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賈珩:此事除了我,誰也做不了(1 / 1)

第1093章 賈珩:此事除了我,誰也做不了……

大明宮,含元殿

原本好好的一場捷報,卻因為賈珩出兵收複關西,在朝堂上引起了部分朝臣的擔憂,也讓崇平帝原本的好心情再次糟糕了許多。???? ?????υ??.????? ????

這種關於某地棄守的言論,不僅在哈密,在關西,也見之於遼東,文臣甚至還討論過要不要棄守遼東。

乃至這種怕麻煩,擔心治理成本高昂的論調,見之於後世。

但領土永遠是一個民族的生存空間,不僅是戰略縱深還是礦藏資源,領土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多餘。

韓癀見崇平帝臉色愈發陰沉,連忙出班,奏道:「聖上,趙尚書所言不無道理,如今連番大戰,國帑耗費龐巨,臣以為如在時機合適之時,罷兵止戈,倒不失為明智之舉,不過既然衛國公領兵克複關西七衛,也有一番道理。」

崇平帝沉聲道:「賈子鈺先前在奏疏中提及,準噶爾部來犯,必須給予其迎頭痛擊,以備來日國力強盛之時,收服漢唐故地,乃至將藏地納入歸治,至於兵禍連綿,國庫虧空……」

說到此處,崇平帝目光灼灼看向趙默,說道:「賈子鈺在奏疏中提及,青海為天然牧場,收複之後,通過互市可為朝廷每歲提供馬匹近萬,牛羊數萬頭,以後不論是募訓騎軍,還是籠為耕牛,牽發至州縣助民耕種,都是大增我國力之戰,如無關西七衛屏障,青海河湟之地如何安寧?如此,何謂勝而不勝?」

趙默道:「青海為西寧之肘腋,自是要壓服蠻夷,拱衛西北屏藩,微臣是說關西七衛,此等不毛之地,我漢人久不涉足,乃至西域,於我大漢而言更是毫無可用之處。」

崇平帝冷聲道:「關西七衛,是謂我朝與準噶爾部緩衝之地,如何毫無克用,按爾等所言,今日可棄關西,明日是否可棄青海,後日可棄西寧,凡事煩擾,皆可棄之,那是不是有朝一日,異族鐵蹄紛至,我大漢可棄神京,偏安南方?」

「微臣不敢。」趙默聞言,心頭一驚,跪將下來。

姚輿與柳政也都紛紛跪將下來,麵上現出惶恐之色。

崇平帝道:「賈子鈺在奏疏提及,如無必要,在一二年間都不會出兵西域,但如果時機合適,也要拿回西域,何謂不毛之地?那裡是我漢家故土,隻要百姓遷居,同樣為漢家樂土,否則三二十年,蠻夷再起,又來侵擾青海河湟,如非炎黃二帝,不執乾戚教化蠻夷,我華夏尚在中原之地蝸居!」

下方的幾位文臣,麵上現出震動之色。

炎黃二帝教化四夷,這是英明聖皇之舉,無可指摘。

崇平帝沉聲道:「如果能奪下關西七衛,漸漸為我漢土,以後才能收複西域,不是隻有讀著聖賢書的爾等知道什麽叫窮兵黷武之害,軍機宰執之臣,豈會不知戰事連綿之禍!」

趙默聞言,身形劇震,朝崇平帝躬身而拜說道:「微臣謹受教。」

姚輿道:「微臣謹受教。」

柳政也躬身一禮,表示受教。

崇平帝道:「戴權,將賈子鈺的奏疏遞送給趙卿丶柳卿丶姚卿傳閱。」

「是,陛下。」戴權低聲應了一聲,拿過奏疏遞給三位朝臣。

三人可以說是自始至終就反對出兵的文臣,到這個時候,就已經不是單純的派係之爭,需要崇平帝化解。

韓癀一時默然,重新返回朝班。

而趙默麵色變幻了下,隨著垂眸閱覽賈珩的奏疏,心頭的凝重之感愈發強烈,將奏疏遞給一旁的柳政時,眉頭緊皺。

奏疏講明了關西七衛之重,又提及準噶爾蒙古的威脅,如果守青海,關西七衛不得不收,如果想要永絕番人之患,四夷賓服,哈密衛乃至西域最終都要打下,否則漢家朝廷永無寧日,一旦漢家朝廷虛弱,如前明之事重演,指日可待。★?? ???нù?.???? ??

他看了一眼,都要被其說服。

這個衛國公,比之江南賑濟水災之時,愈發老辣了。

崇平帝沉吟說道:「內務府這幾天將會從南方押運一批糧米走漕運支援京城,戶部方麵,將倉場的倉稟之糧,以軍需糧秣轉運至西寧,內務府再行補上,這場戰事不會持續多久了。」

齊昆拱手應道:「糧秣問題,戶部可以想法籌措,還請聖上放心。」

崇平帝道:「關西七衛雖已陸續收複,但關要還在與準噶爾的這場兵事,如果賈子鈺打贏了這場戰事,邊疆應該能安寧一二年,那時候就可全力平滅遼東,彼時,再與諸卿和慶功酒,共致太平。」

「是,聖上。」下方的朝臣紛紛拱手應是。

待殿中群臣散去,崇平帝也返回後宮。

而群臣則是麵色不一丶心事重重地走出含元殿,隨著朝臣散朝,整個神京城都開始議論著西北的這場戰事。

宮苑,坤寧宮

宋皇後坐在鋪就著軟褥的椅子上,正在與沈氏和端容貴妃敘話。

自走到半路回返京師,隨著崇平帝身子骨兒漸漸恢複一些元氣,這位麗人也漸漸放下心來。

巍峨雲髻之下,那張華美豐豔的臉蛋兒白裡透紅,宛如一株盛開其時的牡丹花,而肌膚嬌嫩恍若少女。

麗人粉唇微啟,輕吐蘭辭,說道:「妹妹,這一晃都半個多月了,然兒真是的,又沒有寫一封信過來。」

端容貴妃柔聲道:「子鈺領兵殲滅了數萬敵軍,後續定然有不少善後之事,魏王許是在忙著此事?」

沈氏聽著一個曬兒子,一個曬女婿的後妃兩人敘話,柔聲道:「還是國事當緊,不寫書信也沒什麽的。」

宋皇後點了點頭,感慨道:「現在陛下和滿朝文武都關注著西北戰事,這場仗說來打了都快有小半年了。」

在今晨之時,陛下就提及要去見見朝臣,多半仍是相議西北戰事。

就在兩姐妹議著西北之事時,忽而外間傳來一道內監的聲音:「陛下駕到!」

說話之間,隻見崇平帝在內監的扈從下,來到殿中,迎著宋皇後與端容貴妃的目光,道:「梓潼,容妃。」

這幾天,西北大捷恍若一針強心劑,讓這位前些時日纏綿病榻的天子,重新意氣風發起來。

「陛下剛剛見過朝臣了。」宋皇後美眸嫵媚流波,關切問道。

崇平帝點了點頭,道:「今日子鈺來了捷報,說相繼收複了關西七衛的赤斤蒙古丶沙州還有罕東等衛,再有不久,就與敵寇會戰於哈密。」

宋皇後笑道:「陛下說的這些地名,臣妾聽得是一頭霧水,不知其名,不過收複失地,終究是一樁大喜事兒。」

崇平帝道:「但不是所有人都這麽看。」

他並非好大喜功,但子鈺那封奏疏說到了他的心坎裡,如果想要為華夏不受蠻夷侵擾,唯有不斷外拓,否則準噶爾之後還有其他蒙古部落侵擾,如宋之崖山之變,明庚戌之變,將會層出不窮。

崇平帝沉聲道:「子鈺這次與準噶爾爭鬥,朕也頗為擔憂,他這次出征,帶的兵馬還是太少了一些。」

如果不是嚴燁那個蠢材,損兵折將,空耗錢糧,西北之事豈會這般難?

可以說,崇平帝也產生了與賈珩一般無二的想法。

即如果不丟掉那六萬京營精銳,十萬大軍,加上這些兵馬是不是能讓賈珩一舉掃平西域,打穿準噶爾?

而不是如現在一樣,國庫因為戰事左支右絀,幸在這些年內務府盈餘不少,還能往裡貼補。??? 6?丂????.?O? ???

見崇平帝神色不虞,宋皇後寬慰道:「陛下,子鈺他能征善戰,既然興兵而去,想來是有信心的吧。」

崇平帝目光幽幽,說道:「朕不是擔憂這個,是西域和藏地,不知何時才能收複這些故土。」

這都不說遼東了,如果三地皆平,他縱加封子鈺為異姓親王,也不會疑慮。

宋皇後不知崇平帝心頭的宏圖壯誌,美眸柔光瀲灩,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

……

……

沙州衛,衛城,官署之中

一盞油燈隨風搖晃了下,燈火跳動不停,也將魁梧的人影在牆麵上或短或長。

謝再義立身在屏風之前,看向懸掛其上的輿圖,自沙州以東北是瓜州,沙瓜二州,歸義軍昔日所占之地。

王循道:「都督,準噶爾部已經分兵,奔東邊兒去了,截取我軍糧道。」

謝再義沉吟說道:「他們攻不下城池,就隻有這一手,但城中糧秣囤積可供十日之需,再過五六天,節帥大軍就會前來,那時候敵軍不退也該退了。」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儘量掃滅準噶爾部的優勢兵力,留下一兩萬人,從而為之後的會戰減輕壓力。

王循想了想,問道:「節帥一至,彼等賊寇可能逃回哈密,都督想要如何破敵?」

謝再義道:「後路倒不用理會,等過兩日,我先讓賈芳和董遷二將前去打通後路,而我們裝出糧秣不繼之相,出城就與敵寇騎軍正麵相攻,一舉擊破他們。」

王循點了點頭,說道:「以我軍之戰力,如果正麵野戰,倒並不怯懼。」

謝再義道:「自節帥京營整軍,至今已有三年,南征北戰,曆戰鬥數十場,終究是有這麽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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