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偏殿西暖閣
似是看出賈珩的拘束,崇平帝笑著安撫,說道:「子鈺不必拘束,這會兒不是君臣奏對,隻當在家就好,說來,上次你讚不絕口的桃花酥,皇後又做了許多,等下在食用一些。Google搜索」
聞聽此言,一襲淡黃色宮裝長裙,梳著峨髻的宋皇後,那張雍容丶美豔若牡丹花的臉蛋兒,現在一抹盈盈笑意。
描著花鈿的如玉額頭下,是兩道柳葉細眉,此刻鳳眸彎彎一成月牙兒,那種被誇讚後,帶著一絲小羞澀的成熟婦人綺韻,頓時自眉梢眼角流瀉而出,一點點拓入心底。
落在賈珩眼中,心頭都是微微一動,饒是他自詡定力過人,都覺得難以自持。
怎麽用言語形容呢?
許是衣裙丶首飾的加成?
陳漢宮廷裝束,不是劉漢那種簡素。
彼時,染織工藝並不發達,衣服色調單一,首飾器物也不見彩繡輝煌的珠光寶氣。
如今的陳漢,僅以宮廷裙裝而言,畫風更像是盛唐,就突出一個雍容典雅丶華美明豔。
對那種方額廣頤丶身材豐潤的女子,可以說無比友好。
當然比起以微胖為美丶審美單一的盛唐,陳漢因襲前明,對秀美丶嬌小的白幼瘦也兼容並蓄。
事實上,宋皇後與其妹端容貴妃,在漢宮之中,隱有「環肥燕瘦」之美稱,此外,宋皇後還被宮女私下稱為雪美人。
「子鈺,那桃花酥,真的有這般好吃?」宋皇後雪顏肌膚上現出一抹紅暈,由於金色步搖的熠熠閃爍,愈發顯得白裡透紅,小巧可愛丶玲瓏剔透的耳垂上,翡翠耳環映照秋日午後陽光,暈出炫麗光澤。
賈珩輕聲道:「臣不知怎麽說,隻是難想像娘娘母儀天下,竟有這樣鏤月裁雲的廚藝,讓人歎為觀止。」
宋皇後聞言,美豔玉容上笑意愈發繁盛,道:「子鈺謬讚了,本宮以前也在家裡常做點心……鏤月裁雲,真的過譽了。」
說著,就是看向崇平帝:「陛下,平時臣妾為你做一些,忙起來忘了吃飯用,都是被送過來,讓然兒丶芷兒他們姊妹食用。」
崇平帝笑了笑,說道:「梓潼的廚藝自是極好的,那桃花酥,朕平日也愛吃。」
許是他吃了十幾年,對皇後所做的桃花酥,多少有些吃膩了吧,視之漸如平常,反而沒有賈子鈺的感慨。
幾人說著,戴權微微笑道:「陛下,午膳已備好了。」
崇平帝笑了笑,說道:「子鈺,一同用些罷。」
賈珩連忙起身,拱手道:「多謝陛下。」
而後幾人就是行至一旁長桌,許是宴請賈珩這樣的臣子,崇平帝特意吩咐禦膳房多做了一些菜肴,葷素搭配,看起來倒是平日裡要豐盛許多。
待君臣落座,在金盆中淨了手。
宋皇後也端坐在崇平帝身旁,伸出一雙雪白的纖纖玉手在金盆中洗著,宮裙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兒小小藕臂。
優雅丶豔美的成熟麗人風韻,根本不需任何矯揉造作,就如二月楊柳,無聲無息撩撥著人的心弦。
賈珩瞥見,心頭不由浮起五個字,人間富貴花。
「子鈺,此間並非君臣奏對,不必拘束,放鬆一些就好。」崇平帝目光溫煦,笑了笑道:「看你的樣子,早飯估計也沒用。」
賈珩默然片刻,聲音隱有幾分哽咽道:「多謝聖上關心,及至半晌,倒未用過早飯。」
崇平帝點點頭,溫聲道:「你最近一段時間,於公務是過於操勞了,待東城事了,好好歇息一段時日罷。」
「為聖上分憂,臣不敢言辛勞。」賈珩道。
崇平帝拿著兩根筷子把玩著,輕笑道:「以後不可這般辛苦了,朕為雍親王時,統管刑部,記得也是通宵達旦,後來思慮下,覺得這樣苦熬,身子也長久不了,到了子時,就即刻回去歇息。」
宋皇後顰眉道:「陛下現在國事操勞,反而又重現當初之象,宵衣旰食,夙夜匪懈。」
崇平帝歎了一口氣,道:「如今國事唯艱,朕又為之奈何。」
賈珩心頭惶恐,不由離席而拜,拱手道:「臣謝陛下提點。」
宋皇後在一旁給崇平帝布讓著菜,見此,眉眼彎彎,嫣然笑道:「陛下方才還說不必奏對?怎麽又拿出奏對的格局了,陛下也是,方才用膳就用膳是了,怎麽又談起國事起來?」
崇平帝笑了笑道:「是朕之過也,待會兒自罰一杯,戴權備酒。」
宋皇後豔麗臉蛋兒上略有幾分薄嗔之意,輕聲道:「陛下,太醫先前曾言,陛下國事操勞,宵衣旰食,再飲酒就愈是大傷龍體,酒還是少飲一些罷。」
「今兒個高興,少飲無妨。」崇平帝笑道。
顯然發了一筆橫財的崇平帝,心情著實不錯。
宋皇後柳葉眉下的鳳眸閃了閃,溫婉一笑道:「陛下,今兒個難道有什麽喜事?」
因宋皇後方才也是才來沒多久一會兒,崇平帝還未來得及說得銀千萬之事。
崇平帝拿起筷子,溫聲道:「方才還未來得及和梓潼說,子鈺剛剛剿滅了東城三河幫,抄檢了一千多萬兩銀子。」
可以說,直到此刻,才真有幾分家宴的感覺,在賈珩麵前,天子卸下了一些麵具,多一些言笑不忌的感覺。
宋皇後聞言,玉顏微動,口中不由發出一聲輕呀,芳心為之顫栗。
一千多萬兩銀子,怪不得陛下……
賈珩正在夾起一個丸子,卻筷子一鬆,在碗裡落下,連忙放下筷子,暗道一聲,這宋皇後聲如鶯啼,婉轉嬌媚,哪裡像孕育過兩個兒子的樣子?穀耀
恰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