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梁王:上蒼待他何其不公!(1 / 1)

雞籠山

荷蘭駐台灣總督普特曼斯,領著各路海寇來到衛港開始迎接豪格等眾人,此刻,人群黑壓壓一片,站在衛港之前,眺望向那一艘艘鼓起風帆,劈波斬浪而來的戰船,眾人神色不一而足。{什麽?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船隻緩緩抵近陸地,豪格在阿巴泰以及正藍旗親衛的陪同下,下得懸掛著大清龍旗的旗船,刺骨凜冽的寒風呼嘯吹來,身上披著的大氅獵獵作響。

阿巴泰等人,同樣緊隨其後,臉上多是見著傲然之色。

石廷柱快步而來,打了個千兒,笑道:「奴才見過王爺,王爺遠道而來,風餐露宿,實在是辛苦了。」

豪格點了點頭,說道:「石將軍,許久不見了。」

眾人看向這奴顏婢膝的一幕,如劉香丶楊祿三兄弟都是暗暗皺眉,清國的王公貴族視漢人如奴才,這誰能受得了?

豪格與石廷柱敘話完畢,說話之間,凝眸看向列隊歡迎的普特曼斯,原本威嚴丶冷漠的麵容上現出幾許笑意,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愛新覺羅·豪格,見過總督大人。」

普特曼斯打量著那身形魁梧,麵容粗獷的虜王,笑道:「肅親王閣下,歡迎歡迎。」

劉香在一旁不錯眼珠地看著豪格,目中現出一抹凝重。

這豪格一下子帶了這麽多兵馬,如果想要將大島竊為己有,他手下這些兵馬可未必抵擋的住。

其他如金沙幫的嚴青,怒蛟幫幫主上官銳,則是遠遠看向豪格,心頭也思緒起伏。

豪格與普特曼斯雙方寒暄而畢,進入總督官署,分賓主落座。

普特曼斯看向豪格,笑道:「親王閣下與漢廷的衛國公剛剛交過手,漢廷的水師戰力如何?」

豪格笑道:「總督大人,漢廷在海上對峙之時,多是依賴火銃之利,但隻要是近戰,我大清八旗勇士,各個一以當十,所向披靡,漢人根本不是對手,這一點兒,總督大人可以放心。」

普特曼斯點了點頭,整哪樣道:「親王閣下手下的八旗精銳之名,我在島上也略有耳聞。」

豪格話鋒一轉,沉聲道:「但沒有大炮,與漢人交手,對方炮轟之下,我們損失了不少戰船,聽說貴部手裡有不少火銃,如果能列裝至我們的水師,定然如虎添翼。」

普特曼斯聞言,道:「其實,我們現有火銃也不多,也就在四五十門,先前與漢軍的水師對戰,同樣沒有占到絕對優勢,縱然換一批人操演,也不會太好太多。」

豪格點了點頭,說道:「總督大人,我以為這些火銃,還是要分配給勇士,唯有敢打敢衝的勇士才能最大發揮出的這批火銃的效用。」

劉香在一旁聞言,皮笑肉不笑,環顧四周說道:「你們聽聽,禮親王這話說的,難道我們手下的人就不是勇士?先前與漢人水師大戰,不少弟兄可都是舍生忘死的。」

在場眾海寇頭目,也都紛紛附和說道。

豪格笑了笑,隻是目光陰沉了幾許,說道:「劉大當家,貴部當然是勇士,但我大清八旗精銳,勇武天下皆知,就連漢人也聞風喪膽,朝鮮水師更是訓練不輟,如炮銃在我們手裡,更能在兩軍陣前發揮作用。」

劉香並未開口,隻是笑了笑,身後的一個二當家,已經冷笑一聲,開口說道:「禮親王,這也不儘然吧,平安州還不是被那衛國公打的落花流水?可見這勇武之說,也是信口開河吧。」

楊祿在一旁聽著,麵色淡漠如冰,都這一切冷眼旁觀。

豪格臉色「刷」地陰沉下來,目中隱見殺機流露。

阿巴泰冷哼一聲,「嘭」地一拍小幾,沉聲道:「我們兩邊兒對戰,看誰把誰打的落花流水?」

「怕了你還不成?」劉香身旁的二當家怒道。

身後的眾海寇紛紛聒噪,一副看熱鬨不怕事大的樣子。

普特曼斯臉色鐵青,怒喝道:「夠了。」

而劉香與豪格雙方,皆是冷冷地看著對方。

豪格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似乎氣定神閒。

但心底卻充斥著濃鬱的殺機。

普特曼斯身旁不遠落座的另外一海寇頭目鍾斌,眼眸骨碌碌轉了下,笑了笑說道:「大敵當前,正是同心協力之時,起內訌就是自尋死路。」

普特曼斯麵色陰沉,冷聲道:「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體麵人,決不能鬨起內訌來,至於火銃如何分裝,還是看哪一步操舟更為穩妥,不然,火銃隨船沉沒大海,再想造出來,就不大容易。」

豪格道:「總督大人說的不錯,還是要看哪家水師能在海上與漢軍相抗,否則反而折損了火銃,讓官軍占了上風。」

這會兒,楊祿麵色淡漠,開口道:「禮親王遠道而來,一路風塵仆仆,我等先用酒菜,等以後再作計較。」

算是找了台階給眾人下。

而後眾人也暫且不提火銃列裝一事。

但首次見麵,幾方勢力齊聚雞籠山大島,已然有些暗流湧動起來。

……

……

與此同時,福州城——

崇平十六年,已經悄然走進了冬月,雖是地域接近熱帶,但天氣寒冷徹骨,賈珩率領船隊浩浩蕩蕩地來到這座南方的福州府城。

福建巡撫閆鳴率領三司官員,在渡口迎接衛國公以及江南水師。

閆鳴年近五十,頭發灰白,身形略顯消瘦,身後不遠處是布政司的藩司官員,以福建布政使馮正為首,馮正也是馮太後之兄的二子。

此刻,廣闊無垠的海麵之上現出了樓船的桅杆頂部,旋即,戰船漸漸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一眼望去,一麵麵「漢」字火焰旗幟,在戰船四周隨風而起,獵獵作響。

「中丞大人,人來了。」在場眾官員皆是麵帶喜色,紛紛開口說道。

閆鳴笑了笑,吩咐道:「來人,放鞭炮。」

「劈裡啪啦……」

旗杆挑起的一掛鞭炮聲響起,硝煙彌漫之間,紙屑紛飛,喜慶氣氛似乎驅散了冬季的寒意,也讓正在焦急等待,麵上見著不耐之的人群重又蒙上喜色。

閆鳴招呼道:「諸位,都過去看看吧。」

說話間,福建地方官員眾人紛紛向著浩浩蕩蕩而來的水師相迎而去。

旗船之上

懸掛著一麵中軍大纛的桅杆之下,賈珩雙手持單筒望遠鏡看向遠處的陸地,眺望過陸地,可見山脈蜿蜒起伏,枯黃蕭瑟,而岸上還有不少官吏鄉紳迎接至港口。

北靜王水溶俊朗丶白皙的麵容上笑意同樣浮起,說道:「子鈺,福州到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我們下去見見福州府的官員。」

待大批船隻停靠在衛港,相繼放下風帆,大批身穿一襲織繡精美的飛魚服,腰間懸配一把繡春刀的錦衣府衛,自船上下來,皆沿渡口兩岸警戒。

而賈珩與北靜王從船隻上下來,原是並排而行,北靜王水溶漸漸落後半步,以示敬意。

福建巡撫閆鳴率領在場官員相迎而去,臉上堆起熟練的微笑,說道:「衛國公,北靜王爺,下官福建巡撫閆鳴攜本省官員,見過兩位大人。」

此刻,不遠處的官員,看向二人,都暗暗驚訝於衛國公和北靜王的年輕。

北靜王自不必說,北靜王水溶世襲罔替的郡王爵位,而衛國公實在了不得,據聞以布衣之身,屢立功勳,最終封為國公。

而布政使馮正抬眸看向那少年,目光閃了閃,心頭微動。

先前的書信中就曾提及,馮家長兄能夠出任河南藩台,沒少仰仗這位衛國公從中舉薦。

賈珩看向一眾福建官員,麵上也現出一絲笑意,說道:「閆大人和諸位大人,無須多禮。」

閆鳴笑著點了點頭,目光熱切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北靜王水溶同樣笑道:「閆大人,你我也是老相識了,勞動閆大人出城相迎,實是讓小王受寵若驚啊。」

先前,北靜郡王水溶率領水師南下,在福州停泊,就與福建巡撫衙門以及三司的官員打了不少交道。

閆鳴笑道:「水郡王客氣了,郡王一彆近月,風采更勝往昔啊。」

說著,伸手相邀說道:「衛國公,水郡王,巡撫衙門之中已經略備了薄宴,為兩位大人接風洗塵,還請移步衙堂敘話。」

賈珩點了點頭,隨著北靜王水溶前往福建巡撫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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