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總不能訛上人家吧?(感謝書友niema的盟主打賞!)(1 / 1)

賈珩書寫完奏疏,待其晾乾,而後喚過一個錦衣衛以及蔡權,說道:「蔡兄,你們兩個,趁著天還未黑,宮門還未落鎖, 將這奏疏遞送至宮門,喚內監呈送上去。Google搜索」

因為中間涉及到了一些關於三河幫的處置事務,不能泄漏隻言片語,故而要讓蔡權親自跑一趟。

至於著錦衣衛陪同,這般夜晚,接近宮城, 行事也可便宜一些。

他現在的上疏, 其實不是向通政司的官方途徑,反而是一種私下陳上。

倒不是沒有想過進宮麵陳, 但麵聖太頻繁了也不太好。

蔡權將奏疏收好,麵色鄭重,拱手說道:「大人放心,我去去就回。」

那個錦衣衛也是抱拳領命。

而後,二人就是出了榮國府,去往宮城去了。

這邊廂, 賈珩忙完, 也是放下筆,看向一旁的平兒, 笑道:「好了, 不用伺候著了, 一起過去吧,你剛才也不找張椅子上坐下,一直站著,累不累到?」

平兒全程目睹著這位珩大爺寫奏疏,聞言, 壓下心頭一絲思緒, 聞聽此言, 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就有些受寵若驚,說道:「珩大爺是辦大事的人,能伺候珩大爺筆墨,也是我的福氣了,彆說是站一會兒……」

說著,似乎也意識到不對,連忙頓住, 卻是猛然意識到後續的話,說出有些不妥, 眼睫微顫, 一時白膩的臉蛋兒悄然浮起一抹紅暈。

這時,鳳姐從一旁巧笑嫣然地過來, 手中捏著手帕,俏聲道:「你還想站多久?」

正要出言打趣。

賈珩輕聲說道:「哪能讓平兒姑娘站到天黑?奏疏上字不多,很快就寫完了。」

鳳姐丶平兒:「……」

鳳姐玉容微頓,看著那麵容清雋,目光溫煦的少年,心湖生出一圈漣漪,對其人品格又高看了一層。

因為,這接話接得,毫無煙火氣,不動痕跡地化解尷尬。

平兒明眸眨了眨,看著那少年,迎上一雙溫煦的目光,心頭忽地一突,不知為何,竟覺漏了半拍。

賈珩道:「那邊兒帳簿應也查得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吧。」

說著,向著賈政那邊兒過去。

鳳姐看著少年的背影,忽地輕笑了一下,而後看向平兒,卻平兒也是將一雙柔婉的目光投落在那少年身上。

鳳姐柳葉眉挑了挑,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低聲在平兒那帶著翠色珍珠耳環的耳畔,小聲道:「小蹄子,思春了?」

平兒被嚇了一跳,繼而白膩臉頰粉紅,「奶奶渾說什麽瘋話,那邊兒還有人呢。」

「我離的近,沒事兒。」鳳姐俏聲說著,笑意盈盈地看著平兒。

這平兒,真要給那個珩大爺,她也有些舍不得,這丫頭太得她心了,看著就讓人喜歡。

至於給璉二?

哼,那人有她一個就受用不儘了,還想做什麽?

「但也不能現在給那位珩大爺,需得小火慢燉,慢慢來,最好是郎情妾意。」鳳姐念及此處,心頭也有幾分難為情。

她現在做的事,怎麽就有些拉皮條的感覺,倒是如那小人書上說的王乾娘的樣子?

呸……

平兒是黃花大閨女,再說王乾娘哪有她美若天仙?

如果王乾娘有她這般貌美,那西門大官人……嗯,她究竟在想什麽?

平兒看著臉色又青又白的鳳姐,心頭驚疑,關切說道:「奶奶,你身體可是不舒服?」

「呃,我沒事兒,就是這一天也挺累的。」鳳姐柳葉眉挑了挑,「等聽那邊兒彙總了帳目,我帶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平兒聞言,點了點頭。

這邊廂,賈珩聽著兩個帳房先生的彙總,最終帳簿定格在五十八萬兩銀子上,比之東府的六十三萬兩,數額上差了一些。

廳中眾人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年貪墨,五十八萬兩銀子之巨。

而賴大丶吳新登丶單大良在西府管事,已是十年往上了,前麵還有多少爛帳?

「怪不得,府中銀子年年如流水一般,一年五六萬兩銀子被這幫混帳劃拉進自家,怎麽不到處打饑荒!」賈赦道:「這幫狗奴才!可恨丶可殺!」

他冒著風險,往草原走私鐵器丶糧食,一趟下來也就幾萬兩銀子的利潤,現在這幫狗奴才,坐在屋裡,什麽風險也不用冒,一年穩定五六萬兩銀子,他都想換個……

特娘的,他都被氣糊塗了!

他都想殺了這幫狗奴才!

賈政也是臉色陰沉,說不出話來,被五十八萬兩銀子這個沉甸甸的數字,壓得透不過氣來。

一牆之隔的黛玉,抬眸看向探春,輕聲道:「這還是十年之帳,再久遠一些的,多半是查不到了。」

探春歎了一口氣,道:「府中積弊,非止一日,我們這樣的百年公侯之家,積弊日深,如沉屙待病之人,按說已是積重難返,如非珩哥哥在,誰也收拾不了的。」

王夫人麵色默然,對這話雖不以為然,但心底也不得不承認,東府那位珩大爺是一把好刀,否則,老太太在一日,誰也不好動那個賴大。

「大人,那幾人的口供已拷問出來。」

就在廳中與牆後眾人或是麵麵相覷,或是切齒痛恨時,兩個軍卒也舉步邁入廳中,手中拿著一摞記有口供的紙張。

賈珩點了點頭,接過一摞供狀,道:「都傳閱了看。」

說著,拿起供狀,分成幾人份,遞給一旁的賈政丶賈赦丶鳳姐傳閱。

嗯,因為鳳姐不識太多字,一旁的平兒就輕聲道:「珩大爺,我來看好了,一會兒和奶奶說。」

賈珩點了點頭,將供狀遞給平兒,而後垂眸,凝神閱覽起來。

供狀文字倒也不多,都是對話,主要如何欺瞞主子的,故而閱覽起來也很迅速。

隻是賈珩漸漸麵色古怪,蓋因供狀中,也不知是不是幾位管事頭目被拷問的心理防線崩潰,不僅是竹筒倒豆子般,將其如何貪墨情狀一一描繪,還有對賈府幾位主子的看法也是錄載紙上。

比如他手中所拿著的買辦錢華供詞,其人曰:「政老爺不通經濟事務,幾位主子也是一竅不通,倒是璉二奶奶,臉酸心硬,眼尖心毒,需得提防。」

之後是單大良對修建亭台樓閣貪墨銀兩的描述,更是開了地圖炮,其人曰:「這些正經主子驢糞蛋子表麵光,隻要將房舍修得光鮮亮麗,辦得漂漂亮亮,其中用了多少石木料丶匠人,還不是我們說了算?用一分,且報上五分來,他們難道還能一一去點驗?」

柳姓管事頭目曰:「璉二奶奶雖是個淩厲精明人,但胭脂水粉丶果蔬菜品這些小項,她也不知多少錢,我們一樣兒浮高一點兒,又是著各房的媳婦兒發放,她一個婦道人家,一意奉承老太太,哪裡管得這些?實在不行,多帶璉二爺去幾次教坊司的青樓就是了,那裡的犯官太太多,都是良家,二爺就好這個!至於幾位小姐,隻要搪塞過去,她們也隻能忍氣吞聲。」

吳新登倒是說了一些實情,其人曰:「老太太最是仁義厚道,倒不大細看這些,凡事講究個家和萬事興,我們內宅媳婦兒經常伺候著,隻要哄好了老太太,下麵這些主子,縱是看出一些不對,哪個敢說什麽?隻不過,胳膊肘撅折了,往袖子裡藏罷了。」

賈珩愈看,目光愈是古怪,心道,這些人受刑不過,可是什麽話都說了。

將手中供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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