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回到家,稍稍休息片刻,看著鳳姐的陪房周瑞家的,招呼著仆人丶小廝將六個大箱子抬進屋裡。記住本站域名
皺了皺眉,道:「我方才說過,家裡用不著這個。」
周瑞家的笑了笑,道:「珩大爺,這是璉二奶奶的一番心意,既是為前日大老爺丶大太太除籍誤會一事賠禮,也是為珩大爺娶親的賀禮。」
賈珩凝了凝眉,就待開口,卻聽耳畔傳來一把柔軟的聲音,「珩大爺不要推辭了,這都是璉二奶奶這些年攢下的體己置辦的,許多都是女兒家所用的妝奩,是給秦大奶奶的,珩大爺若是做了寧國族長,秦大奶奶也就是族長夫人了,璉二奶奶以後還要多多走動呢。」
賈珩看著著翠色刺繡碎花對襟排穗褂,下方著藕荷色襦裙的女子,女子眉淡而細,小家碧玉的臉蛋兒上撲著粉兒。
「珩大爺,這是平兒姑娘。」許是擔心賈珩不識,周瑞家的提示道。
賈珩點了點頭,道:「平兒姑娘。」
這位鳳姐的丫鬟,有著俏平兒之稱的美婢,溫言軟語,讓人冷不下臉來。
平兒輕聲道:「珩大爺,這幾天府裡除族籍的事,鬨得沸沸揚揚的,但大家心裡都有杆秤,珩大爺是個有誌氣的,哪怕璉二奶奶,雖也是刀子嘴,但暗地也說過珩大爺心誌高,不可輕辱了。」
賈珩麵色頓了頓,心道,鳳姐還說過這話?
當然,頂多是忌憚罷了。
鳳姐什麽脾性?欺軟怕硬。
不過也能察覺出這俏婢的說和心思,就道:「我就事論事,不會遷怒旁人。」
鳳姐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放印子錢,插手訴訟官司,他為賈族族長之後,也不會視而不見。
平兒聞言,心下鬆了一口氣。
她旁觀者清,闔族出了這麽一個能折騰的人,現在都折騰到朝堂上去了,二奶奶若是一味的硬頂
就和前日二爺說的,這種人你彆招惹他不就是了?
二奶奶前日還要打那樣的賭,現在不提前緩和一下僵硬的關係,隻怕那天就不好說。
二奶奶那樣心氣剛強的人,受了氣,能漚死。
賈珩自是不知平兒的想法,與其簡單說了幾句話,待到幾人目送幾人離去。
廂房中的晴雯,從裡間提著熱水
賈珩道:「平兒,你認識她吧,方才怎麽不出來說句話。」
晴雯道:「怎麽不認識?都說她和氣的麵團一樣,算是璉二奶奶身旁的笑麵佛,我看是糞蛋子,表麵光。」
賈珩愣了下,笑道:「你啊,就是這般喜歡懟人。」
晴雯端過香茗,遞給賈珩,撅起了豔豔紅唇,說道:「珩大爺也不是嗎?也不是懟的西府裡的人,現在都來賠禮了,這就叫做有其主必有其婢。」
晴雯說著,嘻嘻笑道。
賈珩接過香茗,抿了一口,忽而反應過來,道:「你怎麽也稱呼我為珩大爺。」
晴雯道:「不是要回賈府裡了嘛,他們都這般稱呼的啊,什麽璉二爺,寶二爺,珍大爺,當初在老太太屋裡學規矩時,還是那時候的嬤嬤教的呢。」
賈珩道:「他們那般叫,就讓他們叫去。」
晴雯眨了眨眼,輕笑道:「我也喜歡喚公子。」
賈珩笑道:「家裡,也就你這般叫。」
晴雯嬌軀一顫,明眸似有霧氣泛起,抿了抿唇,心道,還真是,隻她這般喚。
……
……
賈珩在家中陪著晴雯說了會兒話,在天色黃昏時分,就去了老丈人秦業家去接秦可卿。
秦業還在官衙,並未歸來。
秦府花廳——
賈珩看著自家芳姿明豔的妻子,雖是一日不見,但卻有思念在心底流溢著。
秦可卿穿了一身素色碎荷花襦裙,頭戴碧玉發簪,秀頸上帶著一串兒珍珠項煉兒,原本明麗丶豔冶的臉蛋兒,籠著幾分溫寧丶柔美的氣質,迎著少年的「灼灼」目光,芳心就有些羞喜,丹唇輕啟,說道:「夫君,聽爹爹說,你要回寧國府了。」
「嗯,是西府裡的政老爺懇請了聖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