷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