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賈珩:不過,會好好補償她的……(1 / 1)

揚州鹽院衙門,書房之中

賈珩與黛玉相對而坐敘了一會兒話,這時,林如海讓嬤嬤喚著兩人過去一同吃飯,三人坐在一張桌子,開始用著飯菜。??? ???н??Ж.Cσ? ???

林如海目光慈和,笑了笑道:「這是揚州菜,也不知你和玉兒吃得慣吃不慣。」

賈珩放下筷子,笑了笑道:「家中有一個廚娘,會做不少好菜,揚州菜也做的一絕,先前與林妹妹吃了不少,倒也養成了口味。」

這時,在不遠處,一身藕荷色長裙,蛾髻如雲,正與鴛鴦丶襲人等丫鬟一同垂手而立的陳瀟,不由撇了撇嘴,清眸斜轉,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

這人是在拿她炫耀?不過倒也說了一句人話,不枉她做的那些飯菜。

林如海笑了笑道:「玉兒這些年,等會兒就還住在你小時候那座跨院,與小時候的布局都一樣,除卻時常打掃外,一應物事擺設都沒有改動。」

賈珩笑了笑道:「林妹妹一晃眼,也離家好多年了,姑父還讓人留著擺設。」林如海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是啊,玉兒現在都這麽高了。」

膝下隻一個孤女,然後父女分離多年,除卻書信,再無相見,其實這種情況多少有些不正常。

黛玉玉容微頓,抿了抿粉唇,麵上略有一些害羞,拿著筷子,抬眸看了一眼那正拿著筷子用著飯菜的少年,低聲道:「爹爹,這些年也清減了許多,不如多吃些菜肴。」

林如海點了點頭,心頭有些欣慰,笑道:「子鈺,你也多吃一些。」賈珩點了點頭,拿起筷子開始用著飯菜。

林如海問道:「子鈺,我離京多年,從邸報所觀多是霧裡看花,未知朝廷局勢如今是什麽情況?」

對如今的朝局,林如海也並非一無不知,隻是總歸沒有賈珩這位近年以來的風雲人物敘說更為直觀丶清晰。

賈珩放下筷子,說道:「姑父是問政局?朝廷仍是三黨相持,齊浙黨爭愈演愈烈,隻是齊黨近年有勢弱之象,聖上有中興之誌,先軍後政,整肅吏治,想來不久,就能奮發有為。」

現在的陳漢,就是陳家的天下丶浙黨的官丶齊黨的錢,許是未來有一天,陳家的美人,賈家的軍權。

「聖上在潛邸之時,性情就堅韌不拔,如今枷鎖頓開,勢必要有一番作為。「林如海說到最後,目光盯著那少年,心頭也有些唏噓感慨。

本來這個人是王子騰,但誰能想到卻是一個少年脫穎而出,並通過一場兵亂站穩了腳跟。

賈珩朗聲道:「國朝立國百年,猶如人之中年,疾患纏身,臟腑存毒,一麵需得刮骨療毒,一麵需得補藥進食。」

根據這時代形成的王朝存續時長,二百年一算,如今的陳漢幾是步入了中年時代,但因為天災頻仍,反而有著暮年虛弱之象。

「是啊。」林如海感慨一聲,深有同感。

黛玉見得這一幕,星眸嬌嗔道:「爹爹,等吃完飯再說著這些也不遲。」這兩個人在一塊兒,總是說這些政務,也不管她了。

賈珩看了黛玉一眼,笑了笑道:「好了,姑父,先不說了。」

而後,三人用***菜,林如海前去鹽院官廳處理公務,黛玉在紫鵑丶雪雁等幾個丫鬟的服侍下,前去沐浴。

賈珩倒是閒暇下來,隻是吩咐劉積賢,錦衣府衛的密諜搜集揚州八位鹽商丶揚州知府丶兩淮鹽運使尋找可能的突破口,以及尋找或已潛入揚州城中的女真人。

「瀟瀟。」賈珩這會兒坐在書案後,輕聲問道。

因為陳瀟身懷武藝,平素作為廚娘做著菜肴之後,賈珩又讓陳瀟在身旁擔任護衛,陳瀟也沒有拒絕。

陳瀟正在拿著一本書,從封皮扉頁而觀,赫然是一本前人劍譜,

聞言,抬起清冷的眸子,問道:「什麽事兒?」

什麽瀟瀟,她和他有這麽熟嗎?賈珩道:「過來,問你個事兒。」

陳瀟秀眉蹙了蹙,有些不想過去,但終究離座起身,來到近前,玉容如霜,輕聲問道:「喚我做什麽?」

賈珩溫聲道:「白蓮教在揚州可有分舵?對揚州的事兒有沒有了解。」陳瀟凝了凝眉,冷聲道:「揚州的事兒,我怎麽知道?」

賈珩看向少女,問道:「你不是說從揚州逃難到京城的?」「你先前都說了,是我編的。」陳瀟給賈珩翻了個白眼。

「你不編杭州,不編蘇州,不編金陵,獨獨編著揚州,那麽必有緣由。「賈珩目光閃了閃,道:「況且,你在白蓮教中地位應該不低。」

「我早就說了,我隻是一個小嘍羅。」陳瀟凝了凝眉,輕聲說道。

「你既然想報仇,一個小嘍羅,能拿什麽報仇?」賈珩輕聲說著,看向陳瀟,倒是陳瀟看的有些不自在。

「比如是什麽老母丶聖女一類的人物。」賈珩凝了凝眸,捕捉到少女微縮的瞳孔,暗道,難道還真是?

這不是他胡扯,因為最近曲朗遞送而來的消息,白蓮教的確存在聖女,什麽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的口號也挺響。

陳瀟深深看了一眼少年,道:「胡說八道。」

這人管著錦衣府衛,許是查出了什麽也不一定。「果然是白蓮教聖女。」賈珩目光深凝幾許,低聲道。??? ?9????乂.???? ???陳瀟:「」

賈珩道:「那你是不是應該幫我查查?」

單獨靠錦衣府的密諜,效率肯定不如幾家不同的情報來源更為真切,而白蓮教為了造反,不定還有什麽秘密途徑。

陳瀟冷睨了一眼對麵的少年,問道:「憑什麽?」

「你先前還讓我幫你查,現在也算有來有回,投桃報李。「賈珩低聲說著,伸手捏了捏少女雪膩的臉蛋兒。

陳瀟輕哼一聲,想要出手打掉,但卻知打不過,而清冷玉顏上現著一抹淺淺暈紅,低聲道:「我幫你這一次,但有一個條件。」

她其實已經不需要他幫著查了。賈珩道:「行,什麽條件?」

「以後,彆捏我的臉。」陳瀟目光冷芒閃爍,一字一頓道。賈珩默然片刻,輕聲道:「好,那以後捏彆的也行。」

「彆的你也不能捏。」陳瀟秀眉蹙起,冷眸凝視著賈珩,惱怒說道。「這是兩個條件罷?」賈珩溫聲道。

陳瀟輕哼一聲,心頭一陣無語,她為什麽和這人提及這個,都被他繞進去了,道:「等會我去幫你查查。」

賈珩道:「去罷。」

待陳瀟離去,賈珩目光幽晦閃爍,方才倒也不算全無收獲,起碼知道了陳瀟白蓮聖女的身份。

念及此處,重又回到書案之後翻閱著資料,翻閱鹽商的情報。

就在這時,晴雯扭著楊柳細腰,俏聲道:「公子,喝口茶,該沐浴了吧。」賈珩抬眸看向晴雯,溫聲說道:「等看會兒書,再沐浴也不遲。」

「大爺。」就在這時,就見一個高挑明麗的少女進得屋內,正是鴛鴦。

少女身形高挑,肌膚勝雪,稀疏空氣劉海兒之下,眉眼見著幾許嫵媚的綺韻。賈珩看向少女,近前,拉過鴛鴦的手,柔聲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鴛鴦被少年雙手擁在懷裡,一張帶著幾顆小雀斑的鴨蛋臉上見著羞怯,低聲說道:「林姑娘說等會兒讓你過去呢。」

賈珩與黛玉二人在船上時常有著下棋,至於和鴛鴦,則是得了空,就是膩在一起,恩愛纏綿了幾回。

賈珩溫聲道:「等我沐浴換一身衣裳,這一路上挺累的。」「那我與林姑娘說說。」鴛鴦輕

聲說道。

賈珩低聲道:「讓晴雯去罷,你服侍我沐浴。」

「噠」正在準備茶盅的晴雯,氣呼呼地放下茶盅,向著一旁而去。

鴛鴦聞言,嬌軀酥軟幾分,看了一眼瑟縮在角落裡,抱著手,委屈巴巴的晴雯,低聲道:"大爺讓晴雯侍奉就是了。

賈珩看了一眼睛雯,道:「讓她多歇歇。」晴雯:"???」

公子有了彆的好丫鬟,現在洗澡都不用她了,動不動說她小,她哪裡小了。

鴛鴦聞言,低聲應了一聲,不再說著其他,隻是看著折身屋外的晴雯,心道,等回頭給晴雯好生談談才是。

兩人原是一個屋裡出來的,伺候同一個人,現在隻不過是又回到一個屋裡,再伺候同一個人而已。

庭院之中,已是近傍晚時分,雨幕籠罩,賈珩剛剛沐浴過後,換過一身簡素竹葉雲紋青袍,麵容朗逸,神清氣爽。

這時候,隨著襲人前往黛玉所在的屋裡。

黛玉坐在廂房之中的書案後,顯然少女也是沐浴過後,換了一身素織碧青繡花衣裙,手裡還拿著一本書,聚精會神讀著。

因為外間天氣陰雲密雨,暮色四合,幾案上點起了蠟燭,燭火暈紅,將少女嬌小玲瓏的身影投影在梅花花紋立櫃中,柔和燭光撲打在少女的臉上,似乎臉頰上的絨毛細微可見。

賈珩進入廂房之中,看向神態寧靜少女,靜靜而觀,一時之間倒沒有出聲。

「珩大爺。」直到紫鵑低聲喚了一聲,

彼時,黛玉也抬起螓首,凝睇而望,看向那青衫直裰的少年,問道:「珩大哥,站在那裡做什麽。」

賈珩就近坐將下來,問道:「林妹妹寧靜讀書,幾如畫卷,倒不忍心打擾。」

黛玉如玉臉頰微紅,星眸粲然閃爍,柔聲道:「也沒什麽可打擾的,隻是抓緊時間多讀些書罷了。」

賈珩:「」

這是林懟懟開始懟了嗎?看來方才那一句話,被黛玉記在了心頭,不過既然敢取笑黛玉,就不要怕黛玉回懟。

黛玉翻開書冊的封皮,見著對麵含笑不語的少年,柳眉星眼中不由氤氳起淺淺笑意,清聲道:「珩大哥,不如幫我講講方才和爹爹說的話。」

賈珩看了一眼書,果是一本不知從哪尋來的《鹽業史話》,輕聲道:「其實倒也不複雜,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前世邊防從軍時候寫檢討,也是這麽開頭。

等黛玉聽完,那張俏麗玉顏上見著思索,感慨道:「不想竟有這等門道兒。」賈珩默然片刻,看著黛玉的恬靜玉顏,溫煦道:「其實想和妹妹說一樁事兒。」「怎麽了,珩大哥?」黛玉詫異道。

賈珩開口道:「我在想帶妹妹來揚州,是否有些草率了。」

「珩大哥為何這麽說?「黛玉星眸現出疑惑,抿了抿粉潤櫻唇,心頭不明所以。

賈珩沉吟道:「一旦爭鬥起來,鹽商以及相關人等會不會鋌而走險?行刺殺陰祟手段?我覺得他們可能已經在醞釀了。」

他做事從來謀而後動,現在還好,隱藏著真實意圖,等到鬥爭一起,你都要拿刀動槍,抄家滅族,就彆怪人家狗急跳牆,拚死一搏。

所以,他在先前見著揚州鹽商之時,沒有撒謊,這次來了還真是來整軍的,整頓江北大營,然後領略一下揚州繁華。

而整頓江北大營,待整軍進行過程中出現任何不順利丶不如意,順勢大舉調撥河南之兵以整軍名義大舉南下。

至於鹽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在開始儘量不主動激化矛盾,不爭一時意氣。如像下象棋一樣,瞞天過海,大

軍壓境,猛然一看,已是死棋一盤。

如果不是一開始擔心調撥騎軍,架勢太過駭人,把人嚇的能潤儘潤,江南震怖,其實調兵而來最為保險。

但那時候,縱然揚州大街上的狗,都嚇得不敢叫喚,知道他是過來提刀殺人的了。

其實,之前就有些猶豫,要不要帶黛玉南下揚州,他自認拚著性命,也能夠保護好黛玉,但隨著時間過去,愈是放心不下,或許應該讓黛玉留在神京,不讓她冒著一絲風險才是。

不過,會好好補償她的,以後,講一輩子故事罷。

黛玉聽著少年之言,芳心湧起漣漪,彎彎罥煙眉之下,一剪秋水的盈盈星眸現出擔憂,問道:「如果這裡有危險,珩大哥和爹爹呢?」

「為人臣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苟利國家社稷,豈避生死禍福?「賈珩默然片刻,沉聲道。

「那珩爹爹和珩大哥在這裡都不怕,我也不怕。」黛玉說著,連忙將一個字壓回嘴中,目光堅定,輕聲說道。

如果爹爹和出了什麽事兒,她這輩子也了無生趣。

賈珩點了點頭,心頭一跳,珩爹爹?這個可不興亂喊啊。

撫平心頭的紛亂思緒,麵色鄭重說道:「妹妹放心,我不會讓妹妹出什麽事兒的,回頭給你派一個護衛。」

他覺得陳瀟就不錯。

「珩大哥也要當心才是。」許是被賈珩的凝重語氣嚇到,黛玉星眸熠熠流波,麵色擔憂說道。

而賈珩在揚州鹽院衙門與黛玉敘話之時,甄家所在的宅邸,正是煙雨蒙蒙,天地蒼茫,整個莊園影影綽綽,秀麗典雅。

甄晴與甄雪也在與到訪的甄璘敘話,兩位王妃恍若並蒂雙蓮,嬌豔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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