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陳瀟:如果江南大營也握在他手裡,那麽……(1 / 1)

金陵,錦衣府鎮撫司

門前的兩個石獅子威武凜凜,經雨過後,灰蒙蒙的塵土被衝刷的乾乾淨淨。 (謁演 )

此刻,自廊簷沿向儀門,一隊隊著飛魚服丶配繡春刀的錦衣府衛,緊按刀柄,神色警惕。

此刻,昨晚喝酒之時口嗨的江南大營幾衛指揮使連同幾位參將,此刻分彆被繩子綁縛,關押在兩處刑房中,因為賈珩並未出言處置,錦衣府隻是拘押著幾人,並未動刑。

趙戩麵如土色,心頭焦慮地思索著應對之策。

昨晚是發牢騷來著,但一時激憤,領著親兵正要前往大營,然而未曾前往大營,就被錦衣緹騎包圍住,如此迅速,不是早早安插眼線,就是有人告密!

昨晚嚷嚷聲音最大的虎賁右衛指揮同知張帆,臉色同樣難看,瞥了一眼外間執刀把守的錦衣府衛,罵道:「這特娘的究竟是誰告的密!」

這時,虎賁左衛指揮同知閻雲皺眉苦思,說道:「昨晚除我們五個外,還有四個參將,今天一早兒好像就剩兩個。」

趙戩麵上現出思索之色,冷聲道:「我想起來了,先前錦衣緹騎抓捕之時,我說怎麽不見參將孫興丶項年,所以是他們兩個告的密!」

「多半就是這兩個狗娘養的,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兩個畜生,我們都被他們兩個害了!」張帆臉色鐵青,怒罵道。

然後看向商守剛,道:「老商,這兩人是你的心腹吧?就出賣我們?」

此刻,商守剛目中現出惶懼之色,道:「誰知道他們兩個竟然向朝廷通風報信!」

這要大禍臨頭了!

「彆吵了,趕緊商議個對策才是。」趙戩一時頭疼,連忙說道。

就在這時,番子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永寧伯,安南侯到。」

原在兩座廂房之中羈押的幾位江南大營軍將,聞言,對視一眼,心頭劇震。

「侯爺來了。」趙戩低聲說著,看向幾人,道:「有侯爺在,不會有什麽大事,頂多按著先前所言,退出江南大營,等會兒口風都守嚴了。」

閻雲點了點頭道:「有侯爺在,我們就沒有什麽事兒。」

幾人都多少鬆了一口氣,當年在安南出生入死,侯爺不會坐視他們身陷令圄而不救。

而此刻錦衣府鎮撫司大堂中,坐在梨木椅子上的安南侯葉真,麵容黑如鍋底,目光隱晦不明,落座在小幾上,口中罵道:「這些混帳東西,豈敢如此!」

雖然授意自家女兒提醒著賈珩,要注意軍將的動向,但卻沒有想到這些人竟還真想通過嘩變來要挾朝廷停止整軍,簡直是徹頭徹尾的一場鬨劇!

賈珩此刻坐在條桉之後,麵色沉靜如淵,看向劉積賢,問道:「將記錄好的口供給葉侯看看。」

這是通風報信的兩位參將招供而出的情報,都是幾人在昨晚的言語,包括不限於扇動叛亂,還有酒醉之時提及領兵圍攻寧國府,為天子除了永寧伯這個奸臣。

劉積賢應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供狀躬身送到葉真麵前,低聲道:「葉侯,請。」

葉真閱覽而罷,默然半晌,額頭青筋暴起,「彭」地將桌子拍了下,怒道:「這些混帳東西累受皇恩,竟還不知足,欲行此錯誤之舉,永寧伯放心,我誓必要好好教訓他們才是,他們這些年,真是一把歲數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賈珩轉而看向做怒火之狀的葉真,神情不為所動。??? ?????????.?????? ????

他現在隱隱覺得安南侯使其女葉暖告知於他需要警惕軍將異動,本身就是在保護那些軍將。

否則真讓他們裹挾士卒作亂,不說其他,他以江北大營兵馬為依靠,即刻從容鎮壓,那麽就要掀起一場真正的腥風血雨,那時可不就是砍一輛腦袋,而是上百顆!

賈珩沉聲道:「葉侯,現在說這些並無他用,本官自認仁至義儘,否則,僅僅彼等貪墨軍餉,斂財無度,就足以軍法從事,但彼等竟如此膽大妄為,想要擾亂朝廷整軍經武大計,其心可誅!本官身為天子親軍都督,勢必不能姑息養奸!」

現在,說屁話沒有用,既然想嘩變,就要做好掉腦袋的準備。

而且,不借彼等人頭一用,怎麽震懾江南大營的驕兵惰將?

安南侯葉真目光微動,沉聲道:「永寧伯隻管懲治,隻是可否看在他們並未釀成禍亂的份兒上,饒著他們幾人一命,解甲歸田,為一田舍翁去。」

賈珩道:「這幾人罪行有重有輕,倒不能一概而論!對於積極扇動軍校擁兵作亂者,本官勢必要重典嚴懲,否則朝廷軍威丶法度蕩然無存!」

葉真聞言,麵色變幻了下,歎了一口氣,也不好再勸。

他所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不然不經此事,上上下下的老弟兄,隻怕折損的更多。

賈珩看向劉積賢,沉聲道:「帶相乾人犯上堂問話。」

劉積賢抱拳應命,轉身吩咐著府衛前去刑房提人去了。

不多時,隨著錦衣府衛的呼喝之聲,江南大營的幾位前指揮使丶指揮同知被押至廳堂。

趙戩丶何肇丶商守剛丶閻雲丶張帆幾人被錦衣府衛押進官廳之後,身處鎮撫司的大牢,眾人麵色都見著驚惶,待見到那位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的安南侯葉真,心頭又稍稍鬆了一口氣。

「跪下!」這時,錦衣府理刑百戶商銘沉喝一聲,頓時幾個膀大腰圓的番役將幾位軍將按將下來,向著賈珩以及葉真行禮。

一襲黑紅蟒服的少年勳貴,坐在條桉之後,身後是猛虎下山銅凋,神色冷肅,目中煞氣隱隱,說道:「爾等可知罪?」

這時,趙戩硬著頭皮說道:「末將不知犯了什麽罪,要被錦衣府衛拿捕?」

賈珩冷笑一聲,道:「爾等昨晚的話都忘了?想要前往江南大營扇動將校士卒嘩變作亂,按我大漢軍法,此罪當斬!」

此言一出,伴隨著錦衣府衛的冷目如電,一時間廳堂中恍若被殺機籠罩,氣氛凝結如冰。

而安南侯葉真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這時,何肇硬著頭皮說道:「永寧伯,卑職有下情回稟。」

賈珩冷聲道:「說。」

「昨晚我等是吃多了酒,並未真想扇動士卒嘩變,隻是吃多了酒,胡言亂語,還請永寧伯明鑒。」何肇辯解道。

趙戩聞言,也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是,我們是吃多了酒,發了幾句牢騷,此事純屬誤會,侯爺,我們從來不敢扇動兵卒作亂啊。」

賈珩看向下方正在避重就輕的幾人,冷聲道:「事到如今,還在狡辯?爾等一大早,已然酒醒,三五成群,領著百十親兵,騎馬前往江南大營,扇動兵卒作亂之心昭然若揭,此外,更有兩位參將出具口供作證。??▓█?─═ ??????x.¢??м ═─?█▓??」

說著,給一旁的劉積賢使了個眼色,將供狀遞將過去。

賈珩道:「據爾等所想,借江南大營扇動兵卒作亂,希冀金陵城中言官彈劾本官不再整軍,以此逃脫先前本官所言追繳的貪墨軍餉。」

下方幾位將校,麵色陰沉如晦,心頭湧起一股不妙之感。

「侯爺,您說句話,我等並無作亂之心。」閻雲心頭大急,高聲道。

安南侯葉真歎了一口氣,道:「諸位兄弟,聖上有中興大漢之誌,朝廷整軍經武之勢,誰也不可抵擋。」

他又能如何,大勢來臨,他葉家總要有所表示,而太上皇如那甄家老太君,隻怕好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等到那時,葉家也要隨著江南大營一道沉淪。

賈珩瞥了眼安南侯葉真,暗道,好一個呂端大事不湖塗。

方才以為葉真是保全,其實還應該有一層,祭出幾顆人頭,來為葉家順利轉向鋪路。

但是,等會兒他就讓安南侯儘失江南大營軍心。

「來人,傳本帥將令,將趙戩丶張帆丶商正剛押下去,以亂軍之罪,行以軍法,懸首江南大營轅門,警戒諸軍,另以何肇丶閻雲丶王軻丶馮有麟四人為脅從之將,杖五十,押入詔獄,聽候發落!」賈珩沉聲說道。

此言一出,趙戩臉色大變,急聲道:「我等冤枉,侯爺!侯爺!」

張帆大罵不止道:「黃口小兒,老子要殺了你!」

此公當初在陳漢與安南之戰中,也曾是一員廝殺將,雖然年近五十,但凶悍不減,掙脫著兩個錦衣府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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