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庇佑!原來你來自三島和部落聯盟,是離這處半島最近的一個大部落聯盟!…那麽,是誰派你來的?和部落聯盟的大首領,大大酋長?還是邦國的大酋長?又或者是某個部族的酋長?…」
「哦!你們是兩批人啊!一批來自最北邊的部族酋長,一批來自王都的…寺社?寺社是什麽?…啊?!原來是王都的神廟!你竟然是王都祭司團的祭司?一個異教的祭司?!…」
「嗯?你們沒有王都祭司團,隻有信仰各神的獨立神廟?…什麽?信仰同一批神,但有不同的派彆?互相不會打起來嗎?真是奇怪!…你也不是祭司,是什麽…千手神廟的神廟衛士出身?…說!你們帶隊的祭司是誰,他藏在哪?!嗯?沒有祭司帶隊?隻有你一個神廟衛士?神廟讓你們來這裡,也和信仰的神靈無關?…」
夜幕降臨,天氣越發的冷了。69????????.??????營地燃起篝火,俘虜們也鬆了手上的繩索,聚在火邊取暖做飯。既然「鹿夷」們不準備殺死俘虜,俘虜們也就息了逃命的念頭。畢竟,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季節,沒有糧食和燃料,空著雙手逃入無儘的雪原,根本就活不過兩天的!
探索隊長祖瓦羅坐在最靠內的篝火邊,仍舊在和僧兵渡邊真澄筆談,神情上似乎有些激動。渡邊不解地看了眼祖瓦羅,他隻是提了下派出遮洋船的妙法院,提了下自己的僧兵身份,卻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吾乃僧兵…奉上命帶船來極北地,交易京中亟需貴貨…吾等對極北諸部,赤誠以待,從無冒犯之意…」
「寺社非神社,供奉諸佛,而非各地巫神我佛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勸人向善,而與世俗無爭…寺中高僧修為精深,不會貿然遠行,更不會親手主持商隊…呃?!…」
僧兵渡邊真澄又寫了幾句,看到祖瓦羅的眼神越發冰冷,甚至浮現出了殺意。他抿了抿嘴,趕緊低下頭,又把這兩行雪上的字擦去。隨後,他小心翼翼,寫下一行詢問。
「貴使從海東而來,所來為何?」
「主神庇佑!主神指引,陛下神啟,讓我們抵達這裡,與西海諸部貿易!…」
「呃…主神?神啟?…」
看到這兩個詞,僧兵渡邊真澄眨了眨眼睛,隱約把握到了什麽。難道,這是一個供奉巫神的東海大部落?而他們所謂的神啟,又是什麽?…想到這裡,渡邊猶豫了會,還是再次寫下兩句。
「何為主神?何為神啟?…」
「主神至高至大,乃世間一切主宰,天地唯一的主神!…神啟是陛下的預言,祂知曉西海的詳情,派我們不遠兩萬裡前來,獲取西海諸部的各項技藝與物產,來抵抗即將抵達的白膚邪魔!…主神指引,陛下神啟!是神的旨意,讓我們相遇在這裡!…」
「佛祖啊!這…他們竟然為了一個大巫師的預言?就西行兩萬裡?這是…這是極度崇神的巫神部族?就像唐地上古的殷商一樣?…而那個什麽大巫師的預言,竟然知曉遙遠的西海之地,又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到這樣驚人的回答,看到祖瓦羅臉上虔誠的狂熱,僧兵渡邊真澄默然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大致明白了對方剛才殺意的來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哪怕他身在寺廟,廟裡的「高僧」們也是有酒有肉丶娶妻生子,從不肯為了傳播佛法,去到貧窮的鄉下,更不用說遙遠的極北地了!他可從沒遇到過這種虔誠的巫神教徒,也沒遇到過真正靈驗的占卜巫師啊!…
「這個,就是主神的徽記!…」
探索隊長祖瓦羅祈禱了兩句,就拿出一塊黃金的主神護符。他指了指正麵的太陽蜂鳥徽記,又翻過來,顯露出背麵,墨西加化的「神」字。
僧兵渡邊真澄睜大眼睛,看了好一會,才驟然明白過來。這個他之前就覺得熟悉的圖紋,原來是漢文中「神」字的異體!這個特殊的「神」字,在左邊加了個「雷電」的簡筆符號,在右邊加了個「火焰」的火,而在最底下加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