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8章 陳澤:母妃,我醒得利害(1 / 1)

第1678章 陳澤:母妃,我醒得利害……

大漢乾德元年,四月初三。

這一天,正是英國公率領征蜀兵馬從四川班師回京的日子,此刻,神京城外,草長鶯飛,桃紅柳綠。

巍峨高立的城頭之上,一隊隊盔明甲亮,拿著長戟的士卒,立身在城頭上,麵容威嚴,目光炯炯有神。

大漢數萬征蜀京營兵馬徐徐而進,一麵麵彤彤如火的旗幟正自獵獵作響,隨風搖晃不停。

蒼涼丶悠遠的號角聲,正在天地之間響起,已經傳遍了整個神京的大街小巷。

而英國公謝再義一襲玄色大氅,內著一襲山字鎧甲,立身在高鞍長韁的馬匹之上,方麵闊口的麵容上,密布著幽沉之色。

英國公按著腰間的一把連鞘寶劍,麵色端肅,說道:「諸將,向衛王行禮。」

身後的將校士卒紛紛手持一柄長刀,向著那城牆上的衛王行禮。

謝再義翻身下馬,快行幾步,向著賈珩抱拳,說道:「末將見過衛王。」

賈珩近前,雙手攙扶過謝再義的胳膊,聲音溫煦幾許,道:「英國公快快請起。」

謝再義聞聽此言,起得身來,向賈珩道一聲謝。

賈珩看向意氣風發的臉上現出風塵仆仆的謝再義,問道:「英國公,我在含元殿設了宴,款待征蜀的有功將士,還請諸位至殿中一敘,共敘功勞。」

謝再義點了點頭,容色微頓,說道:「多謝衛王。」

而後,謝再義起得身來,隨著賈珩一同進入含元殿,此刻殿中人頭攢動,文武百官齊聚,放眼望去,可見文武百官列隊在左右之側。

內閣首輔齊昆,內閣次輔林如海丶閣臣趙翼丶閣臣柳政等人赫然在列,抬眸看向謝再義和賈珩。

賈珩快步進入殿中,在一張紅色漆木條案之後落座下來,眸光灼灼地看向謝再義,道:「英國公這次征討巴蜀,勞苦功高,可謂為大漢一舉剿滅了巴蜀高家逆黨。」

謝再義默然片刻,道:「率師之將,領兵出征,原是分內之責,倒也不敢言辛勞。」

賈珩點了點頭,沉聲問道:「英國公,四川土司那邊兒,究竟是如何作想?」

謝再義說道:「啟稟衛王,我大漢驍勇刀鋒威逼之下,彼等自是俯首稱臣,先前有幾家土司想要對抗朝廷命令,已經化為齏粉。」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咄咄而閃,道:「那就好。」

待賈珩宴請罷謝再義等一眾有功將校之後,最終來到大明宮含元殿後殿,兩人分賓主落座。

謝再義低聲道:「衛王如今已是輔政王,可有再進一步之想法?」

賈珩說話之間,放下手裡的一隻青花瓷的茶盅,問道:「謝兄何出此言?」

謝再義麵容詫異了下,溫聲說道:「王爺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距離那主宰乾坤的大位也隻是一步之遙。」

賈珩道:「雖有此想,但天下未曾大治,更無震撼世人的功績偉業,如何在天下服眾?」

畢竟是篡位奪權,得國不正,想要名正言順繼位,倒也十分不易。

謝再義劍眉挑了挑,低聲說道:「王爺,這是準備打算再等幾年?」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待天下歸治,四海人心皆感受到我輔政以後的昌隆盛世之後,那時,天下之人皆從心底擁護於我。」

謝再義想了想,問道:「王爺如此打算也好,陳漢立國已逾百年,人心所向,忠臣義士在朝野上冷眼旁觀,王爺想要登上大位,就不能不慮及彼等。」

賈珩點了點頭,眸中現出思索之色,道:「正是此意。」

謝再義凝眸看向賈珩,起得身來,抱拳說道:「王爺,京營上下唯王爺馬首是瞻。」

賈珩見此,起得身來,扶住謝再義的胳膊,目中湧動著深情,說道:「英國公,你我兄弟,我自是知你之心。」

謝再義「嗯」地一聲,說道:「王爺所言甚是。」

賈珩對上那一雙滿是信任的虎目,重重點了點頭,說道:「謝兄剛剛返京,家中嫂子定然惦念萬分,謝兄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謝再義聞聽此言,倒也不多說其他,而是拱手應是。

待謝再義離去之後,賈珩劍眉之下,瑩瑩如水的清眸閃爍了下,沉靜麵容之上現出思索之色。

而隨著謝再義率領數萬京營兵馬返京,京城之中原本躁動喧鬨的氛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宮苑,福寧宮

端容貴妃一襲朱紅裙裳,端坐在一張鋪就著涼席的軟榻上,精美雲髻之下,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愁雲密布,低聲道:「澤兒,外間究竟怎麽說?」

陳澤英氣秀挺的眉頭之下,清眸當中可見團團陰霾籠起,低聲道:「英國公謝再義回來了。」

不怪陳澤性情開始向陰鷙的性情而去,任誰錯失大位,都會心態失衡。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春山黛眉蹙了蹙,溫聲說道:「謝再義乃是你姐夫的親信手足,如今率領京營兵馬返回神京,你姐夫隻怕更為難以撼動。」

陳澤劍眉挑了挑,低聲說道:「倒也未必,如果能使出離間計,使兩人相互猜疑,未必不能。」

端容貴妃問道:「如何猜疑?捏姐夫用他剛剛平定高仲平的叛亂,給他封了一等國公,那謝再義隻怕還想要做從龍之臣,兩人怎麽可能會有嫌隙?」

陳澤麵色現出思索之色,道:「母妃先不要急,我慢慢想想法子。」

端容貴妃沉聲說道:「接下來,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如今宮裡眼線眾多,一個不慎,你我母子……」

雖說有鹹寧那一層關係,未必真的會丟掉性命,但被徹底軟禁起來,不是沒有可能的。

陳澤目中閃爍著莫名之色,說道:「母妃,我醒得利害。」

端容貴妃輕輕應了一聲,也不再多說其他。

……

……

江南,神京城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就到了乾德元年六月。

天氣自此進入炎炎夏日,可聽得蟬鳴之聲在林間響起,襯托得夏日愈發煩躁幽靜。

在經過一個多月的醞釀之後,郝繼儒和郝家人和沈邡等人,已經打通了諸般關節,或者說,前期的拉幫結派過程已經完成。

兩江總督府,後堂——

明堂匾額之上的下山虎,凶凜霸氣,而廳堂之中,氣氛可謂莊嚴肅穆。

李守中落座在明堂下的一張梨花木靠背椅子上,其人身穿一襲緋紅官袍,青絲梳成發髻的頭上,未著烏紗帽,手邊兒的茶盅正在冒著騰騰熱氣。

李守中那張風度儼然的麵容之上,同時現在思索之色。

下首的主簿梁安,在下首落座下來,開口道:「製台大人,吳王和郝家最近動作頻頻,似在暗中聯絡。」

李守中那張白淨丶儒雅的麵容上,現出一抹思索之色,問道:「錦衣府方麵最近可有動靜?」

他這邊兒也很難把握錦衣府方麵的動靜。

梁安默然片刻,道:「製台大人,錦衣府方麵還沒有消息傳來。」

李守中道:「那就讓錦衣府方麵派人過來。」

梁安道:「錦衣府方麵應該時刻監視著江南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挺拔的仆人,快步進入廂房,道:「製台大人,錦衣府的韓千戶過來了。」

李守中聞聽此言,麵容訝異了下,伸手相招,敘道:「來人,快快有請。」

不大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飛魚服,腰跨著一柄繡春刀的青年校尉,也不多說其他,道:「卑職見過製台大人。」

李守中起身虛扶,向著韓姓千戶行了一禮,說道:「韓千戶無需多禮,快快請起。」

那韓姓千戶起得身來,凝眸看向李守中,說道:「李大人,衛王有最新的急遞。」

說話之間,從袖籠之內連忙取出一份淡黃色封皮的信封,迅速遞將過去。

李守中濃眉之下,目中現出一抹熱切之色,低聲道:「拿過來,讓本官看看。」

韓姓千戶點了點頭,快行幾步,躬身之間,遞將過去。

李守中垂眸細覽,目中現出一抹詫異之色,麵容變幻不定,細長目中現出思索之色。

「製台大人。」主簿梁安兩道濃眉之下,目中現出一抹探尋之色,開口說道。

李守中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低聲說道:「胡主簿,我這倒也沒什麽。」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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