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君壽的發言,寧秋水還沒有開始還擊,身邊的曹立雪和魯豐林已經有些隱約覺得不對勁了。
這家夥……之前一直不怎麼說話,怎麼現在話突然這麼多,還這麼針對寧秋水?
剛才寧秋水所說的這些,有那麼多刺可以挑嗎?
“你好急啊,這麼怕我們找到山莊裡鬼的真身嗎?”
“難不成,是你偷偷在背地裡跟鬼做的交易?”
麵對寧秋水的反問,君壽臉上僵硬的笑容不減:
“可是,又不是我想利用大家的命去試錯不是嗎?”
“是誰想這麼做?”
“是你。”
“你這麼急著反過來給我戴帽子,是誰急了?”
他的嘴炮攻擊很厲害,短短幾句話,不隻是給魯豐林說紅溫了,甚至連一直穩住的曹立雪都紅溫了。
寧秋水摁捺著二人,不讓他們爭吵起來。
不管對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是真的蠢,又或是鬼安插在他們中間的奸細,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眾人經曆了這麼幾天的恐怖之後,還能平和地聚在這裡,是因為他們中間尚且還存在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一旦這個平衡的最後一塊布被撕掉,大家就再也彆想著一起做事兒了。
誰都不敢相信誰。
而且,不管君壽是被控製還是被洗腦,現在鬼都很迫切地想要他們之中繼續分裂、內鬥,然後它再趁虛而入。
之前在職工宿舍拿到的那個便貼上已經寫得很明白了,隨著他們人數的減少,對於山莊內鬼的威脅和限製也會減少。
一開始鬼在白天隻能殺一個人,後麵……可就不好說了。
君壽這個時候忽然站出來,將他直接打到鬼的那邊兒,實際上就是讓眾人不信任寧秋水,從而減少鬼那邊兒的壓力。
此刻,寧秋水已經明白為什麼君壽的同伴左江懷要偷偷用手機聯係自己了。
他一定是提前發現了君壽的不對勁。
“本來……我還沒準備去的。”
“但現在,我覺得我得加入了。”
章英沒有任何針對君壽的表現,但君壽已經轉過了頭,用那雙森冷的眸子盯著章英,似乎對於她的決策十分不滿。
“真有蠢……”
他話還沒說完,章英的隊友解友蘭也接著表態,然後便是江玉芝。
君壽依舊保持著笑容,可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陰翳了下來,沉得發綠,仿佛濕潤的長滿青苔的磐石。
“我也去幫忙吧,既然大家都在為了這事兒出力,我一個人置身事外確實有些說不過去,決定反擊也是好事兒,畢竟再這麼等下去,就算鬼不殺死我們,我們也會因為斷糧活活餓死,你說呢,君壽?”
左江懷的發言,似乎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君壽僵硬地轉過了自己的脖子,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死死瞪著左江懷,左江懷在這種目光的審視下滲出了汗珠,尤其是鬢間,但他仍然假裝看不見。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君壽的身上,氣氛十分尷尬,沉默了許久,君壽才緩緩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隨你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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