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身家破百萬【上】求訂閱
農曆七月。
從南寧開往京城的火車上,鄧世榮把頭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他在想水果銷售的事,今年是他第三次利用係統空間往京城運送水果了,他打算再乾多兩年就收手了。
他倒不是怕被人查,彆說他這幾十噸的運輸量不可能被查,就算真的有人閒著蛋疼跑去查,說實話又能查出什麽來呢?恐怕查著查著自己就害怕了吧?
畢竟,海陸空都沒有運輸記錄,就好像這幾十噸的龍眼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正常人都不可能會想到有係統空間這種事,那對於調查的人來說,答案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運輸龍眼的勢力比他想像中還要強,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
至於說不查運輸記錄,而是跑去倉庫蹲點?
那就更加扯淡了,因為就連鄧世榮自己都不知道他會租哪個倉庫,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未卜先知啊?
所以,在監控時代沒來之前,鄧世榮這種小打小鬨的運輸方式,其實還是很安全的。
不過,這種事情確實也沒辦法拿到桌麵上說,所以就算沒人查,或者說查也查不出什麽來,鄧世榮也打算見好就收了,以後就算要繼續乾,也不是以搞地異差的這種方式來銷售了,而是用那種絕對不會有人去查的方式來銷售。
比如說把荔枝丶龍眼丶西瓜丶地菠蘿等水果運到廣東那些大城市去銷售。
雖然這樣做肯定沒有在京城這邊賺得多,甚至兩地的價格差得比較大,但這種銷售方式勝在穩妥安全,因為這是廣東原本就出產的水果,在水果季的時候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貨車把這些水果從各地運輸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盯著你去調查啊?
不過,那樣做得等他手頭寬鬆了再說,現在他的手頭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再過兩年信用社的貸款也到期要還了,再加上大兒子開連鎖超市也需要不少錢投入,所以他必須得趁這兩年多賺點錢才行。
想要多賺點錢,光靠那60多噸的龍眼肯定是不行的,幸好他的係統空間裡還存放著1206噸的地菠蘿,隻要他把這些地菠蘿全部銷售出去,那就能狠狠的賺上一波了。
至於這地菠蘿應該怎麽銷售,鄧世榮心中也已經有了打算。
首先是京城市場,肯定是要投放一部分的,還有就是天津丶哈爾濱丶瀋陽丶長春丶大連丶濟南丶石家莊丶太原丶鄭州丶洛陽丶武漢丶南京丶上海等大城市,鄧世榮也準備投放一部分。
總之,到時看銷售情況,銷售好的城市就投多一些,銷售不好的城市就投少一些。
以這麽多大城市的龐大購買力,這區區1206噸的地菠蘿,全部銷售出去隻是時間問題。
就在鄧世榮靠在車窗上默默想著心事時,火車停在了桂林站,有人下車有人上車。
幾分鐘後,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姑娘上了車,然後坐在了鄧世榮旁邊的位置。
這姑娘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背著一個小小的行囊,裡麵撐死就一兩件洗換的衣服,一看就是家境不好的那種。
坐下來的姑娘把行囊抱在懷裡,眉目之間充滿了憂愁,顯然是遇到難以解決的困難了。
「姑娘,你是遇到困難了嗎?」問話的,是坐在姑娘對麵的一個大嬸。
這大嬸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左眼的眉毛上有一顆黃豆大的黑痣,麵相看起來挺和善的。
年輕姑娘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大嬸態度熱情的說道:「姑娘,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閨女一樣,你遇到什麽困難了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年輕姑娘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朝大嬸搖了搖頭。
大嬸見狀臉上的表情表現得更加和善了:「姑娘,這出門在外,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
「是啊,都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小姑娘你跟我們說說到底遇到什麽困難了?就算我們幫不上什麽忙,也能幫你出出主意,至少比你悶在心裡強。」
幫腔的是坐在鄧世榮對麵的中年大叔,他跟大嬸是一起的,兩人看起來似乎是一對夫妻。
此時,火車已經開動了,在大叔大嬸的勸說下,年輕姑娘的態度鬆動了,愁眉苦臉的開口道:「大叔,大嬸,我錢被偷了!」
大嬸聞言立刻罵道:「這些挨千刀的小偷,太不是東西了,連人家小姑娘的錢都偷。」
大叔也跟著罵了一句,然後問道:「姑娘,伱是桂林人嗎?這是要坐車去哪裡啊?」
年輕姑娘點頭道:「我是桂林的,打算去武漢投靠親戚。」
接下來,年輕姑娘就在對麵這大叔大嬸的詢問下,把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這位自稱姓嚴的姑娘,在幾歲的時候就沒了媽媽,而嚴媽媽病逝後不到兩年,父親就娶了個後媽回來,這個後媽從一開始就對她很不好,經常打罵她。
尤其是後媽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更是把她當成牛馬來使喚。
最讓她心涼的,是她的父親對此一直是視而不見,從沒為她說過一句話。
總之,在這個家裡,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如果隻是這樣,她或許忍忍就過去了,反正她現在也成年了,在這個家應該也待不了多久,等她嫁出去以後,就不用再麵對她那個冷血父親以及狠毒的後媽了。
之所以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們,是因為昨天她無意間聽到後媽和她的父親商量,要把她賣到山區去。
聽到他們正在商量的事,她傻了。
如果隻是正常給她物色對象,那不管他們收多少彩禮,她都無話可說,可他們不是給她找對象,而是為了一千多塊錢,要把她賣到偏遠的山區去。
被嚇到的她,連夜就收拾好東西,今天趁他們不注意,就帶上從小到大艱難存下的一點點錢,逃離了那個讓她害怕的家。
結果,在火車站買了車票,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錢,還讓人摸了去,可以說是倒黴透頂了。
從小到大的遭遇,讓這位嚴姑娘說得那是聲淚俱下。
聽完嚴姑娘的講述,大嬸義憤填膺,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後媽太惡毒了,還有你這個爸也不是個東西,哪有這樣對待自己親閨女的?」
大叔也跟著指責道:「是啊,連自己親閨女都要賣,太不是東西了!」
得到大叔大嬸的理解以及精神上的支持,嚴姑娘眉目間的憂愁雖然還沒化去,但精神狀態比之前要好不少,看向大叔大嬸的目光充滿了依戀,就好像已經把兩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
在他們三人聊天的時候,鄧世榮一直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但實際上,鄧世榮一直通過係統空間的視角,把三人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然後他就感覺到了三人的不對勁。
首先是對麵的兩人,儘管他們神色掩藏得很好,一副熱心助人的老好人模樣,但在係統空間的視角下,他們眼神中的細微變化都難逃鄧世榮的觀察,自然知道兩人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而且,他們表現得太過於熱情了。
不可否認,這個世界確實有活雷鋒的存在,但他們跟眼前這位姑娘僅僅是萍水相逢,隻看到這姑娘上車時愁眉苦臉的,就上趕著要幫助人家,出門在外這種情況還是非常少見的。
除非是不安好心!
因此,鄧世榮幾乎可以斷定,對麵這兩人十有八九就是最遭人恨的人(分)販(割)子。
當然,除了對麵那兩人表現得不對勁,新上車的這位姑娘看似一切正常,但在係統空間的視角下,她的表現同樣不對勁。
首先,她撒謊了!
她身上的錢不僅沒有被偷,還不止她說的隻有一點點錢,而是藏著兩百多塊錢,這證明她之前說的那個故事,真實性存疑。
那麽問題來了,她費儘心機的編造出這麽一個故事,目的何在?
是為了博取彆人的同情心,順便騙點錢,還是有其他什麽目的?
這個答案,鄧世榮暫時也分不清楚。
甚至這姑娘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鄧世榮都分不出來。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年輕姑娘,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如今,雙方正在互飆演技,從目前看來應該是這個年輕姑娘技高一籌,那大叔大嬸自以為取得了這年輕姑娘的信任,便一步步的實施他們的計劃,引導年輕姑娘進入他們設置好的陷阱。
而這年輕姑娘表現出對他們非常信任,基本是按照他們的引導在走。
如果這年輕姑娘真的是那種初次出門的單純姑娘,恐怕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不過從這年輕姑娘眼神深處偶爾迸發出來的那一抹「精光」,可以看出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鄧世榮越觀察越覺得有意思,不過他沒有多管閒事,而是一直在閉目養神。
主要是這一切,都隻是他的推測,他沒有證據表明對麵的兩人就是人販,同時也不知道跟他坐在一起的這位年輕姑娘到底是什麽來曆,碰到這種複雜的局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摻和進去。
於是,鄧世榮全程都在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來到衡陽站,然後早已達成共識的三人,便都提前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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