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麵色就有些尷尬,道:「又非私事,也是為國家分憂,嬋月妹子,為兄會以戶部的堂印文契,向姑姑打欠條的,一旦秋糧轉運至京,剩下銀兩,為兄一定如數奉還。」
李嬋月撇了撇嘴,少女白皙如玉的臉頰,道:「三十萬兩銀子的欠條?抱歉,我家小本生意,概不賒欠。」
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楚王,清聲道:「楚王,此事還是去其他地方想想辦法罷。」
她並不是舍不得這些身外之物,她隻守一孤女,一日三餐再是精細,又能用多少糧食?而是這糧食一旦撥付,絕對如前次一般收不回來,上下其手,貪腐成風。
而且這裡麵另有名堂,齊王名下的糧店明明比她多上兩倍,眼下又掌著戶部,怎麽連銀子都撥付不出來?
楚王正要開口,這時憐雪邁著輕盈的步子,連忙上前,柔聲說道:「殿下,您讓我取的那《三國演義》文稿到了。」
晉陽長公主見此就是做出喜出望外之色,說道:「快快拿來。」
楚王見此,知道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笑了笑,問道:「什麽文稿,如此得姑姑情切?」
他這位姑姑,就是喜歡看這些話本故事之類,也不知有什麽可看的。
晉陽長公主原本就不想和楚王繼續在買糧之事上糾葛,就道:「是齋中新近的一卷書稿,開場詞寫得不錯,就留了一些意。」
晉陽長公主說完,也不再理楚王,拿著文稿,微微垂下美眸,凝神讀了起來,大有一副老娘正在看書,你彆來煩我的架勢。
楚王麵色微沉,拿起茶盅,輕輕抿著,知道這是在晾自己。
「旁人端茶送客,本王這個姑姑卻是捧書趕人,倒是文雅風流,非同常人。」
楚王抬起一雙陰鷙的眸子,瞥了一眼容色秀媚丶端嫻明豔的宮裳麗人,心頭有著一股莫名之意蘊藏。
李嬋月眉眼彎彎成月牙兒,白膩丶瑩潤的臉蛋兒上現出笑意,嘻嘻笑著說道:「楚王兄,我娘一看書就入迷,廢寢忘食的,這厚厚一遝稿子,說不得要看到天黑呢,我們還是去騎馬玩吧,你買糧的事兒,讓謝管事去辦就是了。」
楚王強自笑了笑,起身,拱了拱手,道:「姑姑,侄兒先回去了。」
晉陽長公主抬起那張猶如花霰的臉蛋兒,道:「楚王先回去吧,本宮就不送你了,月兒,送送你楚王兄。」
楚王也不再說什麽,麵色淡淡,起身離去。
待楚王離去,晉陽長公主放下手中的書稿,抬眸,看向憐雪,柔聲道:「你還有其他的事?」
憐雪輕聲道:「殿下是關於這書稿作者的。」
說著,就將賈珩之事一五一十說了。
「那位賈公子說想要求見殿下一麵,也不知其意若何。」憐雪輕聲說著。
晉陽長公主顰起秀眉,嫵媚美眸之中現出一抹思忖之色,喃喃道:「賈珩,賈府的人?難道是宮裡的事兒?」
由不得她不深思,據她所知,賈府送了一個女兒進宮,現在就在她嫂子那裡為女史,上次進宮之時,偶然聽到。
憐雪道:「殿下,這位賈珩賈公子,倒不像是和寧榮二府有牽連的,似乎想要重議購文稿價金。」
晉陽長公主姝麗容顏,清冷依舊,垂眸看著手中的文稿,柔媚流波的目光掠過《臨江仙》,清聲道:「此文寫的隱隱有一代大家之風,還有這字筆鋒銳利,劉通想必是壓他價了罷,他既覺得吃虧不服,就給他按名家之例就是了。」
「是,殿下,那人還見嗎?」憐雪問道。
名家之潤筆之銀,一千兩左右,聽自家主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樣,憐雪心頭微動。
「至於人……就不見了吧,讓他好好寫書稿,不要貪心不足,需知他一介白身,再多銀子也如小兒持金……」
晉陽公主這時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