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我來找林妹妹(1 / 1)

「說來,揚州的巡鹽禦史,還是你家姻親吧?」

李瓚放下手中的茶盅,問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賈珩點了點頭,道:「是西府老太君的女婿。」

李瓚聞言,麵色默然,少頃,徐徐說道:「鹽務牽一發動全身,不好擅動,需得派朝廷大員坐鎮淮揚之地,才能興革利弊。」

賈珩道:「閣老所言極是,那些被動了錢袋子的鹽商丶鹽場官員,甚至地方州縣官,隻怕不會坐以待斃。」

他都沒好說,說不得都有地方軍將,武裝走私的。

李瓚對賈珩的一針見血丶直抵要害早已是見慣不慣,聞言,點了點頭,道:「內閣這邊兒,主要是楊閣老和韓閣老在推動此事,兩位閣老都是老成謀國的智謀之士,珠聯璧合,應能一舉功成吧。」

楊國昌管著戶部,鹽稅自是由其主導,韓癀掌著吏部,聞聽整頓鹽務,也是欣然讚成,建言建策。

而兵部尚書李瓚則要麵對北方邊事,經過一番明爭暗鬥,崇平帝已屬意李瓚主導邊事防務,在北方邊事上同樣需要齊黨配合,內閣排序靠後的李瓚也不能撈過界。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位閣臣是從中樞派遣於外坐鎮,否則,按著誰操持邊務等於誰接管「首輔」之位的政治默契,隻怕又要引起新一輪的黨爭。

賈珩聞聽李瓚之言,聽出了其「愛莫能助」的弦外之音。

心頭愈發有著凝重。

以他對戶部目前的印象,不粘鍋的楊國昌丶悶頭做事的齊昆丶腦滿腸肥的梁元……指望這幫人整頓鹽務功成?

如果再加上浙黨的韓癀等人,也不知是想摘桃子,還是想使絆子,整頓兩淮鹽務,想要作成此事,幾無可能。

「不管成功與否,這些鹽商都不會放過黛玉之父。」賈珩眸光深深,心思電轉。

他或許已知道林如海為何會盛年而逝了,欲圖鹽業之利,這不拿出從上到下殺個人頭滾滾的勇氣來,誰也辦不成!

「財用之困,唯開源節流四字,然抄家隻能紓一時之難,而鹽稅才是細水長流的長久之策,不,這不是細水,而是瀑布……否則一味課重稅於民,諸省民變紛紛,上下疲於奔命,以吏治敗壞的地方州縣剿捕,猶如抱薪救火,長此以往,陳漢必亡。」賈珩心頭歎了一口氣,思索道:「所以,不能坐觀事敗,起碼要暗中布置一番,儘量保黛玉之父一命,為來日插手改革鹽稅鋪墊,不過,回去見過黛玉,先和其父搭上線。」

之後,兩人又坐著閒聊了一會兒,暮色四合,賈珩也是懷著凝重的心情,告辭離去,打算回府尋黛玉,問問揚州那邊兒情況。

榮國府

夜色低垂,榮慶堂中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不停。

王夫人丶李紈丶鳳姐赫然在坐,陪著賈母說話解悶兒,黛玉和探春兩個人拿著一本歐陽詢的字帖,觀摩探討,湘雲和一個丫鬟玩著九連環,少女粉嘟嘟的蘋果圓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迎春則和大丫鬟司棋下著圍棋,一旁的小丫頭繡橘一手支起香腮,侍奉著茶水。

寶玉側坐在黛玉身畔的繡墩上,和黛玉小聲沒話找話。

黛玉不時拿酸話刺著寶玉,寶玉卻樂此不疲,陪著笑臉說話。

因月前鬨過一回,黛玉擔心再鬨出事來,對寶玉倒也一如往常。

鳳姐笑道:「老祖宗,咱們家趕明兒讓人下蘇州,買了戲班子,平時聽戲也便宜一些。」

賈母笑了笑,道:「一套戲班子,沒個三五萬兩置辦不下來,就算你剛發了一筆利市,也不能大手大腳呢。」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

這是指前日在賈珩的指點下,從賴大丶單大良丶吳新登等一眾惡仆追回的幾十萬銀兩,現在都由鳳姐管著。

這幾家最終都被打發到莊下去種地,因為知道了不少賈府的事,也不可能放其脫府。

鳳姐笑道:「老祖宗,您手指縫裡漏出來一些,都夠我們花了,我那才哪兒到哪兒?」

賈母笑了笑,說道:「你就惦記著我那點兒體己,那可不行,將來那是給寶玉娶親,還有府裡幾個丫頭出閣用的。」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一雙雙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寶玉丶黛玉丶探春三個。

寶玉圓臉盤上現出幾分憨厚的笑意,而正在看著字帖的黛玉丶探春對視一眼,各有幾分羞澀。

賈母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說道:「寶玉他舅舅快回來了吧?」

王夫人正端著茶盅,聞言,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笑了笑道:「前兒個,寶玉他表兄打發了人來,說北邊兒發了書信來,寶玉舅舅在西北查了三邊,估計這個月底就當回了,嫂子那邊兒還說呢,正好不錯過籌備寶玉他舅舅十一月上旬的生兒。」

王夫人口稱嫂子之人,自是王子騰之發妻趙氏,也是誥命夫人。

眾人聞言,麵上神色或喜或驚,不一而足。

王子騰這些年,官兒也愈做愈大,甚至任了京營節度使,這在以前是寧府代化公任的官職。

賈母聞言,臉上笑意滯了下,心頭卻有幾分不自在,輕笑道:「鳳丫頭,那得給寶玉舅母好好籌備生兒禮才是。」

鳳姐麵帶欣喜,對賈母的「微妙」心思卻無所察,笑道:「老太太放心就是了,早已準備得妥妥當當的,我這次聽王義表兄說,舅老爺這趟回來,似要大用了呢,可能來年入閣也不一定呢。」

入閣,就是內閣大學士,這自是王子騰長子王義在暢想,因為禮部尚書賀均誠已經上致仕奏疏,還在三請三辭的階段,內閣勢必要遞補一位,這在京中和三河幫的財貨究竟有多少一樣,現在是神京熱議的焦點。

王義和幾位京中的公子哥兒酒桌上胡侃,也不知誰對王義提了一嘴,伯父未必沒有機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義就自此上了心,京中本就消息混雜,王義自不乏能找到一些零星的認同,在上次來西府串門兒時,就拿來和鳳姐炫耀。

而鳳姐這話一出,眾人都被入閣二字吸引了心神。

王夫人驚喜道:「了不得了,如是入閣,那就是大學士了。」

因這幾月,東府某人愈發勢大,王夫人也沒少「惡補」官場的知識。

李紈笑道:「我記得當朝大學士,一共有五位,這已有好多年了,這似是又添一位?」

因李紈之父李守中,曾為金陵國子監祭酒,李紈對朝堂之事,也算有一些了解。

鳳姐笑道:「朝堂上的事兒,咱們這些後宅也說不了,不過,我尋思著舅老爺,原就是一品武官,眼下也差不離兒了。」

心頭不由湧動著欣喜,如果她叔父王子騰真的能大用,她也能借著勢,否則,東府那位勢再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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