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12月之末,北方氣溫進入冬季最低的時段,每天冷氣冰人,29日也不例外,沒有太陽也沒有下雨下雪,天空蒼漠。
中午散學,學生們跑食堂跑餐館,上演熙熙攘攘的人生散聚之尋常,很多同學在早上分散去各自院係,中午在食堂碰頭,晚上又在宿舍相聚。
王紫嫣搭男生的順風車到達教職工食堂,食堂裡已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有人,還有部分人在忙著取餐。
她抱著自己裝課本的小背包,緩步走以偵察各窗菜色為幌子,暗中觀察哪些重要人物在哪,走得幾個窗口,看到一位熟悉的學長——聖誕帶她參加聖誕舞會的學生會學習部王部長王學長。
英俊帥氣的王學長端著餐盤走向放有文件檔案袋和背包的一張桌子,王紫嫣抬步走向王學長,想去拚個桌兒,剛走兩步便見一個人從不遠處越過自己,風風火火的坐到王學長對麵,那位男生她也認得,是醫學部的才學長。
當初她在樂韻宿舍被燕大校羞辱時,才學長也在場,王紫嫣有些遲疑,還沒想清要不要過去,學生會體育部李部長端著餐盤疾風驟雨的到達,占了一座。
一張桌子上有兩人見證自己最窘迫的時刻,王紫嫣沒勇氣去拚桌,不動聲色的在距王學長相鄰的、背對著王學長一桌占個位置,也背對著王學長的方向。
王煜哲並沒有看到王係花學妹,當看李部長坐下,放下東西又跑向窗口,他無語的推推眼鏡架:“小李難不成還想吃兩份餐,他有那麼大的胃麼?”
“不是他自己要吃兩份,另一份給小晁點的。”大才子也推推眼鏡架,慢吞吞的擰開水杯先喝口水潤喉。
“噫,晁老爺子七十大壽辦家宴,小晁竟然還沒回家去幫分憂?”王煜哲詫然。
“宴會要到晚上啊,還早著呢。小晁這些天為學校元旦晚會和團支部、國防生團支部的事忙得天暈地暗的,他一向公私分明,不把事務全部安排妥當不可能為家事開溜。”大才子丟個白眼,小晁在工作上一貫分得清楚,公就是公,私就是私,除非私事意義非凡或過於重大,他才可能先私後公。
“說什麼呢?”李宇博取回一份餐,聽到王部長和大才子聊天,適時的插話。
“我們在說晁家宴會的事兒。”
“咋的,王學長關心小晁家宴會,是想帶女伴參加?”李宇博翩然入座,笑嘻嘻的調侃王少。
“彆拿我開涮,行不行?”王煜哲無奈的求饒,他就是聖誕帶臨時女伴去參加聖誕舞會,李大少逮著機會就拿他開涮,太不厚道。
“誰叫王學長最憐香惜玉,不涮你涮誰。”才子俊看熱鬨不嫌事大,也不道德的落井下石。
“說得好像你們不溫柔一樣,”王煜哲好笑的看著兩青年俊傑:“小李,透露一下,小晁請了哪些私人好友?”
“王學長問那乾嗎?”
“我想知道有沒我的死對頭,如果有我的冤家對頭,我儘量避著點,免得碰麵一言不合又撕破壞氣氛,影響晁老爺子心情。”
“放心,那種情況不存在,大家都是有修養的人,即使是平日看不對眼,在宴會上也不會無禮到惹事生非,招主人嫌。”
“得,看來你是保密到底的了。”
“不是保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晁認識誰,像我們這些二代三代都會跟長輩去給晁老爺子祝壽的,小晁私人發的請帖是給本家不在京或沒有親戚在京城的至交朋友,具體有誰我也不太清楚。”
“小晁的請帖絕對比鑽石還珍貴,我以為憑我們的交情,小晁會給張私帖給我,結果左盼右盼就是沒盼到,我心塞。”王煜哲誇張的做西子捧心狀。
“那你繼續心塞吧。”李宇博不同情,他們這些人根本不用給請帖,王少還裝矯情,好想打死他。
大才子暗搓搓的笑,他不會告訴彆人,他和陳學長都收到美少年會長的私人請帖。
王煜哲本來還想憂傷一下,一個清俊無塵,溫潤如玉,高雅如雪蓮般的美少年在三五個學生會成員簇擁下翩然走來,那飄逸無雙的風姿,那如暖陽般的微笑,令人一見便覺滿眼芳菲。
看到光華耀眼的美少年,王部長隻有歎氣的份兒,看吧看吧,每次少年一出現,必定如明月出雲,其他的人全成陪襯的星星。
晁宇博看到大李那邊三缺一,跟同行幾人打過招呼,走向大李和大才子,王部長三人,從容落座,一桌人數湊滿,妥妥的四季發財。
“你們在聊什麼,個個眉飛色舞的。”美貌少年放保溫杯和背包的每個動作都是優雅的。
“在說你怎麼還在學校。”三位高材生也沒隱瞞背著當事人聊了什麼。
“下午國防生團部還有事,我傍晚接我妹妹一起回家,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下課後呀,我們一起走,跟著你不用請帖。”王煜哲笑得眉眼飛揚。
“你這是在怨我沒給你請帖嘍?”
“嗯嗯,這麼深的交情都不給請帖,我傷心。”
“祖輩世交還要給請帖,我更傷心。”
“小晁,晁哥兒,你……你羸了。”不帶這麼堵人的是不是?
“承讓。”
“哎,吃飯,我說不過你,我吃飯還不成麼。”對於小晁同學把禮貌當理所當然的行為,王煜哲隻有乾瞪眼,沒辦法隻好抄筷子吃飯,論口才,他說不過小晁,論拳頭,他扛不住小晁同誌某騎士的拳頭,認輸是唯一的出路。
李少大玉子和王部長仨沒動筷子就是在等小晁同學,美少年會長到了當然開飯呀,四人邊吃邊細聲細語的說話兒。
背對著王、李、才三位同學的王紫嫣,聽取到王部長和李部長聊天內容的重點,悄無聲息的去買餐,怕被李部長看到自己,另外換個地方坐著吃飯。
李部長四位吃完飯又去找來食堂用餐的校領導,王紫嫣沒敢湊近去聽牆角,細嚼慢咽的吃完午飯,翻出自己的課程安排表看下午課程。
下午第一節課是必修課,第二節課是自選課。
研究出結果,趁著時間早,她不再耽擱,離開食堂,找到共享自行車,租用一輛騎車去生活一條街采購,購買到需要的原料,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宿舍,又做些準備,再去醫學部上課。
王係花上完第一節必修課,沒去聽自選課,自選課是自主選擇的興趣愛好課,不是要求選修的課程,可去可不去。
她第一次曠自選修課,騎共享車回宿舍,學院每個院係的課程安排不一樣,經常有學生因無課窩宿舍或去圖書館,因此宿舍也經常有人,王係花半下午回宿舍對彆人來說也並值得大驚小怪。
回到宿舍,王紫嫣沒有四處晃蕩,打探一番情況,確認舍管和何潔工不會來巡崗,關上舍門,拿出工具,和麵,切餡料,擀皮,包餃子。
為了不弄出太大聲響引來舍管沒收家什,她很小心,做什麼都輕手輕腳的,肉餅在買肉時讓肉販主幫絞碎,再添些蔬菜和輾碎的藥粉,拌鹽調和就行。
包出部分餃子,用電飯鍋蒸。
擔心香味外逸招來人查崗,她把門窗全關閉,蒸了好幾鍋,等餃子全部出爐,收起工具藏好,然後開窗透氣,驅散味兒。
等餃子微涼,裝起來,王紫嫣找出衣服去衝涼,從頭到腳洗一遍,洗淨身上沾到的氣兒,吹乾頭發,精心的化好妝,等到傍晚下課後,抱起打包好的餃子,走出女生宿舍樓,騎共享單車衝進漠漠黑夜。
她趕到學霸群集的狀元樓,看到好多宿舍都亮著燈,四樓幾個宿舍都透出亮光,說明每個宿舍有人在。
王紫嫣不再遲疑,急匆匆的爬樓,爬到三樓半才順氣,調整氣息,緩步爬樓到四樓男生宿舍外,敲響厚重的木門。
王煜哲下課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先將必須攜帶的錢包、手機類的東西擦拭乾淨,找出晚上宴會穿的正裝,提著裝衣服的袋子走到小客廳正準備去衝澡,聽到扣門聲,特彆的奇怪,誰的訪客啊,為什麼不打電話聯係?
他連袋子也沒放,提在手裡去開門,門響一遍,又響第二遍,第二遍扣門聲剛落,他也到門口,擰動門把拉開門向外看,門外站著個長發美女,穿紅色過小腿的長風衣,抱著隻紙袋子,一臉羞澀的正視前方,欲語還羞。
看到美女學妹,王煜哲沒繞彎兒,開門見山的問:“學妹,你今天來找誰?”
“王學長,我……找學長幫忙,我今天忽來靈感,試著製作中老年人養身補氣的藥膳,想請學長幫品嘗一下。”英俊高挑的學長說話太快,又搶在前頭開口,王紫嫣微微垂眼,語氣有些忐忑不安。
“學妹,我不是醫學係的學生,除了口感品嘗不出什麼,藥膳最重要的不是口感,而是所起到的效果如何,你想找人試驗藥膳成果找醫學係的同學才是最合適的選擇,醫學係高材生無數,相信很多男生願意跟學妹探討有關藥劑的項目問題,我幫不了你。”
男生麵容未變色,語氣裡的拒絕明顯,王紫嫣一愣,王學長今天的語氣與上次截然相反,為什麼?
“學長,我……”她正想說找不到人幫品嘗,樓上傳來噔噔的腳步聲,一個圓臉、斯文、秀長的西裝男生疾步下樓來。
咖色西裝的男生,看到一男一女隔門相對,目光訝然:“王少,你這是要出發了,還是剛回來啊?”
“李少你收拾好了啊?”王煜哲瞅著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校團支部書記李慶林李少,納悶不已,那家夥咋那麼快?
“嗯,我好啦。”李慶林得瑟的甩頭,一邊快步下樓梯:“王少,你和美女慢聊,我先走一步,當然啦,彆忘了動作迅速點,可彆讓小晁同誌和小蘿莉等你喲。”
他三步作兩步下到四樓,又不忘記催促一聲,然後,也沒細看跟王部長說話的美女是誰,越過人,半刻不停的向下跑,腳步輕盈。
“哼,你少得瑟。”王煜哲不滿的衝疾行而去的背影呶嘴,看不到李大支書的背影,望向女生:“學妹,你找其他同學幫你試吃藥膳吧,我趕時間,失陪。”
他不想落在所有人後,禮貌的說句“失陪”,也不管女生被拒後會不會哭,後退兩步,關上宿舍門,急三火四的去衝澡。
王部長乾脆利落的拒絕,甚至沒讓自己進宿舍,王紫嫣看著關上的門,再也維持不住端莊溫婉,雙手用力的抓摁紙袋子,精心化過妝的臉一陣抽攣。
聖誕節那天,王學長那麼親切溫和,不僅幫她品嘗餃子,還耐心的給建議,還隨和的邀請她當舞伴,明明對她有好感,為什麼轉眼就變得冷淡疏離?
王紫嫣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顆心扭擰成團,手指差點抓破袋子,一張臉攣擰成麵團,成麻花似的變化。
呆得好一陣,從樓下傳來急驟蹬樓的響動,才把處於羞惱急怒中的她驚醒,收起擰猙的麵孔,做幾次深呼吸,忍著強烈的不甘心,轉身挪步下樓。
為什麼這次王學長連說要去哪都沒說,直接給她吃閉門羹?
而且,在聖誕舞會上認識的本地土著也從沒人說晁會家長有宴會,王學長也不邀請女伴去參加宴會?
能讓王部長說比鑽石珍貴的宴會請帖,說明晁家的宴會級彆極高,是最上流貴圈們雲集的盛宴,沒人邀請她,她特意不早不晚的趕來找王學長以為能解王學長沒女伴的圍,他會帶她去晁家宴會,結果她連王學長的宿舍都不得其門而入。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大好的機會眼見沒了,王紫嫣滿心不甘,沉著臉挪步下慢,到二樓與一樓轉角樓梯,聽到樓外麵有很多人說話,斂去情緒,將最溫婉端莊的一麵拿出來,蓮步輕移,優雅從容的下樓。
轉出樓梯角,到一樓屋簷下便見路燈照耀下的樓前以串螞蚱似的排列著數輛轎車,最近樓簷的一輛車車屁股幾乎要抵著樓前台階,一群青年站在屋簷下聊話。
因為大部分人都在關注東邊樓梯口,王紫嫣看過去,一群人男多女少,甚至僅隻有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王銀瓶一個女生,她穿紫紅色大衣,梳花樣發型。
“醫學部係花學妹,你今天有空到學霸樓找同學玩耍呀?”王銀瓶聽到細碎的高跟鞋聲響,以為是主角下來了,誰知看到的是醫學係的美女係花,有幾分驚訝,因王係花舞蹈極好,她原以為王係花會申請進學生部,結果並沒有。
大子俊和陳書淵,李宇博也看到王係花,你望我望我望你的望一望,眼神……特彆的怪異。
李慶林知道女生來學霸樓找誰,他視而不知,淡笑不語。
晁宇博與鄧宇軒、何澤新、黃學哲許希望、陳健誠、駱揚樺站在一起,剛才還在討論問題,瞄一眼王係花,又淡定的收回視線。
美少年私人請帖隻請陳、才兩同學,以及同舍的陳健誠和何澤新,鄧宇軒因鄧家收到請帖,許希望、黃學哲亦是,大李受托,以他的名義請駱揚樺。
他請同舍室友參加宴會很正常,如果以他的名義發請帖給駱揚樺,沒有請學生會其他成員,那樣會讓人誤會他重此輕彼,大李帶駱同學去晁家,彆人也挑不出刺兒。
至於陳同學和才同學,表麵上也不是他請的,而是他們導師有晁家請帖,導師帶愛徒參加宴會;李慶林,王銀瓶,王煜哲都是家族有請帖,他們自然隨長輩出席,他們人在學校,所以與晁同學結伴同行。
“我找位學長幫忙,沒想到學長今天有事忙。”王紫嫣一邊小步走,一邊溫溫柔柔的微笑,語氣帶著吳儂軟語口音的嗓音也溫婉似水:“學姐和學長們在開什麼緊急大會,不惜冒著寒風進行。”
她說話時,以斜線方向朝向宿舍樓的路,又偏向眾俊男美女站著的地方,即不會讓人覺得她在往他們堆裡湊,又顯得禮貌。
“我們在討厭私人家務事,天冷,學妹你忙你的啊。”王銀瓶淺笑盈盈,剛想收回視線,看到一個高挑帥哥從東樓梯走出來,立即歡笑:“王煜哲王大少,你不是妹子,怎麼比妹子化妝還慢啊。”
“不是我慢,是你們早早曠半節課先跑回來準備,就我傻不拉嘰的上完課才回來,我能快得過你們?”
王煜哲走到一樓屋簷底下,看到王係花竟然還沒走遠,也沒有什麼特彆表情,甚至沒再關注正在下台階的女生,直接右轉,快步流星走向等著的人:“小晁妹妹還沒下來,我不是最後一個,不怕。”
“小蘿莉是主角,你又不是主角,你等主角是應該的,真要主角等你,你好意思?”鄧宇軒笑嗬嗬的回一句。
“老鄧說得對。”李少、黃同學幾個無良的起哄。
“得,我人言微薄,說不過你們,我來得最晚,我有罪。”王煜哲攤手,他認慫還不行麼?
“嗯嗯,這就對了,知錯就認的孩子是好孩子。”王銀瓶故作老成的說教。
王煜哲正想反駁,便聽得李少歡呼:“小樂樂,你終於舍得露麵啦,快來,哥哥們在這裡。”
眾生望向東樓梯,小蘿莉果然在他們千呼萬喚的等待中下來了,提著隻老大的大背包,穿火紅風衣,蹬雙黑色高跟鞋,那豔豔的紅色暖人心菲。
“樂樂,有沒帶厚衣服?”晁宇博越眾而出,迎向那抹嬌小的小可愛。
樂韻知曉大家在一樓等,下樓在樓梯那兒看到王係花婀娜多姿的慢步走向地坪,沒動聲色,到一樓剛轉身便迎上一大片目光,暗中縮縮脖子,蹬蹬走向等著自己的一眾俊男美女。
“晁哥哥,我知道晚上住二伯家,我有帶家居服。”
她跑得快,說話間一溜煙兒的跑到風衣獵獵的美少年身邊,笑容明媚。
“慢點慢點,彆摔了,這是家宴,不是舞會,你穿不慣高跟鞋不用委屈自己的。”晁宇博看到小樂樂抱著大背包,走路有點不穩,嚇了一大跳,跑過去伸手將活潑可愛像小鹿子的孩子扶住。
“為了不給美少年哥哥丟臉,我努力的裝一下淑女,反正吃飯的時候就可以坐了,不用站多久,想來應該能堅持得住。”
“卟噗卟噗”,李少大才子幾個很不厚道的悶笑,小樂樂還真不適合當穩重淑女,她那麼小,保持本性,天真可愛,殺傷力更大,讓人沒抵抗力。
“小美女喲,你不穿高跟鞋也是最可愛的小淑女。”王銀瓶笑得快直不起腰,小蘿莉太可愛,她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還是美女學姐最懂我,我是萌萌噠的小淑女,活潑也是一種美麗呀。”樂韻抱著美少年哥哥的胳膊,笑露出一口整齊的貝齒
“我說你們這些臭小子們喝西北風上癮了是不是?還在磨蹭什麼,趕快上車。”坐車裡的翟教授實在耐不住,推開車門朝小青年們喊。
“來啦來啦。”
鄧宇軒等俊青年們立馬笑著跑向轎車,前前後後,各自上車,翟、符教授和陳同學、才同學一輛車,鄧同學、黃同學、許同學、王煜哲,李少和李慶林都有車,王銀瓶坐鄧宇軒的車。
晁宇博自己開車,樂韻坐副駕座。
李少的車排第一位,等同學們各就各位,他一馬當先的率隊出發,後麵幾輛車緊隨其後,數輛國產轎車魚貫而行,駛向遠方。
一眾青年學霸們自顧自交談,對自己視而不見,甚至都沒客套的說邀請自己一下便揚長而去,王紫嫣臉漲得發燙,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真那麼沒存在感?
夜風冰寒,像冰渣子打臉。
發燙的臉被冷風吹兩個來回,熱量被吹散,涼冰冰的,王紫嫣打了個哆嗦,手臂收緊,用力的捂著紙袋子,咬著唇,慢慢的回自己宿舍,心頭滿是恥辱,她費儘心力都求不來去京城上流貴族宴會的機會,樂韻憑什麼讓權貴高門二代三代另眼相看?