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賈珩:全軍帶孝,再征西北……
榮國府,榮慶堂
待南安太妃等人離去之後,廳堂之中頓時寂靜無聲,隻有賈母麵色不知是喜是憂,連連歎氣。??? 6??????.???? ????
賈珩沉聲道:「老太太,西北一役,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嚴燁丶柳芳等人誤國誤軍,遲早要有所處置!」
總要有人為西北戰事負責,崇平帝是因為選任將校出錯,但南安郡王作為主帥,同樣也要承擔主要責任。
不說其他,南安贖回來以後,爵位是降定了!
再是世襲罔替,丹書鐵券,這樣大的事兒,絕不會說跟沒事兒人一樣。
先前隻是崇平帝正在焦頭爛額,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置南安府丶柳家的眷屬,否則就有無能狂怒的泄憤之嫌。
或許是這些給南安太妃一些錯覺。
比如說,南安府與陳漢皇室原為姻親之家,四梁八柱的開國武勳。
原著中兵敗之後,都能沒事兒人一樣,恬不知恥地用賈家之女和親換回南安郡王。
賈母歎了一口氣,說道:「話是這般說,但也不好輕狂了去。」
雖然方才她看著也解氣,但誰知會不會有後患?
不等賈珩出言,邢夫人麵帶微笑說道:「老太太,人家都打到了門口,這怎麽能忍氣吞聲?她還想讓我們將二姑娘丶三姑娘送到西北和親呢。」
薛姨媽白淨麵皮上挑了挑,說道:「老太太,這是人家欺人在先,怎麽也不能怪到我們頭上的。」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這幾家要倒大黴,這幾家以後連誥命夫人都不是了,這怎麽配得上她們賈家的門第?
嗯,現在薛姨媽儼然以賈珩嶽母自居。
賈母也不再糾結此事,問道:「珩哥兒你說方才奪了她們的誥命和太妃尊號?」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老太太,嚴燁先前生死不知,疑似戰死殉國,聖上又龍體不豫,不能視事,一時無暇顧及彼等,如今既已確定被俘,這次換回來,就隻為一樁事,敗軍之將,嚴懲其罪!」
其實,還有一個不能宣諸於口的理由,分鍋……
天子是第一責任人不假,但不意味著就沒有甩鍋的空間。
這口黑鍋肯定要結結實實扣在南安等人頭上。
如始皇嬴政先用了李信,大敗虧輸,第二次用王翦,影響到嬴政的雄才大略了?
當然,李信後續也立了一些功勞,但現在就是要徹底終結南安郡王的政治生命。
所以隻要他打贏,威信受損的崇平帝還有台階可下,那麽南安郡王等開國武勳就一定會被棄用。
而南安太妃的尊號今日也一定被褫奪,可以說南安太妃這一出無疑是給他遞刀。
他回來以後,天子心存愧疚又有些自責,所謂大恩成仇,愧疚到了一定程度,也會產生類似的效果,那就是心底的厭惡,不想再看到他。
沒辦法,好人就該被槍指著!
現在就需要給天子找一個台階下,真是一時糊塗,在邊事上用錯了人,但後來用對了人,仍然無損聖明。
賈母看向那沉著鎮定的蟒服少年,說道:「珩哥兒,你是個主意正的,老身年紀大了,我也不好多說其他。」
賈珩落座下來,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低聲說道:「老太太,過幾天,等糧秣供應齊備,就向西北大舉進兵。」
待安撫了賈母等一眾女眷,賈母又問及黛玉以及寶釵丶湘雲等諸姊妹在江南情況如何,賈珩一一作答。
待出了榮慶堂,沿著石徑前往大觀園,仲夏的大觀園紅花廖葉,山石嶙峋,奇峰異石,林蔭遮蔽,夏風襲來,令人心曠神怡。
賈珩行走在綠色抄手遊廊之間,對著一旁的陳瀟說道:「西寧那邊兒,錦衣府可有最新的情報遞送過來?」
陳瀟道:「還是那些,金鉉退守西寧府城,和碩特蒙古請求罷兵,守住湟源,試圖消化勝利果實。」
賈珩目光咄咄,沉聲道:「湟源就在西寧府城眼皮子底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議和隻是表象,和碩特蒙古以及女真想要圖謀西寧府城。」
陳瀟道:「對了,現在將碩托放歸,這等猛將以後可能會成為勁敵,不能這麽簡單放他走了。?(ˉ`???′ˉ) ? ? ? 6??????.c???? ? ? ? (ˉ`???′ˉ)?」
賈珩想了想,目光看向容顏清麗的少女,說道:「你們教裡,有那種慢性毒藥沒有,給碩托帶上。」
陳瀟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賈珩看向劍眉星眸,玉顏幽清的麗人,笑道:「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陳瀟沉吟說道:「南安這一敗。」
京營兵權現在基本為賈珩掌控,如今的賈珩儼然成了郭榮整軍之後的趙大,可以說理論上,賈珩如今甚至可以效仿宋代後周,行陳橋之事。
「不會那般容易的。」賈珩默然了下,低聲說道:「肯定還會有彆人出來製衡。」
這就是天子的帝王本能,他猜測大概就是高仲平,此人大概會因功榮升為軍機大臣,那時候與兵部尚書李瓚攜手分他之兵權。
那個時候,這些對手就不是南安這些腐朽透頂的開國武勳,其實讓南安等人活著還好,愚蠢的人屍位素餐,才方便他掌柄國政。
一個王朝的底蘊,總會有英雄豪傑,仁人誌士為之前仆後繼。
如果他敢反,巴蜀丶江南都會打出勤王的旗幟。
以後沒有南安等蠢貨的阻隔,完全執掌兵權,在底蘊不夠深厚的情況下,就是直麵天子,任何一絲猜忌,都是驚心動魄。
陳瀟握住蟒服少年的手,清麗玉顏上現出一絲篤定,說道:「放心好了。」
她會幫著他走到那個位置。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瀟瀟,咱們去棲遲院了。」
兩人說著來到棲遲院中,空蕩蕩的庭院,雕梁畫棟,朱簷碧甍,此刻正在午後日光的映照下,靜謐至極,依稀能夠聽到蟋蟀在草叢之中的叫聲。
賈珩進入廳堂,尋了張靠著軒窗的軟榻坐下,道:「歇息一會兒,咱們去京營。」
陳瀟提起茶壺,給賈珩斟了兩杯茶,落座下來,清聲道:「覺得伱似乎太高興。」
賈珩端起茶盅,抬眸看向少女,低聲道:「十萬大軍,六萬京營精銳喪命西北,誰都不會麵帶喜色。」
方才的話既是訓斥南安太妃,也是在捫心自問,十萬京營兵馬一朝覆滅於西北,這是一場國殤。
他掌權以後,再也不能有這樣的國殤了。
這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應該早定西北,拿下遼東之後,西域丶藏地都要回到大漢之手。
陳瀟柳眉之下的眸子凝睇含情,看向那少年,那神清骨秀的臉蛋兒似氤氳著癡癡之色。
如果他能為一代聖皇,她做他背後的女人,縱是她九泉之下去見父王,也能無愧於心。
賈珩握住麗人纖纖素手,輕聲說道:「瀟瀟,咱們午睡一會兒吧。」
陳瀟:「……」
這才多久,又想了?
賈珩拉過陳瀟的素手,來到裡廂的床榻上坐將下來,倒不是他批癮犯了,而是想要與陳瀟說說話。
陳瀟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低聲說道:「這次金鉉保存實力,是先奪了他的兵權。」
賈珩道:「如果不保存實力,隻怕西寧府城也要丟下,那時候局麵更難收拾,如今還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今和碩特蒙古勢大,西寧府時刻都有被圖謀之憂,沒了西寧的金家,聲勢必然大不如前,金鉉知道利害,會出力的。」
陳瀟臉頰漸漸浮起紅暈,輕哼一聲,撥著賈珩的手。
賈珩輕聲道:「此次我還帶著一個籌碼。」
陳瀟凝了凝眸,目色湧動詫異之芒。
「西寧郡王的爵位。」賈珩道:「自金孝昱陣亡以後,西寧郡王的爵位仍然沒有著落,如果金鉉能隨軍從征,立下大功,這爵位給予他,倒無不可。」
說著,湊到少女冰肌玉膚的臉頰邊兒,低頭噙住那兩片瑩潤微光的桃紅唇瓣。
陳瀟雙手扶著少年的肩頭,玉容紅若胭脂,明豔彤彤,剔透清眸之中霧氣迷蒙,隱有水潤波光蕩漾而起。
「等下午還去京營有事兒,彆胡鬨。」陳瀟玉容酡紅如醺,按住了少年大A抄底的手,不等大盤震蕩出貨,嗔怒道。
這人屬狗的,怎麽都吃不夠。
賈珩也隻能道:「好吧,等晚上再說吧。6???????9????????????s????????????????h????????????????u????????????????x????????????.?????c??????????o?????????????????m?????????」
瀟瀟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女俠氣韻,有多讓人起心動念。
……
……
下午時分,賈珩在錦衣府大隊緹騎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前往京營,命親兵召集一眾京營武將議及出兵西北諸項籌備事宜。
同時也派人邀請了魏王陳然過來,列席會議。
節帥大帳之中,人頭攢動,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眾將列坐在一張張靠背梨花木椅子之上,而受邀請而來的魏王陳然則坐在不遠處,心緒激動莫名。
謝再義丶蔡權丶董遷等人俱列坐左右,而賈家小將除卻一部分前往江南水師,也有兩位隨著錦衣緹騎一同返回,如賈菖丶賈芳等將,目中隱隱見著躍躍欲試。
又是一場大戰,跟著珩叔赴西北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賈珩冷峻目光掠過下方一眾軍將,沉吟說道:「西北之敗的經過,諸位將軍也都知曉了,嚴燁領十萬大軍深入青海,因為後路被斷,糧道被劫,大軍葬身西北,其中有六萬都是我京營兒郎,這次京營為這些捐軀國難的兄弟報仇,命令下去,全軍帶孝,再征西北,京營要血債血償!」
此言一出,謝再義丶蔡權等將原本肅穆的麵容,不由現出義憤填膺之色。
「血債血償!」
軍帳中,眾人紛紛說著,一時間群情激憤。
隻有陳瀟眸光閃了閃,京營而非大漢,自此以後,京營或許成為一麵獨立的旗幟?
待諸將稍稍平息下來,賈珩沉聲說道:「此次二征西北,以京營騎軍為主力,從諸營抽調騎軍以謝再義為先鋒,領兵五千,先行抵達西寧府城。」
謝再義聞言,麵色因為激動而漲紅了臉膛,拱手道:「是,節帥。」
賈珩沉聲道:「蔡權何在?」
伴隨著甲葉的碰撞之聲,蔡權從軍將之列出來,拱手道:「末將在。」
賈珩沉聲道:「你率騎軍一萬五千為左翼隨後跟進。」
他這一次主要還是觀察將校的帶兵能力,從而為以後騎軍分兵劫掠青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