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不是李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囂那個人,給李東的感覺就隻有一個:陰騭。
一雙三角眼,看人的時候,猶如一條毒蛇。
腮骨很大,用相術的話說:耳後見腮,反目無情。
這樣一個人,卻對方文媛表現出深情款款的樣子。
要說他沒有目的,打死李東都不相信。
最重要的一點,前世,新江就是被人給收購了。
隻是被誰收購的,李東不知道。
現在看的話,很大可能是雲投。
葉清雲對此有些半信半疑。
說道:“你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雲投是想入股新江,剛剛袁鵬他們不也說了嘛,雲投新江強強聯合,這很正常啊,哪有你說的空手套白狼?你當新江的方總傻啊?”
李東嗬嗬一笑,說道:“方運中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他這絕對是引狼入室。你彆急著否定,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魏囂這個人怎麼樣?”
葉清雲略一沉吟,說道:“挺有心機的,而且,看起來有點薄情寡義。”
“是吧?連你都看出他是薄情寡義的人來了,可是剛才,他對方文媛卻是表現的情深意重,你不覺得很假嗎?”李東說道。
葉清雲仔細想了想,說道:“或許魏囂就是喜歡上了文媛啊?文媛那麼漂亮,這也很正常啊?”
李東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葉清雲。
葉清雲無奈道:“好吧,就算魏囂懷有彆的目的,但也頂多是為了跟新江合作,不至於像你說的空手套白狼吧?方運中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老江湖了,怎麼可能被人空手套白狼啊。”
李東說道:“雲投和魏囂具體打的什麼算盤,我也不好說,但是,如果換成我是魏囂的話,我首先會動用雲投的影響力,暗中給新江製造點麻煩。這個很簡單,新江現在的攤子鋪的很大,城西明山那一片,城北棲鳳山那一片,城東東方廣場那一片,就光這三大片區,要完全開發出來,起碼也得三四百個億。這兩年地產行業低迷,回款速度偏慢,上邊又有開發時限的要求,不用想就知道,新江現在的資金鏈一定非常緊張,雲投隻要暗中鼓動幾個供應商、債權人,甚至鼓動幾個業主,稍微那麼一鬨,銀行那邊出於風險考慮,肯定直接給新江斷貸,這樣一來,新江的資金鏈一下子就斷了。”
“資金鏈一斷,新江肯定得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找資金。”
“這個時候,雲投出麵,增資入股,隻要股權合理,新江是求之不得啊。”
“然後,再把方文媛那傻蛋推上高位,讓她執掌公司大權,方運中敢反對嗎?”
“有了股權,有了方文媛這個傀儡,那魏囂就可以在背後肆意運作了。比如可以進一步收購債權,再通過執行債權的方式,把新江的資產一步步剝離出去,到最後,整個新江,就剩下了一個空殼,所有的良性資產,都轉移到了雲投手裡。”
“雲投等於是一分錢沒給方運中,就把新江給吃掉了。”
葉清雲聽的一愣一愣的。
涉及到公司資本博弈方麵的事,她根本就不懂。
隻是聽李東說的頭頭是道,感覺有點道理。
李東又說道:“魏囂要是真的打算老老實實收購新江的話,根本沒必要費這麼大心機去接近方文媛,直接談收購就好了嘛。他如此大費周章,不惜違心討好方文媛,肯定是沒按好心。”
葉清雲有些擔心了:“那咱們要不要提醒一下文媛啊,讓她離那個家夥遠點。”
李東嗤笑一聲:“嗬,就那個胸大無腦的家夥,你要是跟她說魏囂沒按好心,要算計她,你覺得她會信嗎?”
葉清雲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那該怎麼辦?”
“這不是還有我這個正義使者嘛,我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我會想辦法把新江這塊肉從雲投嘴裡搶過來的。”李東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對新江和文媛來說,有什麼區彆嗎?”葉清雲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有了,起碼我不會虧待他們,該多少錢就多少錢,童叟無欺,你情我願。而且,我可以跟新江合作,沒必要收購他們。”李東說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葉清雲又問了句。
“聽說,方文媛還有個弟弟?”李東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
李東本來是想著從方文媛這邊下手的。
但是現在,方文媛已經被魏囂捷足先登了,沒辦法,李東就隻能轉移目標,從方文媛的弟弟方文豪那邊下手。
隻是,葉清雲跟方文豪不太熟。
但葉清雲說,袁鵬跟方文豪關係不錯。
李東盤算著,哪天約袁鵬出來吃個飯。
…………
周一上午,李東在家裡看了眼盤麵。
沒什麼異常,魯斌還在壓著價,下邊也有鄧川、董一飛兩人接著,股價一時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也正因如此,兩隻票的成交量都不大。
鄧川、董一飛、魯斌三人,在下邊總共也沒接進多少倉位來。
鄧川和董一飛兩人倒是無所謂。
魯斌就有點著急了。
他現在的倉位,連之前的三分之一都還不到呢。
之前那筆賠了七千多萬,這筆想把那七千萬掙回來,按現在的倉位,那兩隻票起碼得漲個百分之五六十。
難度有點大。
魯斌就想著,把兩隻票再往下壓一壓,最好是趁機洗洗盤,這樣,他還能多進點。
魯斌先是跟王中信商量了一下。
王中信一聽魯斌又要往下壓,想到李東之前的囑咐,便跟魯斌說,絕對不能往下再壓了,必須保持當前價格。
王中信也不好說是李東的意思,便說是鄧川和董一飛的意思。
魯斌掛了電話之後,越想越不甘心,猶豫良久,終於忍不住給鄧川打了個電話。
他跟鄧川沒什麼交情,鄧川的電話還是輾轉幾人才要到的。
電話接通之後,魯斌先介紹了一下自己。
鄧川雖有些瞧不大起魯斌,但也沒直接掛他電話,隻是問了句什麼事。
魯斌就跟他說,他想把兩隻票再往下壓一壓,洗洗盤,這樣後邊拉升的時候,也能更容易些。
鄧川一聽是這事,就說洗盤可以,但股價不能壓太低,最低不能超過九塊。
魯斌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