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的情況不同,在醫院裡麵,似乎夜晚才是留給他們的緩衝時間。
幾人簡單聊了聊白天發生的事,立刻就發現,負責照顧他們的誌願者在白天的時候都看見了『鬼』。
有意思的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看見誌願者嘴裡的那隻『鬼』。
“其實相比起這個,另外一件事更讓我覺得奇怪……”
朱素潔靠著陽台的鐵欄杆,目光幽幽。
“在上午的『治療』結束之後,負責照顧我的誌願者好像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好像有些害怕我。”
姚存義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早晨吃飯的時候,他還會跟我聊聊關於醫院的事情,但隨著『治療』結束,他就沒有再提起任何有關這方麵的事了。”
“在操場上的時候,我主動跟他聊過一點,但他完全不想跟我多講,整個人顯得極為抗拒。”
“與其說是在忌諱著什麼,倒不如說是在提防我。”
林益平撓頭道:
“我倒是沒有注意過這些,也沒怎麼跟我的誌願者聊過,今天大部分時間我都在找顧少梅,但……”
他說到這裡,歎了口氣。
朱素潔訝異地瞟了他一眼,問道:
“那個女人對你很重要?”
林益平沒有解釋,也沒法解釋,隻說道:
“非常重要。”
師偉孟皺眉道:
“……其實我今天沒怎麼跟誌願者聊過,我覺得跟它們聊多了,可能會很危險……但聽你們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一點兒這感覺,從那個『治療』的黑屋子裡出來之後,他們的態度變化挺微妙的。”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外麵天黑得很快,寧秋水的腦子裡,又想起了昨夜顧少梅留給他的那首小詩。
他忽地靈光一閃。
“等等……”
腦海裡,回顧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寧秋水的記憶鎖定在了一樣東西上。
“今早,你們有沒有人吃早飯?”
麵對他的詢問,林益平說道:
“我吃了。”
“就普通的饅頭豆漿啊,沒啥問題。”
“晚飯也還行。”
寧秋水看著其他人:
“你們呢?”
姚存義說道:
“我早上喝了一點豆漿。”
朱素潔與師偉孟二人看上去很謹慎,早飯是完全沒沾。
“所以,吃完早飯之後,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現象?”
“比如說……鬼?”
林益平和姚存義都搖了搖頭。
朱素潔十分敏銳,說道:
“那頓早飯有問題?”
寧秋水點頭。
“多半!”
“而且,不是我們的早飯有問題,而是那些『誌願者』的早飯有問題,不然的話,食堂打飯的窗口為什麼要分開呢?”
“你們回憶一下,時間節點是不是恰好也能夠對上?”
“那些負責照顧我們的誌願者,全都是在吃完早飯之後,才陸陸續續看見『鬼』的,而且他們能看見,我們卻看不見。”
“我懷疑,他們看見的『鬼』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他們的『臆想』。”
姚存義順藤摸瓜,低聲呼道:
“就是說……他們的早飯裡麵,有致幻物?”
寧秋水:
“對。”
他說完,將19號今早在廁所裡麵的遭遇講述了出來。
朱素潔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等一下,醫院就算是要下藥,那也應該是給病人下藥吧?”
“它們搞誌願者乾什麼?”
寧秋水反問了一句:
“你怎麼判斷誌願者或是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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